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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科水过无痕或留于心] 水过无痕留于心前一句

发布时间:2019-06-24 04:10:10 影响了:

  “过去就过去了,该表达的都表达了,再说就没有意义了。”  让这些全都过去吧  “不谈拆迁不谈拆迁。”54岁的阎连科先生戴着颈托正襟危坐。因为长期伏案写作,他的腰椎颈椎在1990年代便出现严重问题,一度卧床不起,现在也还是一晃脑袋就头晕。无法自由转动的脖颈让他看起来格外郑重,郑重到令他以外的世界尴尬,令人想起一位文学评论家以其面相论其小说的那句话:爬满老实而滞重的皱纹,具有一种对世间体悟的愁苦质感。
  去年这个满身疾病的愁容骑士斗了一次风车。为了自己在北京市丰台区花乡世界名园的房子被强拆的事,微博上书“致总书记和总理的一封告急信”,带着各路媒体包括外媒进园子采访乃至去拆迁办谈判。直到目空一切的推土机将房子夷为废墟,他还在微博上不依不饶:在我还有两件事,一是拆迁了也努力让此事走入法律之程序;二是写出该写的一本书,让文字见证这发生在首都的非法律强拆和法律旁观及法律介入后的全过程。
  现在看来,这段文字就如一段碑文,记录,也告别了他此生难得的一次怒发冲冠。
  半年过去了,阎连科什么也没有做,没有诉讼,没有书写。“过去就过去了,该表达的都表达了,再说就没有意义了口开始想就拆迁写一篇纪实的东西,现在都懒得写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投入地和《人物》记者谈文学,偶尔谈及拆迁,语气便如他的小说名:日光流年。又如北京暴雨后的第二天,水过无痕,或留于心。
  住了两年的“711号园”拆迁后,阎连科搬到了北郊清河的二炮大院,那里有他的一套公寓,是他曾任职的第二炮兵电视艺术中心2003年分配的。军队管理的房子,接待访客之类的活动难免被人收入眼底,他觉得不自在,于是每天开20分钟车,把万圣书园的咖啡厅当了客斤。
  3月他开始了新的小说创作,新的小说与拆迁无关。他保持一个农民、一个军人、一个操弄文字的手艺人的规整习惯。每天早上8点开始工作。一切看起来都与拆迁前无二,只是起床肘间从6点推迟到了7点:他不能再早起在自家园子里蒔花弄草、闲逛发呆。
  4月,阎连科曾经舍不得写完的《711号园》面市,出版社改名为《北京最后的记忆》。那时阎连科对媒体来者不拒,前提是“不谈拆迁不谈拆迁”。“这个和卖书没有关系,其实我很明白,做不做宣传几乎并不影响我的收入。但是媒体朋友曾经这么帮过我,谁采访我都无法拒绝,生怕说你用到人家,不用就不理人了。”
  对于那次被舆论视为公共事件的拆迁,阎连科收声已久。最近一次公开谈论,是今年5月,风传阎连科获得的拆迁赔偿是其他住户的两倍,他在微博上发了声明:“我家当年买时为全毛房120万,装修30余万元。强拆时政府对各户无论房子大小均补50万,给‘配合奖励费’110万,共160万元。户户均此,阎是户户之一。”他吁请:“朋友们,让这些全都过去吧!”
  我是个懦弱的人
  “我是个懦弱的人,”阎连科说,“通常不会反抗现实,遇到问题,常常是退一步,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所以在去年5月,当万寿路南延工程要拆迁“711号园”39户人家的通知下达,阎连科是最早收拾了家当的,即便当时的赔偿标准还不够他买房与装修的价格。
  阎连科眼睁睁看着一幢房子从他眼前消失,用了不到30分钟。拆迁队一溜十几个黑衣小伙子,盯着他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当时他还不知道那群人是拆迁办从马路上80块一天雇的捡破烂的,但他认得他们的眼神:突然穿上了一身制服、获得一件武器、被赋予某种权力的人,发现自己现在可以为所欲为。
  这种权力加身的可怕,40年前他就知道。当时他在河南老家,一群人下地干活,一辆卡车驶过,车上人大喝一声:“趴下下。”农民不明就里,听令趴倒,结果伴随着哈哈大笑,射过来两梭子子弹:这是革命青年在炫耀有枪的权力。
  他一直对权力有着说不出的敏感与恐惧。直到今天,北京来的大作家、大教授阎连科回到故乡,见到村长仍心有畏惧,远远就寒暄敬烟,这是他摆脱不了的记忆。
  所有被称作故乡的,都是回不去的地方。故乡河南嵩县是全国贫困县,阁连科从小就知道生活严苛。1978年,阎连科高中毕业离开老家去当兵,那时候他的梦想是:离开农村越远越好,住的楼房越高越好,最好再娶个城里老婆。农村二字,意味着哮喘的父亲,自他有记忆时就在卧病的大姐,因贫中断的学业,悉心照料但一朝被征作公有的自留地,周末单车骑60多里地去他心目中的大城市洛阳打一天工,第二天再骑回家的青春。二姐把读高中的机会让给幼弟阎连科,理由是:“姐是女的,该在家种地。”从那时起,他就得替他们逃出去。
  “711号园”,穿上制服的黑衣队出现当天,阎连科逃回了清河。
  现在看来,11月30日发出的公开信,是一个护窝的老实人对人对己的最后担当。“只要他保证不流血”,这一点坚持成为整场维权中的唯一胜利,“也是我阎连科在,拆迁的时候还是温和了很多。”
  后来事情闹腾的紧要关头,曾有村里人告诉了他母亲。一辈子果在农村的80岁老太急着给小儿子打了个电话,边哭边说:“这是国家的事,别顶着来,人家让怎样就怎样。”
  阎连科乖乖签字。拆房时没去现场。拆完了阎连科才知道,他和邻居们的努力,其实在拆迁办看来不过是蚍蜉撼树。阎连科说:“拆迁是一张巨大的游戏网,是流氓跟百姓游戏,高兴时陪你玩一下,不高兴完全不需要睬你。”
  房子拆完,拆迁办负责人请阎连科吃了个饭。酒后推心置腹,讲了些他不知道的大背景和小细节。比如,园子里的居民还在浇花种菜,招呼聊天,茫然不察地过自己小日子的时候,他们最熟悉的陌生人——拆迁办已经完成每户人家的调查工作。工作人员和蔼可亲进园宣传拆迁条例的时候,早就对居民情况烂熟于心,知道了每一点可以击破的软肋。“阎老师,你就是没什么把柄,开始我们都觉得你最难搞。”
  阎连科唯有庆幸没有僵持。这个棋局的完美复盘,让输家释然又凄然。
  今年春节前,他在微博总结:“不相信末日说,也不能不承认我们所处的时代和人心阴暗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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