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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罐和砂锅的区别 瓦罐

发布时间:2019-06-30 04:07:47 影响了:

  瓦罐三岁那年,他娘去城里卖菜,结果被一伙流氓纠缠。危难之际,一位老爷出手相救,他娘感激不尽,后来便做了老爷家的佣人。老爷是个面团一样白净和气的人,说话也轻声笑语,只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再后来,他娘有了身孕,老爷家很快就传出一些闲话。太太不是聋子,把所有仆人召集到一起,然后分头审问,立誓要查个水落石出。老爷倒不是很当回事,似乎心里早有了打算。可他娘是农村人,没见过世面,吓得六神无主,当晚借解手的机会便不明不白地跳进了井里。
  如此一来,瓦罐就没了娘。瓦罐爹跑到老爷府里闹,口口声声要赔偿。老爷分析,瓦罐娘必定是和某个男仆干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多的男仆,谁又能晓得是哪个造的孽?
  瓦罐爹倒不去纠缠事情的来龙去脉,反正是丑事,人死了倒也干净。他牵着三岁的瓦罐,一不做二不休,住在了老爷家。他一个庄稼汉,虽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却也只认死理:人死在谁家,他就要问谁要赔偿。瓦罐爹犟牛的架势,倒让老爷笑了,你这人呀,真是不讲理的厉害,好好好,一口气好怄,就按你说的办吧。就这样,瓦罐的小手被爹捏得生疼,他懵懵懂懂地看着爹眼睛里激动的泪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懵懂,一直持续了瓦罐的一生。一个三岁的小孩,除了能认得爹娘之外,又能认得了什么?
  瓦罐哪里会料到,十年之后他会继续来到这里,并且喜欢上这里,而且是和娘在一起,永永远远地留在这里。
  瓦罐自然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十年后爹再一次牵着瓦罐的手来到老爷家,瓦罐看着这么大的一个气派的院子,一个劲地只是往后躲。爹倒是镇静,紧紧捏住瓦罐的手腕,让他不要害怕,而且还逗他,喜欢这里吗?喜欢的话就留下,好好干。爹的口气,让瓦罐有些吃惊,似乎他和老爷有着什么很深的交情。可老爷显然不认识爹,远远地就问爹是哪位?有何贵干?瓦罐看着迎面走来的气势不凡的老爷,他迅速藏在爹的身后,有了惊恐的味道。心想肯定是完蛋了,在这里当佣人不过是爹的一个妄想。不过想证明爹在为艰难的生活想尽办法。可说心里话,惊恐的同时,瓦罐又强烈地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这里高大的房子,气派的台阶,整洁的院子,还有,还有更多说不出来的东西。反正是喜欢,都是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因此瓦罐虽然是躲着,却是贪婪地窥视着院子里的一切,包括就要走到跟前来的面善的老爷,他白净的脸庞、镶边漂亮的夹袄、手指间悠闲的烟卷,以及被那烟卷袅绕着的似是而非的笑容。
  瓦罐正偷看,却被从厢房里窜出来的一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女孩吓了一跳,因为她手里正吃着一样东西,远远地笑嘻嘻地看着他。于是瓦罐便自卑得不行,有了逃跑的念头。他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犯了错误般咬着脚尖,明白了这一切都将会与他无关。
  可是,老爷最后居然同意了。瓦罐好不高兴,没有任何防备!由此他本能地认定老爷是个好人。而且是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这里。按理说,瓦罐应该很奇怪,可他又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爹和老爷的谈话,他字字句句都听在耳里,是那样实际,又那样感动人心。相信这天下到底还是有活路的!
  十年的时间,瓦罐爹已急剧地成为一个老人,老爷自然是认不出他了。对此,瓦罐爹反倒有些害羞了,似乎怕旧事重提,因此并没有刻意去表达什么,只是一个劲语无伦次地重申,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希望老爷能怜悯怜悯,给口混饭吃的活路。十年的时间,同样的院落。十年前,他只是想得到赔偿,他得到了。十年后,他有了困难,无处可求,于是又很自然地来到这里。依然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庄稼汉!这倒让老爷松了一口气,有了下面的谈话:
  说说看,有什么难处?
  也没什么,老爷,行行好,就让瓦罐在这里当佣人吧。
  老爷这才仔细看看瓦罐,瘦瘦小小的,大脑壳,小眼睛,看上有几分滑稽。老爷用商量的口气说,要不,我还是给你一些钱吧,想想办法,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
  可瓦罐爹摇头,说钱总是会花完的,还是,给瓦罐一个吃饭的活路吧。
  老爷为难了,说他一个鼻涕娃,能干啥?瓦罐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瓦罐可能干了。真的,什么活都会干,你用上就知道,可顺手了,一点都不偷奸耍滑。
  那就留下试试吧。老爷笑着摇摇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瓦罐就这样进入了他喜欢的地方,对老爷家有了具体的了解。
  老爷家的确很有钱,有十几间铺面,有的卖粮食,有的卖铁器,还有几间卖布匹。粮食铁器瓦罐是见过的,不稀罕,那些花花绿绿的布,瓦罐在乡下没见过,觉得漂亮极了,他最乐意搬布匹,即便不是他份内的事,即便对他来说有点沉,可他喜欢,又会坚持,半天功夫一个人就把一马车的布匹卸了下来。老爷看着高兴,说瓦罐、瓦罐你坐下歇歇吧。瓦罐就坐在台阶上,抹着汗,觉得有活干真是一件幸福的事,被人体谅着瓦罐瓦罐地叫着真是一件舒坦的事情。瓦罐坐在布匹堆里,更是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憨笑,把脸靠在布匹上蹭蹭,滑滑的,柔柔的,应该被母亲抚摸的样子。可一个三岁就没了娘的孩子,又怎么能记住母亲的模样?
  瓦罐自然没少问过爹,可爹对此很淡漠,一个死去的人,又有什么好谈论的呢?再说了,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因此,对于瓦罐来说,母亲一直是一个冰冷的概念,同时又有着永恒的温暖。他愈是想象不来,却愈是要去执着地想。这样想着的时候,瓦罐感觉就很幸福,很轻松。再累的日子也是好日子。
  老爷有两房太太,六个儿子,女儿却只有一个,和瓦罐差不多大,就是他初来乍到将他惊吓的那个漂亮女孩,如今正式的称呼是小姐。每天,瓦罐都要套着马车送小姐去上学,再按时去接。小姐的名字很奇怪,叫慕容雪,奇怪是奇怪,却的确很别致。老爷和太太不在时,瓦罐也大着胆子叫慕容雪,慕容雪,小姐不生气,反倒觉得好玩,命令着让他干些爬树掏鸟的事情。瓦罐像个猴子,心里十分乐意,即便是被她耍着,也高兴。有一次,竟闯了祸,小姐故意把自己藏在柜子的上面,让瓦罐来找,瓦罐看危险,慌里慌张的,又是搬桌子又是搬凳子的,结果把老爷家的香炉给打了。被美美地揍了一顿。小姐躲在老爷的身后偷偷地笑。起初,他还觉得小姐挺可爱的,然而渐渐的,他感觉到了疼,就觉得小姐的笑不可爱了,就像是一束漂亮的假花,没有一点点柔软的汁液。老爷家里的摆设物,除了瓷器就是假花,把深长的屋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四季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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