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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剥开了神圣威严外衣的皇帝】 轻轻地剥开你的外衣

发布时间:2019-06-30 03:59:27 影响了:

  摘 要:睢景臣的散曲《高祖还乡》是元散曲中现实性最强的作品,它并没有重复前人正统的颂圣老路,而是从高祖还乡这一古老的历史题材中别出心裁地开掘出了新意,出尽了这位汉高祖的洋相,层层剥开他神圣威严的皇帝外衣,还他以无赖、流氓的本来面目。《高祖还乡》的新奇主要体现在新颖的主题思想、独特的叙事角度、辛辣的讽刺艺术和惟妙惟肖的人物塑造四个方面。
  关键词:元人散曲;《高祖还乡》;新奇之作
  [中图分类号]:I207.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2)-16-00-02
  元人散曲与传统的诗词原是一脉相承的东西。前人把词称之为“诗余”,把曲称之为“词余”。但散曲与诗词在表现手法上的区别是极明显的,我国古典诗歌历来都讲究所谓赋、比、兴的运用。一般地说,诗词多用比兴,赋的手法比较少用。因而形象就比较含蓄、曲折、蕴藉。而曲则少用比兴。常尊赋体,径体胸臆,不重寄托,以直陈白描为能事,这样就常常显得穷形尽相、刻露无余,给人以淋漓尽致的感觉。诗词贵含蓄,曲则尚显露;诗词忌纤巧,曲则贵尖新;诗词忌油滑,而曲则时带诙谐。“词静而曲动;词敛而曲放;词纵而曲横;词深而曲广;词内旋而曲外旋;词阴柔而曲阳刚;词以婉约为主,别体则为豪放,曲以豪放为主,别体则为婉约;词尚意内言外,曲竟为言外意亦外”( 任讷.1931)。到了宋金对立时期,北方少数民族的乐曲和汉族北方地区慷慨粗犷的民间歌曲相结合,便逐渐形成了散曲这种形式,散曲所具有粗犷朴野的“蒜酪风味”是我国多民族文化融合的产物,也是文学形式推陈出新的结果。(孔令彬 2012)
  睢景臣的散曲《高祖还乡》?是元散曲中现实性最强的作品,是同类题材之中的新奇之作,是元代散曲中的珍品。它不仅在元散曲中是一首具有特色的扛鼎之作,在中国文学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肖旭2009) 锺嗣成说:“维扬诸公俱作《高祖还乡》套数,惟公〈哨遍〉制作新奇,诸公者皆出其下。”那么究竟“新”在哪里,“奇”在哪里呢?我以为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新颖的主题思想
  “高祖还乡”是一个真实的历史故事。《史记》、《汉书》均有记载。大意是说,汉高祖刘邦在当了皇帝后的第十二年冬天,曾趁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乱的机会,他衣锦还乡,威风十足,在老家沛县置酒款待父老子弟作乐,自己还当场击筑歌唱他所作的《大风歌》,并令一百二十名儿童来一起学唱,他在家乡与父老子弟们纵酒欢乐了十余日,还当场免去了当地世世代代的差使。临走前还与大伙欢饮了三天。对于刘邦“荣归故里”的情事, ,历代文人也不乏吟咏之辞,大多套其气势不凡,显其荣耀异常,赞其壮志凌云,突出了他眷恋故土的深厚感情。与父老兄弟欢饮叙旧的融洽关系,展示了他大度包容的宽广襟怀,恩威并济的帝王作风,主题是歌颂的。(张汉清1999) 但是睢景臣的笔下的《高祖还乡》,并没有去重复前人正统的颂圣老路,他既没有把汉高祖作为成者为王的英雄来歌颂,也没有从他衣锦还乡、与乡亲同乐的角度来描写,而是从这一他还乡这一真实的历史题材中别出心裁地开掘出了新意。整个套曲以“高祖还乡”名题,由同属“般涉调”的八支曲子组成。自始至终借一个无知乡民之口,层层剥开汉高祖刘邦神圣威严的皇帝外衣,还他以无赖、流、流氓的本来面目。当那个乡民发现原来这个权势炙人的汉高祖就是当年的刘三,于是作者通过这个乡民的口追述了刘三这个流氓无赖的所作所为,使他原形毕露,原来汉高祖刘邦——这样一个“真龙天子”曾做过“欠借、**、暗偷、明要”种种无耻勾当。那痛快淋漓的责骂,扯下了封建社会最高统治者至尊至贵的虚伪面具,构成作品对封建秩序蔑视的基调。文章一扫封建文人千百年来对封建帝王的那种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奴颜婢膝的丑态,代之以最高封建统治者的尽情讽刺与嘲笑突出的不是刘邦作为封建帝王不可一世的威风,而是他的种种滑稽与可笑;突出的也不是刘邦作为汉朝开国皇帝的尊严与神圣,而是他早年的明中**、暗中偷窍的流氓无赖行径。(齐森华 1985)这篇套曲思想的进步性主要表现在蔑视皇帝,否定皇权的思想倾向上。曲子中的乡民不仅不尊重刘邦,反而当众抖搂刘邦的丑事,使皇帝“原形”毕露,否定了皇帝不是什么奉天承运、高贵得不可侵犯的圣人。
  在我国封建社会中,君权是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在元代同样有法令明文规定:诸妄撰词曲,诬人以犯上恶言者外死。《元史刑法志》可见睢景臣敢于用十分辛辣的嘲笑和讽刺,把矛头直指封建帝王,对他们的威风凛凛的仪仗,对他们的不可世的侍从。这样的主题,这样的作品,在元曲中固然十分罕见,就是在我国整个古代文学中也是别开生面的,新颖独特的。
  二、独特的叙事视角
  睢景臣在艺术构思上也是独具匠心的,他用独特的叙事视角表现新颖的主题思想。作者用第一人称手法,选择了“我”这个与刘邦同乡、并同刘邦有过纠葛、对刘邦可谓知根知底的乡民的所见所闻所感所述,把刘邦的今日与昔日、尊贵与平凡、神圣与无赖,有机地组合了起来。首先写的是汉高祖到来之前的情景:社长挨家挨户的通知,可见这是一次涉及家家户户的差事。 “一壁厢纳草也根,一边又要差夫,索应付”。既要交粮草,又要服劳役。那么这样的兴师动众。如此的劳民伤财,到底是什么“头面人物”要到来了呢?只听得人们到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又方是车驾,都说是銮舆,今日还乡故。”其实,“车驾”与“銮舆”,都是皇帝的车子,都是皇帝的借代。但穷乡僻壤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懂得这些。社长派差拉夫,盛气凌的;乡民纷纷传言,神秘莫测;乡老乔装打扮,逢迎作态;作者用漫画的笔法,寥寥数笔,便把皇帝到来之前那种忙乱、喧闹的气氛泻染了出来。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浩浩荡荡的皇帝的队伍;作者便不厌其烦地借乡民之眼一一看去:“一面旗白胡阑套住个迎霜兔”,这是写月旗;“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 这是写日旗; “一面旗蛇缠葫芦”,这是舞凤旗;“一面旗狗生双翅”,这是飞虎旗;“一面旗蛇缠葫芦”,是面蛇旗;日、月、龙、凤、虎,五面大旗;它们都是神圣高贵的象征。但在这个孤陋寡闻的乡民眼睛里,都一一成为奇怪、丑陋、不伦不类的东西。旗队过后,接着来到的是皇帝的仪仗队;皇帝的仪仗队原是十分庄严威武的东西,但在乡民的眼里,只不过是“几个乔人物,拿着些不曾见的器仗,穿着些大作怪衣服。” 仪仗队的后边,便是皇帝的车驾,元代农民使用的交通工具一般都是驴,而后帝的车驾讲究排场,使用的自然是马,皇帝出行,照例都用“曲盖”其形状是一把弯柄的黄罗伞,在乡民眼里,便成了“黄罗伞柄天生曲。” 至于皇帝出行,保驾的,侍从的自然更是前呼后拥,成群结队。关键人物刘邦尚未露面,从到来之前的准备写起,一路铺叙而来,费了许多笔墨,刘邦的出场作铺垫。从这以下,刘邦正式出场,作品开始进入了第二大段:“那大汉下的车,众人施礼数。”皇帝一下车,大家当然马上诚惶诚恐地跪拜、迎接。可是“那大汉觑得人如无物”,根本不把众人放在眼里。说明刘邦尽管出身平民,但一旦爬上皇帝的宝座,即使在自己乡亲们面前,也要显示自己的威风十足,也要摆起皇帝架子。当这位乡民“猛可里抬头觑”,原来“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他熟秘的刘三。如此架子十足的“大汉”,竟然是刘三,这一下可“险气破我胸脯。” 作品到这里已逐步形成高潮,而这关键性的“觑”,也就成了全曲的转折,转入了对刘邦昔日老底的揭露;更出奇的还在最后的[尾声]一曲中,居然当着皇帝的面,毫不客气的讨起债来了;“少我的钱,差发内旋拨还;欠我的粟,税粮中私准聊。” “只道刘三,谁肯把你揪掖住?白什么改了姓更了名唤作汉高祖!” “汉高祖”这么一个至高无上的称号,居然被他说成好像是为了赖债才改姓换名似的;实际上是讽刺他摇身一变,就从无赖变成了皇帝。作品以乡民的独特视角来刻画汉高祖。乡民是无知的,又是有识的;他的看法多属误解,但又反映出许多真实。无知与有识、误解与真实相交织。通过鲜明的对比,把刘邦的今日与昔日、尊贵与平凡、神圣与无赖,有机地组合了起来,威风十足的汉高祖在这里遭到了最无情的嘲弄,从封建皇帝的崇高宝座上掉了下来了,仿佛从天上跌到地下。完全失去了他的庄严与神圣,展现了无法伪装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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