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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岸》看苏童小说对人生困惑的关注|苏童河岸读后感

发布时间:2019-06-30 03:59:31 影响了:

  摘 要:苏童的长篇力作《河岸》虽然强化了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但是并没有因此放弃对人自身的关注。相反,他在这部作品中更加集中地表现出对人生某些困惑的关注和追问,这加强了小说主题意蕴的纵深感。
  关键词:困惑;逃亡;我是谁;宿命
  作者简介:张小璐(1988-),女,河北省保定市人,硕士研究生,现当代文学专业。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2)-16-00-01
  在中国当代文坛上,苏童是一位持久地保持着旺盛创作力的作家。从早年的追求形而上图示的先锋小说到注重经验化叙事的新写实小说,虽然“文学史对苏童的命名应该说是最复杂的,似乎他很难在当代文学史上‘认祖归宗’”,[1]但是有一点是确认的,即苏童总是能够给文坛带来别样的惊喜,给受众带来全新的审美体验。
  《河岸》是他发表于2009年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获得了包括第三届亚洲文学奖在内的多项大奖,并被王德威认为是苏童近年来最好的作品。“最近十年来,他(苏童)屡屡寻求突破……然而这些作品刻意求变,反而事半功倍,不能让读者满意。《河岸》的出现因此代表苏童创作的一个重要转折点……”[2]那么这部依然融合了苏童惯用元素的小说,是如何在放弃了“刻意求变”之后让“读者满意”的呢?我们认为,这部小说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是作者有在这部作品中集中体现了对人生某些困惑的关注和追问,这加深了小说在主题内蕴方面的纵深感。
  一、当人面临命运突如其来地挤压时,该向哪里逃亡?
  小说中的库文轩本是油坊镇的书记。此外,他还有一个光荣而神圣的身份——烈士邓少香的儿子。但是,随着烈士遗孤鉴定工作小组的到来,这一切都变了。他成了“阶级异己分子”。在澎湃着革命激情的油坊镇里,库文轩显然是无法生存的。他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来到金雀河上的向阳船队。至此,河与岸形成了一组鲜明的对立,或者说是两个迥然有别的系统。
  乔纳森·卡勒在《结构主义诗学》中说过“结构主义首先建立在这样一种认识基础之上:即如果人的行为或产物具有某种意义,那么,其中必有一套使这一意义成为可能的区别特征和程式的系统。”[3]库文轩作为一个符号被“岸”这个只适合历史清白的人家居住的系统排挤了出来,“河”是接纳来历不明的人家的系统,由此观之,库文轩的生存空间应该由宽敞的陆地变成狭窄的驳船。
  “河”不仅为库文轩提供了生存空间,而且多少拓展了他倍受挤压的心灵空间。库文轩的这次逃亡可以说是成功的。“河”这个与“岸”相对立的系统给库文轩这个失落的符号提供了强有力的庇护。但是,直到他发现纪念碑的浮雕上没有了代表他的“小脑袋”时,他的精神世界彻底坍塌了。此时,他还能往哪里逃呢?答案:驮碑投河。库文轩沿着陆地——河面——河底的路线在人生的困境里逃亡,最终无路可逃。这样的情节安排体现着苏童小说中惯有的浓烈的死亡意识,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库文轩的死是死得其所,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维护着自已神圣的身份,我们甚至可以将他的死看做是在生命困境中的另类突围。
  二、当人丧失了社会对自身的身份认同时,该如何确定我是谁?
  认同(identity)本身有两层含义,一是“本身、身份”,这层含义侧重于对“我是谁”进行追问;二是“相同性、一致性”,是对与自已有相同性质的事物的认知。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社会群体就是建立在对这种对相同性的认知的基础上的。在此,我们不妨引用社会认同理论的创始人泰弗尔的观点,他认为,社会认同的界定是与个体对从属于某一特定社会群体的认知以及这一群体认同所带来的情感和价值意义相关联的。正是由于从属于不同的社会群体,个体才需要一个社会身份以确定自己在社会上的特殊位置。
  我们用这样的观点来审视库文轩父子,会发现他们在烈士遗孤鉴定工作组到来之后变成了一种尴尬的存在。库文轩从根红苗正的烈士后代变成了“阶级异己分子”。“异己”一词充分表明了岸上的社会群体已经排除了库文轩与他们自己在政治身份上的相似性。所以,库文轩瞬间就变成了油坊镇的“他者”,他不得不选择自我放逐。随之产生变化的还有儿子库东亮的身份,他变成了“空屁”,成了丧失了社会认同的个体。于是,他走向了虚无主义,消解生活的价值,甚至怀疑自身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人如何确定我是谁呢?面对这样的困惑,库文轩怀着神圣的宗教情怀开始了对母亲——邓少香的顶礼膜拜。这种做法与其说是在追忆先人,不如说是在对自己的身份进行固执地自我认同。尽管如此,他依然是社会群体眼中不能被认同的怪胎异己。当自我身份的认知丧失了社会意义之后,对“我是谁”的追问、回答、甚至坚守是否还有意义呢?即便有,人在群体的否定声中执拗地确定着“我是谁”,多少显得有些悲壮和无奈。
  三、当人遭遇了宿命般的厄运时,是该反抗还是该妥协?
  “……假设都是空屁。就像水跟着水流逝,草连着草生长,其实不是选择,是命运……”[4]少年库东亮的这句感悟多少带有宿命的色彩。相信宿命论的人认为,人世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注定的、必然的。在某种情况下,人是可以预测自己的命运的,但无法改变。
  库东亮父亲的屁股上有一个酷似鱼形的胎记,这与他后来从外形乃至气味上变得越来越像鱼和最终自沉于金雀河底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神秘关系。这样的命运似乎在库文轩作为一个婴孩出场的时候便有了暗示。这种颇具先锋文学特色的象征手法帮助我们感受到了在宿命面前人无处遁形的无奈。
  面对没有理由到来的厄运,库文轩试图改变过,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叙述者站在“上帝”的位置上,处处提醒着人们:河水发出“下来、下来”的声音就是对库文轩最终归宿做出的预告。而库东亮对于命运的这样安排,显然比父亲坦然。他很快地就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空屁”了,他慢慢地练就了一种能够在宿命中浑然自足地存在的本领,这很难说是反抗还是妥协。
  具有说不尽的魅力是一切优秀文本所共同具有的特点,苏童的小说《河岸》很出色地做到了这一点。这部小说中蕴含着大量的人生困惑,这些困惑的答案如整篇小说诡谲的语言风格一样,令人难以捉摸。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说:“小说学家既非历史学家,又非预言家:他是存在的探究者。”[5]作家在某种程度上只是执著地探寻着生活并提出问题,如何解答是读者的事情。答案的不确定性足以引发众多没有定论的探讨,从而将对本部小说主题意蕴地挖掘引向深处。
  参考文献:
  [1]、刘洪霞.文学史对苏童的不同命名[J].文艺争鸣 2007,(4): 76—80
  [2]、王德威.《河与岸——苏童的〈河岸〉》[J].当代作家评论 2010(1):50
  [3]、[美]乔纳森·凯勒.结构主义诗学[M].盛宁译.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1991,第24—25页
  [4]、苏童.《河岸》[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第45页
  [5]、[捷克] 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M].董强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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