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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诗人需要增强新感觉力_新感觉摩托车

发布时间:2019-07-19 03:55:48 影响了:

  1  相比于八九十年代,在网络的推动下,新世纪先锋诗歌创作的氛围虽然渐趋多元,但与这种氛围不相称的是,诗人们的创造力似乎正在趋于板结,语言创新与精神振奋,没有了再次生动的面貌。诗歌读者减少,诗人们在整体上的创造性下降。即便有稍显优秀者出现,也属凤毛麟角。“现在重要的是恢复我们的感觉。我们必须学会去更多地看,更多地听,更多地感觉。”(1)在当下,恢复感觉,即是用心去感受人与物,去体验自然社会,直面时代风潮,去寻求现实表达,追索历史关怀,去拓展语言之美,创造丰富的精神可能。
  现在的诗歌,虽然被一些学者认为要比当下小说的成就高,但这并不是说没有任何问题存在。当年,朦胧诗人杨炼有一种“寻根”的野心,他希望能为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招魂,在这一思路指引下,其诗歌写作竭力往历史和传统文化上靠,但越靠越玄,写作最后变得曲高和寡,文本如同天书。当诗歌写到没人能看懂的地步,诗人基本上就走进了一种自我满足的神秘,一时很难再清晰和自然地走出来。这样的状况,大都是因诗人过分纠缠于知识书写,缺少入世的真情感的投入,因此诗歌就会给人晦涩难懂的印象。而优秀的诗人,能从容地走进知识,也能通过消化知识,以入心的方式巧妙地走出来,而不是以发挥想像力的名义进行词语的随意堆砌。
  近二十年来,当一些“知识分子”诗人将诗歌都写成了“纸上的文字”时,诗就偏离了其有感而发的本质,而走向无病呻吟的务虚之路。如果诗歌不与诗人的人生和命运相关,不联于一种开阔、深入的思想和精神,而一味地追求技术,追求与国际接轨,以图制造“国际之诗”和“世界之诗”,那这样的诗歌离我们中国式的生活是不是越来越远了呢?一直以来,我是提倡诗人要多读书的,从古今中外一些大师的经典著作中学习创造,应该是文学写作的重要途径,而且这样也能提升诗人的精神品格与道德修养。但是读书的最终目的,是要将别人的东西转化成自己的,将“沉睡之书”读成“苏醒之书”,这才是读书之道。但是,现在有些诗人,书虽读得不少,但却将书读成了“死”书,进去了,出不来,最后读成了“书呆子”,行文必掉书袋,写诗也恪守“无一字无来历”、“无一句无出处”之规训,这样的诗歌写作怎么能做到自然呢?又何以能让人真切地感受诗人那颗敏感的心?
  但凡流传下来的经典作品,无一不是对日常生活之事作有感而发的思考,鲜有通过书写间接之物而能成为流传的范例。目前,一些诗人对于自己周遭的自然之物,本身想像力就不够丰富,感受力尤显匮乏,所以总是企图从自身之外寻获资源,但这种资源,毕竟是二手的、有限的,同时也非长久的。小说家可以将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转化为写作素材,然后通过自己的想像加工,也能变成令人读之感觉惊心的叙事文字。但诗人在通过阅读间接获取题材之外,还有必要直接去感受自然与社会,体验当下时代的生活,只有深入到语言与灵魂对接的世界,只有获得最直接的人生感悟,才能写出感动人心的文字。
  不少诗人的作品,读后并不能让人感动,也不能让人产生深切的共鸣,这是当下诗歌最大的困境之一。如果一个诗人写的东西,连自己都感动不了,又怎能奢望去感动别人呢?他写他人之事,可以天马行空地玩文字游戏;写一己之私,同样也是在小情小调中作无聊的升华。这样的写作,显然是令人难以信服的。尤其是那些疯狂追赶潮流的诗人,长期间走不出模仿期和“影响的焦虑”,而一旦说到创新,就是一味地求奇、求异、求变,这同样不能赢得读者的尊重。当诗歌在他们手中变得怪异、离谱,成为了供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笑料,而不是让人产生信任感的审美食粮,诗人们是不是应该反思自己对自我、他者、自然与社会的感知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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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下,诗歌并不是处在刻意求新的时代,相反,它需要诗人们从书斋写作中走出来,沉到自然的地基里,去捕捉日常生活中精彩的部分,去释放感官,观察和倾听,去触及现实中容易为我们所忽视的情感细节,挖掘沉埋的理想,拓展日常生活的精神边界,从而发现汉语言的潜力之美与生动之意,让人心得以在通往诗歌的大道上获得依靠。其实,这才是诗歌创新的根本,也是诗人应该用力的地方。
  惟其如此,我才看重有些诗人近年来的创作,他们是在向自然取法诗歌之道。但有一点,却是很多诗人正在忽略和遗忘的可贵精神,那就是观察。诗人不仅要用眼睛观察,用耳朵倾听,同时他们也必须调动自己的其他感官,包括那颗感受万物的诗心,去寻找草原的神秘,去和天空、大地与人世对话。由此,一个诗人获得的感受才是最直接的,也是最真切的。首先,他在与自然之物的相遇和体验中感动了自己,才有感而发地将其记录与书写下来,继而感动别人,这种最朴素的诗歌之道,正逐渐在一些生活于都市的年轻诗人身上失传。而这样一种为诗精神,却恰恰又在另一些处于偏远之地的诗人身上得以延续,并保持着一种相对旺盛的原始活力。这些没有受到多少消费主义影响的诗人们在坚守,也在传承这种质朴的诗歌风度。当都市的喧嚣已经伤及我们感受自然的灵魂时,能以一种宁静的姿态面对开阔的天空和大地,显然已属难事。但在浮躁的大都市之外,那些为我们所忽视的地区,可能还留有一批纯朴的自然歌者,他们在以古老的方式吟唱,这是诗歌创作的另一处值得坚守的现场。
  苏珊·桑塔格曾对她所处时代的艺术家们提出要培养一种“新感觉力”,这是对艺术家们日渐麻木的创造性的一种反拨和提醒。她说:“新感觉力是多元的;它既致力于一种令人苦恼的严肃性,又致力于乐趣、机智和怀旧。它也极有历史意识;其贪婪的兴趣(以及这些兴趣的变换)来得非常快,而且非常活跃。”(2)这种“新感觉力”,还是要求艺术家需用心魂来参与艺术主体的建构,否则,仍然只是刻板的模仿,毫无创造性地重复他人和自己而已。其实,当下先锋诗人所匮乏的,正对应了桑塔格对艺术家们的期望。时刻保持自己在“新感觉力”上的活跃,培养自己消化各种题材的书写能力,也是先锋诗人们在制造文本之外的又一份日常功课。
  就我们目前的诗歌现状来看,诗人们的写作,不能像当下中国的学院派学术一样乏味、空洞和无聊,它应该有自己新颖的面貌、独特的气味和审美的活力,让人读之惊叹,有新鲜感,不要让人读了某个诗人的一首诗,就再也不想看他其它的作品,要让人在字里行间的不经意之处真正领略到语言和思想的澄明之境。王国维在论诗词时,认为写作要讲究气象与境界,这就需要诗人们具有精湛的眼光和开阔的视野。这种眼光和视野,要求一个诗人必须保持敏锐的感悟能力,在思考上不能机械、僵化,在表达上不能生硬、苍白,既要守护汉语言的梦想,又能提供给人丰富的伦理维度。这些,都是需要诗人有理想主义精神的。理想主义,对于诗人来说,是一种往前延伸和逼进的精神动力,它让人在面对困难时不懈怠,而是以坚韧和勇力去面对。当下的诗歌之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诗人缺少沉下去的耐性与厚重,过于简单地去处理语言和人生。如果诗歌写作仅仅就是如此,离优秀的目标还远远不够。经典之作,还应该在精彩的文字中贯注人生的困境,思想的疑难,而不是将话说得那么绝对,如同精密的数理逻辑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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