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片暴力与黑色幽默中的边缘人:黑色幽默段子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738（2012）07-0117-01　　摘要：借黑色幽默表现暴力行动中的边缘人物，日益成为一部分电影追求主题票房双丰收的首选。而这类影片的成功点则主要在于突出的边缘人物性格和离奇的命运塑造。从江湖大土匪到社会小混混，从匪帮女人到愚民百姓，他们在命运和性格的细微变化中展现了一个民族在特殊时代中“匹夫”的气概和力量。
　　关键词：暴力；黑色幽默；边缘人；国产片
　　在黑色幽默中表现暴力行动下的边缘人物，成为一部分电影既追求宏大主题又不失幽默诙谐，追求艺术票房双丰收的首选题材。暴力行动为主体的电影一般包括以下几类人物：暴力的最大反叛和施加人，暴力的执行终端，暴力的牺牲者。当然，由于电影主题立意的影响，他们所涉及的暴力又表现为两个指向：一是土匪、小偷、混混本身生活的放荡不羁对于普通百姓带来的伤害，二者这种伤害又在民族危机的背景下淡化为英雄的瑕疵。这种两重暴力中的“大土匪”最终成为百姓的拯救者。这类经典代表形象诸如《鬼子来了》中偏僻小村里的村民马大三，《让子弹飞》里的土匪张麻子。以及近期扎堆上映饱受关注的电影中，《匹夫》中的方有望，《黄金大劫案》中的小东北，《杀生》中的牛结实。
　　一、边缘形象的分类分析
　　1.暴力的最大反叛和施加人——大土匪。他们在暴力的面前有着双重身份。作为一个小团伙的领导者，他们是彻底的反叛者也是直接施加暴力的人。从《让子弹飞》中的姜文到《匹夫》中的黄晓明，他们就相当于《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是制度的最大反叛者，也是中国式暴力表现在电影中相当酣畅淋漓的一个角色。这样的人物大忠大奸，爱恨明确，不管是形象的外在表现还是性格都极具张力。姜文在2010年精心打造的《让子弹飞》中精心塑造的土匪头子张麻子可谓延续了另一个经典。时至2012年黄晓明在《匹夫》中饰演的角色中依旧可见明显的同类痕迹。二者的共同点首先表现在人物性格上。他们杀起人来只认自己的黑白判断不认身份；脾气火爆但又有着自己的感情软肋。他们的兄弟情义以及部分的简单的爱情碎片在里面都有富有张力的表现。但在那样一个时代，爱情只能是时代的牺牲品。不管是甄小七非他不可的依依不舍，还是黑狗对他的暗恋情深，在敌我的炮火中，都只能是烟花易冷的插曲。兄弟情义则是在敌我对抗中通过死伤表现的更有力度。真汉子内心的柔软情感成为催人落泪的必备砝码。他们抵抗着来自制度历史和命运的暴力，也有着自我暴力的强加意志，可谓大善大恶之人。
　　2.暴力的执行终端——小匪、小偷、小混混。小匪是大匪意志的直接执行者，是暴力的终端执行者。他们要做的就是誓死效忠。《让子弹飞》中从老二到老七像棋子一样在张麻子的调遣下，可谓有组织有纪律。六子和老二的死则一再刺激了张麻子的暴力欲望，一方面让人物的情感更加丰满，另一方面也为把一个土匪塑造成一个正面的硬汉英雄形象提供了感情基础和推动力量，让他施加的任何暴力变得有情可原。相比之下，汤师爷的形象则更接近小混混，他们有着万事首先保全自身的底线，又在大势熏陶下从插科打诨做些小贡献到最终献出自己或至亲的生命，不管牺牲的方式是悲烈的还是黑色幽默的。同样是小混混，像《黄金大劫案》、《杀生》这种以此类人物为主角的电影则有不同表现。他们的命运线索往往是从纯粹的社会混混偶然间被卷入一场阴谋进而蜕变成一个带有民族性格的群众力量代表，并在剧情结尾表现为这个小混混或其至爱的牺牲从而成全了一个小人物的精神升华。
　　3.暴力的牺牲者——百姓和匪偷混混身边的女人。他们以不同的形式在暴力的执行过程中成为牺牲品。最本质的不同点在于，土匪身边的女人的死去一般是主动选择的，他们的死实现了土匪头子形象的立体展现，愈加细腻得展现其感情线索。他们中一类是纯粹的牺牲品。如《让子弹飞》中的刘嘉玲饰演的县长夫人代替县长成了枪靶。还有一类匪帮女人，他们不仅有着妩媚身姿更有着刚烈的性格，用《匹夫》中黄晓明的台词形容，在骨子里就是条“汉子”。 《匹夫》中张歆艺扮演的小姑奶奶，如果说妖娆的女人像蛇，那么她则像一条蟒蛇，每个妩媚身态都干净利落咄咄逼人。而《杀生》中的马寡妇，虽然外表柔弱，她对幺婶的无声对抗和面对孩子牛结石的二选一选择时的果断，却表现了强硬的气概。他们会在影片的关键时刻做出牺牲自我的选择却最终作为影片精神的另一面延续而得以保全。与此不同的，百姓的死去是愚民式的。他们往往在黑色幽默式的狂欢中莫名的走向死亡。这方面最为经典的可以说是《鬼子来了》，他们把鬼子当朋友，一起欢唱跳舞，却在当晚一切付之一炬。最后马大三头颅看穿事态的惨淡一笑则是对这愚钝耍了最后一次幽默。
　　二、边缘人物命运表现的元素分析
　　1.剧情构架——把悲痛表现得轻佻，让人刚要落泪又破颜笑出。几经反复，哭笑不得的无奈，便正应和了这时期的生存状态。结局方面，《匹夫》中主人公们和日本人和谐相处又前途未卜；《让子弹飞》则自始至终尽在掌握之中；《鬼子来了》中的马大三带着深意的笑死去。实际上，不管成功还是死了，他们在结局都是悲剧的，而之所以处理的戏剧化，正是创作者深意最为委婉的表达。
　　2.镜头元素——影片中对于人物表现含有众多极富张力的大特写镜头。例如对《让子弹飞》中张牧之的表现和《匹夫》中的方有望，而斜上角拍下或斜下方仰角拍出的人物风韵则把张歆艺的角色塑造的更富魅力。一些细节的镜头则更方便表现黑色幽默的桥段，《让子弹飞》祭拜六子，拜祭的竟是一个摆出的六的手型。相似的，《匹夫》中高栋梁三根香拜下去，磕头抬头间，一个西瓜皮发型的滑稽形象反复出现。平实镜头中特殊道具的运用则有着更富幽默的效果。例如《让子弹飞》中的面具和《匹夫》中的头盔，即是这种黑色幽默手法的最直接的表现。丰富寓意的镜头则着重在出人常规的表现。例如，中国百姓充当日军劳力的背景竟是代表真善美极乐世界的佛祖。而《鬼子来了》中马大三死后的头颅却向镜头展开了最富寓意的一笑。
　　3.语言风格——貌似逗笑实则真理。“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有枪”。郎中身处险境了还记得先说“实在太脏了”，终于挺起勇气拿枪站出的时候，他还没说完那句狠话已经被达成了马蜂窝，真可谓史上最悲壮的伪娘。跟一个妓女说，“甄小七，你真是条汉子”。这是土匪的表达方式。听起来可笑却有情节的暗示，于是，这条“汉子”宁愿永远和自由绝缘，也不愿再嫁他人，这对于一个妓女来说也算是略带讽刺的忠贞之举了。
　　4.配乐风格。电影《匹夫》在7分左右的音乐运用流行乐式的前进配乐和《让子弹飞》中的则直接选用久石让的进行曲《阳光照进现实》。在这样的音乐中逆观众对悲壮影像的期许而行走出了俏皮，走出了整体黑色幽默的基调。这种轻松是可以强调。更是因为这样的生活是常态而刻意隐去了悲壮。
　　5.色情元素。这是不雅的，是更是真实的，是符合人物身份的。《匹夫》10分47秒前后部分大当家的和妓女的对手戏部分以及《让子弹飞》中对各种床戏愈加的正面表现，也是借了土匪这一身份，让所有的粗俗成为理所当然。也让家国兴亡，匹夫有责的大主题落在草寇中后除了壮烈还有了某种寓意讽刺的意味。《杀生》中黄渤和余男的大尺度演绎更是夺人眼球。
　　总之，这类电影在时间背景上定位于民国、抗战时期；人物选择上表现为土匪、混混、小偷等边缘人物或者说是社会底层人物，巧妙回避了敏感政治话题和体制评价直接进入民族兴亡民众救国的话题，将理性思辨隐退到诙谐之后，让演员们在各自的小丑面具后笑中带泪地演绎一场兴亡。这样的选择既迎合了观众的猎奇心理，满足了对揭秘一个陌生角落事件的期待，又让观众在这种轻松的暴力所张扬的特殊快感中得到极大满足。这类电影在整体风格上都有着纯爷们真汉子的幽默叙事，总难免让这样的人物在黑色的大环境中展现出一种悲壮，可谓笑与泪的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