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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倾心许你一世欢颜【一见倾心 一世钟情】

发布时间:2019-04-15 04:21:19 影响了:

  摘 要:徐志摩与曼斯菲尔德仅有一面之缘,但对她一见倾心,对她的精神之恋促使他全力投入对其作品的译介工作中,成为国内译介曼斯菲尔德的第一人。  关键词:曼斯菲尔德 徐志摩 精神之恋
  1923年1月9日,英国著名女作家凯瑟琳·曼斯菲尔德(Catherine Manthfield,1888—1923)在法国枫丹白露逝世,时年三十五岁。3月11日,得知这一噩耗的徐志摩悲痛难抑,写下了《哀曼殊斐儿》① 一诗寄托哀思,发表在3月18日《努力周报》第四十四期上:“我昨夜梦入幽谷,/听子规在百合丛中泣血;/我昨夜梦登高峰,/见一颗光明泪自天坠落。//古罗马的郊外有座墓园,/静偃着百年前客殇的诗骸;/百年后海岱士黑荤的车轮,/又喧响于芳丹卜罗的青林边。//说宇宙是无情的机械,/为甚明灯似的理想闪跃在前?/说造化是真美善之表现,/为甚五彩虹不常住天边?//我与你虽仅一度相见——/但那二十分不死的时间!/谁能信你那仙姿灵态,/竟已朝雾似的永别人间!//非也!生命只是个实体的幻梦:/美丽的灵魂,永承上帝的爱宠;/三十年小住,只是昙花之偶现,/泪花里我想见你笑归仙宫。//你记否伦敦约言,曼殊斐儿!/今夏再见于琴妮湖之边;/琴妮湖永抱着白朗矶的雪影,/此日我怅望云天,泪下点点!//我当年初临生命的消息,/梦觉似的骤感恋爱之庄严;/生命的觉悟是爱之成年,/我今又因死而感生与恋之涯沿!//因情是惯不破的纯晶,/爱是实现生命的唯一途径;/死是座伟秘的洪炉,此中/凝炼万象所从来之神明。//我哀思焉能电花似的飞骋,/感动你在天日遥远的灵魂?/我洒泪向风中遥送,/问何时能戡破生死之门?”
  海岱士(Hades),今一般译为哈得斯,希腊神话中的冥王。作为希腊神话中的主神宙斯的大哥,他负责统治地下世界,一个和阳世一样广大的世界。他通常是坐在四匹黑马拉的战车里,手持双叉戟,无论前面有任何障碍都将被他铲除。他是令任何人都恐惧的神,每个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如果他走入阳界那必然是带领牺牲者的灵魂去冥府,或是检查是否有阳光从地缝射进黄泉。因此,当“海岱士黑荤的车轮,又喧响于芳丹卜罗的青林边”,意味着一个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生命的逝去却让诗人徐志摩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诗人在睡梦里入“幽谷”、“高峰”上下求索去寻找自己爱慕的那个“仙姿灵态”和“美丽的灵魂”合二为一的“曼殊斐儿”,听到的却是子规泣血般的哀啼,看到的却是“光明泪自天坠落”。在深切的悲痛的背后,是诗人毫不掩饰的对曼殊斐儿的深切爱恋。如此魂牵梦萦,却已是阴阳相隔,整首诗歌字字带泪,笼罩在诗人悲痛的感情之中,这痛彻骨髓的痛苦渗透到字里行间,让每一个读者都感受到切肤之痛。那么这位与徐志摩仅初次相见就让他“梦觉似的骤感恋爱之庄严”、旋即却又让他“因死而感生与恋之涯沿”的曼殊斐儿究竟是何许人也?
  曼殊斐儿,今通译为曼斯菲尔德(Katherine Mansfield,1888—1923),著名短篇小说家,英籍新西兰作家,被誉为一百多年来新西兰最有影响的作家之一,被公认为20世纪初期世界短篇小说创作最有才华的女作家之一。1888年10月14日,曼斯菲尔德出生于新西兰惠灵顿一个富有的银行家家庭,她十九岁前往英国伦敦,开始从事文学创作。她的作品色彩鲜明,文笔简洁而流畅,自有诗意,其独特的写作风格和细腻的文笔赢得了国内外广大读者的喜爱。她在艺术创作上深受契诃夫的启发,不追求曲折的情节,而是注重从看似平凡之处表现人物内心的变化,是杰出的短篇小说家,被誉为英语界的“契诃夫”。她生前出版过三部短篇小说集,身后又出版了两部短篇小说集和两部文集,主要作品有《幸福》《园会》《鸽巢》《幼稚》等。
  那么,诗中“我与你虽仅一度相见——但那二十分不死的时间”这一说法又从何而来呢?徐志摩虽然仅仅与曼斯菲尔德见过一面,但是他却是唯一和曼斯菲尔德见过面的中国作家:短短二十分钟的相见,徐志摩却经历了一次爱与美的洗礼,受到了思想与精神上的启迪,他一生铭记着这种美好的情感,并最先将曼斯菲尔德作品在中国翻译出版,促进中国读者对于曼斯菲尔德的了解。
  1920年9月20日,徐志摩从美国横渡大西洋到英国游学。10月上旬他抵达伦敦,进入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跟随著名政治学家、英国工党领导人之一、西方“民主社会主义”重要理论家拉斯基(Harold Joseph Laski,1893—1950)教授学习政治学。1921年徐志摩放弃攻读博士学位,经英国著名作家狄更生推荐进入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当特别生。在此期间,他结交了大量文坛巨匠,其中包括曼斯菲尔德的丈夫、著名文艺批评家约翰·米德腾·马雷,当时是伦敦Athenaeum(《雅典娜》)杂志的主编。
  在1922年7月中旬的某一天,徐志摩与马雷在伦敦一家茶馆里探讨论英国、法国文坛的状况时,徐志摩谈到当时中国文艺复兴的趋向,并特别强调中国短篇小说受俄国文学的影响最深。这一说法引起了马雷强烈的共鸣,因为他和曼斯菲尔德都十分推崇俄国文学:他曾撰写过一本专门论述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专著,而曼斯菲尔德也一直在学习契诃夫的创作方法,模仿契诃夫的艺术风格,被世界文坛推崇为“英语界的契诃夫”。将徐志摩引以为知音的马雷,热情邀请徐志摩在那个星期四去家中拜访体弱多病的曼斯菲尔德。徐志摩欣喜若狂,受宠若惊。
  那天晚上,徐志摩冒雨前往当时曼斯菲尔德在伦敦的居所彭德街十号(Bond Street)探访曼斯菲尔德。由于曼斯菲尔德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会见时间只持续了短短的二十分钟,即徐志摩诗中所说的“那二十分不死的时间”。在《曼殊斐儿》一文中徐志摩对曼斯菲尔德的美貌极尽描绘之能事,首先对徐志摩形成了强烈冲击的是曼斯菲尔德的“仙姿灵态”:“看了曼斯菲尔德像印度最纯澈的碧玉似的容貌,受着她充满了灵魂的电流的凝视,感着她最和软的春风似的神态,她仿佛是个透明体,你只感讶她纯粹极了的灵彻性,却看不见一丝杂质。”凝视着曼斯菲尔德的超凡脱俗的容颜,徐志摩的心灵受到了洗礼,感受了一次心灵的净化,“我那晚和她同坐在蓝丝绒的榻上,幽静的灯光,轻笼住她美妙的全体,我像受了催眠似的,只是痴对她神灵的妙眼,一任她利剑似的光波,妙乐似的音浪,狂潮骤雨似的向我灵府泼淹……一个个音符从那脆弱的声带里颤动出来,都在我习于尘俗的耳中,启示着一种神奇的异境,仿佛蔚蓝的天空中一颗一颗的明星先后涌现……。”两人谈起她的著作,徐志摩认为她的作品是纯粹的艺术,恐怕一般人很难理解。曼斯菲尔德说:“That’s just it,then of course,popularity is never the thing for us.”(“正是如此,通俗流行绝不是我所追求的”)当徐志摩提出希望以后有机会翻译她的小说时,曼斯菲尔德慨然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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