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白裤瑶]白裤瑶的来历

　　 　　他们的服饰很有特色，男子穿紧腰白裤，头包白头巾；他们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为是民族文化保留最完整的民族；他们贫困，但淳朴热情；他们被外人称为白裤瑶。 　　
　　 “白裤瑶”、“瑶老庚”这两个名词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就耳熟能详了。我就读的高中是铁路子弟学校，不少同学都来自铁路沿线。那些来自黔桂铁路车站、工区的同学，多年生活在白裤瑶地区，给我带来了许多关于白裤瑶的见闻和故事，其中不乏神秘化或者妖魔化的色彩，令我有几分朦胧的恐惧感。参加工作后的1972年，我被调到地处河池地区的六甲柳州铁路局第三线路大修队，经常在白裤瑶活动的区域施工，有了和白裤瑶接触的机会。我有些惊讶地发现，我的所见所闻与当年同学描绘的大相径庭。我分析，由于隔阂与偏见，这些同学可能根本没有和白裤瑶打过交道，对他们并不熟悉，只不过听到了一些传闻，于是以讹传讹，最后又传给了我。
　　上世纪70年代末，我到柳州铁路局工作，也有机会到白裤瑶居住的铁路沿线出差，其间又得以进一步观察熟悉他们。80年代学习摄影后，我利用出差的空隙和双休日、节假日，开始用相机记录我眼中的白裤瑶，一晃11个年头过去了，我对白裤瑶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叫一声“老同”，他们会非常高兴
　　
　　白裤瑶和红瑶、盘瑶、大板瑶、茶山瑶、蓝靛瑶、山子瑶、坳瑶、花篮瑶、布努瑶一样，都是瑶族的一个支系。据说，白裤瑶的祖先很久以前分布在湘江、资江、沅江流域中下游和洞庭湖沿岸地区。后来，一部分白裤瑶先民由我国西北部迁往东部，再从东部西迁，然后又由西部往东南迁，约在宋代初期到达了河池地区。
　　白裤瑶也可称“瑶老庚”或者“老庚”，均无贬义，当然最亲切的称呼是“老同”，即朋友、兄弟的意思。外地人来到这里，叫一声“老同”，白裤瑶会非常高兴。白裤瑶现有3.3万多人，主要聚居在南丹县里湖乡、八圩乡及贵州荔波县朝阳区瑶山乡一带。他们的服饰很有特色，男子穿紧膝白裤，头包白头巾，因此被称为白裤瑶。而当地妇女则一年四季都穿百褶花裙，冬天穿长袖无扣上衣，夏天则穿花背心，乳房依稀可见，她们不觉羞涩，也无人见笑。在过去，白裤瑶妇女不穿裤子，但现在这种习惯有了改变，生活条件好的妇女，尤其是年轻姑娘也都讲究了起来。瑶寨铁路工务区莫工长的爱人在瑶寨圩场开了个百货店，他说，10年前有的姑娘来买短裤的时候，还十分害羞，先要四下张望看看没有熟人才买。然而现如今有的年轻姑娘开始像城市人一样里里外外地打扮起来，那些买内衣还躲躲藏藏的事情早已成了陈年往事。
　　
　　除了衣服，白裤瑶的头饰也很独特。男子头上包的是裹在一起的白布巾和黑布巾，女子则用黑布把梳至后脑勺的头发露顶罩住，系上两条约2厘米宽的白布条。但是婚龄前的白裤瑶男女是不包头巾的，要留短发或剃光头，如果不穿裙子，女孩往往被误认为男孩。白裤瑶妇女心灵手巧，精于纺织、刺绣，蜡染，还会绘画，自己种棉自己纺，自己裁缝自己穿，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由于总是爬山，白裤瑶的小腿没有多余的脂肪，既结实又漂亮。妇女穿上百褶裙，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轻轻盈盈、飘飘洒洒，像山野中摇曳的小花。
　　
　　这是一个“民族文化保留最完整的民族”
　　
　　白裤瑶大多居住在大山深处的大石山区，那里土地十分贫瘠。解放前，他们过的是原始部落生活，刀耕火种，与世隔绝，极度贫穷落后。但也正因为封闭，白裤瑶的风俗习惯比较完好地保存了下来，成为民俗的活化石，对于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的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因此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民族文化保留最完整的一个民族。
　　白裤瑶过去居住的是茅草房，谷仓则是茅草盖顶底下架空的圆型木结构建筑，非常古朴。白裤瑶巧妙地在谷仓的4个柱子下放上锅底或鼓肚子的坛子，以防老鼠偷吃粮食。而他们的粮食则以玉米为主，还有大米、小米、荞麦、黄豆、红薯等。
　　
　　作为保留文化的一个主要部分，白裤瑶的圩场文化和他们的婚恋密切相关。白天，他们赶圩喝酒打陀螺、打铜鼓，到了晚上，青年男女们就结伴到圩场附近对歌。时间长了，对歌的双方情投意合，他们就互相交换腰带、手镯、手电筒等信物，建立恋爱关系，也算是定了情。时机成熟后男方就会委托媒人到女方家里上门提亲，双方父母协商同意后就可结成连理。一切都是那么单纯和古朴。
　　办婚事的时候，白裤瑶的讲究和规矩非常多。结婚日期定下以后，男方要托媒人带1只公鸡、1公斤糯米饭和6公斤猪肉到女方家踩亲门；男方接亲时，要派5男1女过去，而且还要带上礼品和砍牛刀、雨伞及糯米饭团，女方要设宴招待男方接亲人员；婚礼当天，新人还要念词，内容大多为祈求祖宗保佑之类的话语，完后唱歌、对歌，就像他们在圩场唱过的那样。
　　
　　白裤瑶实行一夫一妻制，婚姻自由。就我所知，他们的婚姻关系非常稳定，夫妻感情甚笃，女子对丈夫忠贞不移。一位曾在南丹车站工作的朋友向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位白裤瑶男子因酒醉倒在路边睡着了，妻子弄不动他，就背着丈夫的鸟铳守在旁边几个小时寸步不离，后来天上下起了大雨，妻子仍然没有离去，一直等到丈夫醒来才一同回家。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来，白裤瑶酷爱喝酒，因喝醉酒倒在路边睡着的现象经常发生，我就多次目睹了白裤瑶醉汉躺在路边呼呼大睡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