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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城春秋乐园_走淹城

发布时间:2019-06-23 04:18:48 影响了:

  接到《散文百家》要举办“走进常州淹城”笔会的消息时,我正从眉山湖滨路旁“东坡醉月”的雕像前经过。东坡先生举杯仰望着天空,带着快意江湖的潇洒。  淹城,是碧水环绕的县城吗?
  女儿说可以上网百度,我没有。我开始想像它的模样,有点欣喜。
  我们要去的淹城,距常州十几公里。是县城吗?我问出租车师傅。他大笑。不,是旅游景点,春秋战国时期的遗址。临下车,师傅又说“这里治安很好,晚上出门也不用害怕。”
  据说淹城的历史已有两千五百多年,那是我无法触摸的久远。所有的生命和故事,都化作尘埃,不再有痕迹。历史,在三城三河的建筑形制和寥寥的文字里留下依稀的记忆。后来,我们在风雨交加中参观常州博物馆,即使已经在淹城里跑马观花地走了一遍,看见那些重见天日的文物,还是带着不动声色的神秘。我在橱窗外与它们对视,带着女人的情怀。簪子耳环项链手镯,我想象它们如何在婀娜的女子身上摇曳生姿,让冷寂的历史突然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站在淹城门口,阳光明亮得灼眼。风从城门穿过,呼啦啦的,仿佛挟裹着士兵的呐喊。我莫名地惶恐。
  入城,却是出乎意料的祥和与安宁。耍杂技的艺人,叉着鱼沿街叫卖的渔郎,在烈日下读书的书生,每个人都在千年前的市井角色中,沿着固定的路线,匆忙而有序地忙碌着。诸候争霸的厮杀,狼烟四起的纷争,只在电视的荧屏里上演,和眼前的淹城,早已没有关系。
  风依然吹着,带着长袖善舞的味道。有乐声飘来,是吴越的歌女们在为君王献舞吗?
  大门很沉,阻挡着阳光的窥探。殿堂里的王座已经空了,独霸天下的雄心,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幽幽的寒光。歌舞仍在继续,只是无论多么曼妙的舞姿也不会有君王高歌附和了。我在人群中搜寻,期待遇见那个绝色在身微蹙眉头便令铁骨铮铮的吴王瘫软如泥的西施。
  西施还活着。
  在融合了现代光影技术的舞台上,那个“以惑其心而乱其谋”的女子,从画像上走出来,寻找她失散多年的范蠡。虽然范蠡数次轮回早已记不起前世的自己,但在穿越盛行的今天,他们还是拨开历史的迷雾,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尽管早有思想准备,故事的结局还是令在场的作家们忍俊不禁。
  我没有笑,我在寻找自己的包。
  殿堂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找了,没有。所有能证明我和棱子身份的证件都在包里。在这个距眉山几千公里的地方,没有证件,意味着我们登不上早就预订好票的返川飞机,不能在火车上落得一席之地。淹城带给我的所有新奇与愉悦,戛然而止。
  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再回头寻找——孔子的雕像前。我们在那里下车祭拜,装成读书人的样子留影。陪我回去的是春秋乐园旅游公司的陈瑞忠经理。观光车开足了马力,那段风景怡人的路还是显得很漫长。沿途的游人一拨接一拨,我听见旁边的陈经理轻轻地叹气,他在自责上车的时候没有提醒。其实,丢三落四的事件在我身上,早已不是头一遭。包里的现金我是不指望再见到它们了,我只希望哪个“好心的人”顺手牵钱后还能把我们的证件留下。不知为什么,越往回走我越镇静,脑子里飘过的全是刚才看过的西施。西施明明是诸暨人,怎么跑到常州来了?我又想起孔子,还有韩非子,墨子,他们都聚首在淹城,我记得他们是北方人呢,什么时候南迁的呢?想着想着我就笑了。陈经理看我的眼神有点异样,也许他以为我急糊涂了。
  在孔子的脚下,在我们之前对着圣人顶礼叩拜的地方,我的包还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聆听教诲。阳光正好,照着包上的金属扣,大老远便晃着眼,我乐得差点没叫出来。我想起那位出租车师傅的话,原来他口中的治安好,可以好到路不拾遗这个程度。
  水是淹城的魂,三条河把子城、内城与外城分开又交融在一起。据说,这是除了天上的雨之外没有任何外来水源的河,神奇之处在于千年久旱不涸久涝不溢,究其原因,现在仍然是个谜。河还是当年的河,波澜不惊,只是河边土墩上的荒草令人感叹。不知《越绝书》记载的“东南大冢,淹君子女冢也”是不是与此有关。我们乘船沿河而游,寻找诗经里的风光,除了突突的马达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场景,连同欸乃的木橹声一同消失了。只有那号称“天下第一舟”的船,日日夜夜恋着水里的影。
  离开淹城,我们去常州的东坡园里拜访先生,天下着小雨。五月的江南,突然就有深秋的沧桑。先生拄着木棍在雨里昂首阔步的雕像,眉宇间透着坚毅和旷达,与眉山的潇洒与惬意已相去甚远。九百多年前,先生行至常州已是贫病交加,如果没有手中的木棍,也许先生真是蹒跚难行。
  临去机场,大雨突然倾盆而下,那一刻,我以为是先生回望故乡的悲痛,令老天也衰恸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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