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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发现冯雪峰致丁玲的一封信:冯雪峰故居在哪里

发布时间:2019-06-23 04:24:10 影响了:

  丁玲对冯雪峰的爱情,随着1933年《不算情书》的公开发表,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  我于1982年到丁玲身边工作,那时雪峰逝世已6年。我没有见过雪峰,但听到丁玲每每谈到雪峰,都带着一种尊重、崇敬的口气,甚至在她弥留之际,还念念不忘雪峰。即使我这样的晚辈,也能感受到丁玲对雪峰的一往情深。
  雪峰对丁玲也这么好吗?我悄悄地问凤珠。她在上个世纪50年代初,给丁玲做过秘书,自然见过冯雪峰。“雪峰对丁玲可说是感情深厚!”凤珠十分肯定地回答。
  1983年12月19日,骆宾基走访丁玲,他说1939年3月他到浙江义乌神坛村看望雪峰,一共长谈三夜,其中一夜,雪峰专门讲到对丁玲一见钟情。骆宾基说:“我印象当中,他见了你,有一个感想:完了,什么都完了,名誉呀,地位呀,都完了。我心里想,怎么会有这种感情呢?后来年纪大了,才懂得,那也是一种被俘虏的样子,一见就钟情的样子。”
  丁玲听了哈哈大笑:“那他都没有给我讲过,没有表现过。”
  雪峰对丁玲的感情有没有更直接的材料呢?2007年终于有了新的发现。夏天,我在帮助陈明先生整理信件时,发现了一封友人致丁玲的信,抬头称呼丁玲“冰之”,信尾署名像是“缄之”,也像“诚之”两个字。书信共两页,落款日期为七月十五日,无年。信的开头谈的是接到丁玲母亲的信,谈生活困难,后半部分与丁玲谈思想,谈心情,谈创作。从信的称谓和口气看,写信者是丁玲一位十分熟识的朋友,关系亲密非同一般,适在国统区。这位朋友是谁?问陈明先生,也说想不起来是谁了。
  最近翻阅包子衍编的《雪峰年谱》,忽然发现:1965年秋至1966年夏,冯雪峰在河南安阳参加“四清”时,曾经使用过一个化名“冯诚之”。至此,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封友人书信,出自冯雪峰之手。落款应是“诚之”而非“缄之”。写信时间应该是1946年的7月。
  按着这个思路读下去,这封信丰富的内涵和异常饱满的情感,就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出来。
  雪峰1942年底被营救出狱后,1943年6月奉周恩来之召辗转来到重庆工作,为了掩人耳目,与姚蓬子一起,住在重庆作家书屋。1946年2月中旬,他又受周恩来委派,从重庆到上海参加文化界活动,党的关系放在中共驻上海联络处。那段时间他没有固定的职业和收入,生活比较贫困,就利用夜晚写文章挣些稿费。
  那时丁玲在干什么?
  1945年10月中旬,丁玲与陈明等人徒步从延安出发去往东北,年底到达晋察冀中央局所在地张家口。因为国民党发动内战,去往东北的交通中断,她暂留张家口,做些文化方面的工作。此时,她离别母亲已经10年了。
  1936年4月,丁玲被禁于南京,正暗中筹划要去陕北苏区,为此,她让母亲把蒋祖林蒋祖慧兄妹带回湖南常德,代为抚养。那年深秋她就去了陕北。1938年8月,丁玲率西北战地服务团回到延安后,委托她的表弟把8岁的祖林和4岁的祖慧从湖南带来延安。之后,丁玲的母亲蒋慕唐老太太孤身一人留在家乡,时局动荡,战乱频仍,老人生活十分艰难。
  1943年底,日军曾一度攻陷常德,丁玲与母亲失去联系。1945年3月重新恢复联系后,丁玲告诉母亲,写信可“寄重庆作家书屋冯雪峰转。但信封上不要写转我字样。内面也只写冰之。请不必写明我在何处好了”。
  蒋慕唐老太太按照丁玲提供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冯雪峰写了信,就是雪峰信中所说的“你母亲于五月间写了一封颇惨的信寄重庆给我转你,此信由重庆转到上海来已是七月初”。“颇惨”,说明了蒋老太太当时艰难窘迫的生活状况。雪峰见信十分着急,立即动手筹款,并很快就有了着落,并且表示,今后老太太的生活费,“在年把之内,可由我代你负责在沪集一点钱,按月寄她若干,是没有问题的”。这样,本该丁玲承担的义务,一件并非容易的事情,雪峰已经细心而稳妥地代为解决了,而且不是一次性的暂时解决,以后会按月邮寄,相当一个时期内都包下来了。丁玲所要做的,只是“立即写一信去安慰”母亲一下,其他就不要管了。雪峰自己当时也在拮据之中,帮了朋友这样大一个忙,信中讲来却是平淡的口气,仿佛是举手之劳,毫无“表功”之意。
  雪峰说:“读了你大略说你八九年来生活的经过和简单介绍陈明兄的信,我是很感到一种理解到什么叫真挚似的愉快的。”
  1931年8月,丁玲给雪峰写了《不算情书》和《给我爱的》,诗文中充满了浓烈的情感,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时丁玲27岁,雪峰大她1岁,他们是上海左翼文化运动中叱咤风云、英气勃发的人物,又是一对恋人。1936年夏天,丁玲被禁三年后,经雪峰安排秘密潜回上海。一见面她就大哭起来,以为能够从亲密的同志那里得到一些同情和安慰,但是雪峰冷峻而严厉地批评她说,你怎么只想着你一个人在受罪,整个革命这几年也在受着罪呢!一下子就让丁玲清醒了。丁玲在冯雪峰的安排帮助下,逃离南京去往陕北苏区。1937年初,雪峰回延安汇报工作,他们见了两次,此后一别将近10年。
  这10年间,两人的生活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丁玲率领西北战地服务团上过抗日前线,又参加了延安整风和审干,在肉体和精神上都经历了考验与磨难。雪峰也是大起大落,后来还被国民党抓进上饶集中营,关押近两年,饱受折磨,出狱后再未担任党的领导职务。有了如此经历的两个人,自然会磨砺掉一些躁动之心凌厉之气,变得成熟沉稳了许多,感情也更加深沉凝重。而雪峰在分别10年后的第一封信里,却几乎只字未谈自己,讲完如何帮丁玲的母亲解困救急,就讲到对于丁玲10年来变化的感觉,和对于她以后发展的期望。
  雪峰十分看重丁玲的创作才华,始终关注她的创作道路。十几年后他依然十分关注丁玲,以“盼望之至”的心情在信里说:“我以前曾要你寄你的作品,无论印的未印的,现在也希望能读到你全部的东西。”
  丁玲手中也没有这些年所写的“全部的东西”,雪峰只得自己去找。1947年10月,由雪峰编选的《丁玲文集》由上海开明书店出版,雪峰写了一篇《后记》,这篇文章与十几年前论述丁玲作品的那篇有明显不同:当年丁玲在上海文坛走红时年轻气盛,雪峰重在挑毛病,煞风头,怕她翘尾巴;如今丁玲饱经坎坷心情平静,雪峰的文章则充满了鼓励与期望,像是一个严师,用欣赏和慈爱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多年不见的学生。
  雪峰信的结尾,写了一句略带感情的话:“这只是到1941年为止的,此后有她的新的更大的发展,这里不谈了,且请读者和作者原谅我越分地写了这许多字,对作者也表示我的怀念罢。”
  十分巧合的是,丁玲在延安时,美国女记者斯诺·海伦曾经问她:“你最怀念什么人?”丁玲回答:“我最纪念的是也频,而最怀念的是雪峰。”真是心心相印啊。
  摘自《史客——两情》金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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