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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内篇养生主第三 [《庄子·养生主》研究现象的结构性反思]

发布时间:2019-04-20 04:22:31 影响了:

  文学作品的建构在形象思维中必定隐含着创作者内在的逻辑运思。以此为出发点进行文学作品研究,我们对其所作的阐释才具有最基本的合乎现实的价值意义。基于此,当我们对《庄子》这部文学著作的研究现象进行结构性反思时,不难发现,无论是篇章分析还是专著研究,其丰富的研究成果中也隐藏着一些遗憾——《庄子·养生主》即是一个例证。
  仅以《庄子》内七篇中其它篇目的研究作比,近二十年关于《养生主》篇章分析(含考据、析疑、养生、庄子后学等研究内容)的论文比例相对较少。同时,在关于《庄子》的专著研究中,除《逍遥游》、《齐物论》外,对于《养生主》这一篇目的提及频率也相对较低。这是《庄子》内七篇研究中一个值得反思的研究现象。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读者与研究者阅读与研究的兴趣各有偏好。同时,著作内部各篇目之间的主旨构思倾向、艺术创作质量也难免存在高下之分,由此造成单篇研究成果在数量与质量上的参差不齐,或在研究专著中单篇出现频率有高低之别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作为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都堪称杰作的经典文学著作,《庄子》数年以来不断被各领域重读、阐释,其中对《养生主》研究的淡化至少应该引起我们深刻的反思。笔者将以《庄子》内七篇为经纬谈谈对《庄子·养生主》结构性研究现象的一点认识,以供商榷。
  庄子生活的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⑴,社会现实导致周王朝天下一统的和谐局面被打破。其间,统治者的贪婪与入世者的贪欲直接引起了社会人生价值观的混乱——以道德礼乐为核心的世风变为对功名利禄的追求。百家争鸣的现象不仅没有缓解这种状况,反而使社会更加动荡不安,造成了害人害己的恶性循环。庄子由此认识到“自保才是人生的最高目标,……价值位移的根本还是起源于人们的认识。”⑵由此,“他从生命价值意义入手,阐述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只有把握‘本性’而‘无为’,才合乎生命的本质要求,这也是社会有序而自由的有力保证。”⑶基于这种社会认知与创作背景,《庄子》的研究者都基本认可“对精神自由的追求是贯穿庄子哲学的一条主线。”⑷这也是笔者赞同的事实。但是,笔者认为也正是这种认识使得研究者在《庄子》内七篇的研究中,更多地基于对社会现实、政治现状、价值观的反思,倾向于关注《逍遥游》的自由观、《齐物论》的平等观,因为它们是庄子哲学的核心体现;也倾向于关注《人间世》的社会观、《德充符》的道德观、《大宗师》的真人观及《应帝王》的政治观,因为它们暗合当时的社会需求,在每一个时代也都能起到积极能动的作用。唯独《养生主》一篇,或许它对社会本体建构的直接意义相对较小,故,研究者的关注程度相对较少,而关注的角度也仅限于写作分析、养生指导及意义辨析等方面。
  同时,我们也发现《养生主》在写作特色方面与《庄子》整体风格存在着某种偏离。众所周知,楚地特有的文化色彩赋予庄子以审美的思辨性,“在他的作品中奇特的想象、纵恣的情感、诡异的故事,让人进入一个梦的境界,亘古未有的精神世界。”⑸庄子以其特有的体悟方式,在带有神性的隐喻中叙述着他对人的生命价值的认识,以至于人们认为《庄子》非学识渊博者不能企及。在《庄子》内七篇中,除《养生主》之外,我们都能鲜明地感受到庄子文章“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⑹的特色。而《养生主》体制偏小,庄子虽然同样运用了“三言”交错的叙述模式,也杂以对偶、排比、比喻等叙述手法,但是与《逍遥游》、《齐物论》、《人间世》、《德充符》《大宗师》《应帝王》等篇目相比,总体风格相对简洁而朴实,不存在字词、意象等方面的理解难度。这也是研究者不用费力研究的原因。
  然而,“文章的建构与写作运思紧密相连,文章模式的演变和形成受思维形态的制约”⑺。以创作主体为切入点审视文学著作,其整体结构自有其或显或隐的内在运思轨迹。《庄子》内七篇的构成逻辑也自有其成因。“一般认为,《庄子》内七篇中,《逍遥游》和《齐物论》两篇是它的核心文本。”⑻它们描绘了一个基于一切人、物平等之上,“无所待”理想状态——天人合一。这是庄子自由、平等思想观的集中体现,是其对世界的一种理想化的总体认识,也是人类获得精神自由的出发点。以此为起点,《养生主》、《人间世》、《德充符》、《大宗师》和《应帝王》分别从生命、社会、道德、文化、政治等方面展开论述,走向指导一般生活的现实描绘。在《庄子》哲学体系从形而上至形而下的现实阐释中,《养生主》居内七篇之三,重点讨论对生命的认识。笔者认为,庄子如此排列并展开内七篇的创作显然不是率性而为,在春秋战国草菅人命的社会现实中,对生命,也即是对人的正确认知是一种尊重生命、尊重人生的暗示,也是最贴近人生实际,进而走向理想人生的起点。这恰恰应该是《庄子》内七篇结构的精当之处。
  在“人”的认识问题上,庄子继承了老子的人论思想,在《逍遥游》和《齐物论》中,他既承认了人的有限性,又肯定了人的精神世界的强大。在世人“丧己于物,失性于俗”(《缮性》)的时代,在庄子看来,失去生命本真意义的人生无法导向自由的人生。所以,“安命”,即正确认知生命的价值意义应当是《庄子》内七篇中为实现自由理想而首要解决的困惑。显然,这一释疑的重任是由《养生主》承担的。
  再次细读《养生主》,不难发现,在清晰的结构与简洁的表述中,庄子承接《逍遥游》的未尽意旨,暗喻了人生的现实困境以及走出这些困境的方法。
  “生”与“死”乃是人生必须面对的两大现实处境。在《养生主》中,庄子利用“庖丁解牛”、“右师一足”、“泽稚畜笼”三个寓言和“秦失吊丧”一个重言以隐喻的手法勾勒出世人所遭遇的“生”与“死”的多重困境。“庖丁解牛”通过屠夫手中的“刀”需要避开的牛体结构的种种障碍,暗喻了社会人生复杂而险恶的处境。“右师一足”借军师之口道出了人生所遭遇的看似是肉体的残缺,实为精神所遭遇的一种困境。而“泽稚畜笼”勾勒出欲望带来的另一种精神困境,面对“王”之诱惑,是甘于清贫还是祈望安逸,不也是现实社会的真实写照吗?“秦失吊丧”刻画的则是面对死亡的纠葛。这四个故事全面呈现了现实中“生”之窘迫与“死”之留恋。在庄子看来,如果能超越种种“生”与“死”的羁绊,拥有自由、和谐人生的人才能最终走向逍遥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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