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不许一溪奔]万山不许一溪奔哲学

　　面对“二”的诱惑，需要我们明辨是非，保持理性，过有底线的生活，不被潜规则同化，不被寻租者收买，不被浮华者迷惑，保卫自由的生活方式。 　　 　　4年前，潘采夫曾经攒过一本《刺客列传》，你我都翻不到找不见，因为这本很杂的专栏集子在当时并没出版，被潘采夫扔下不理。2年前专栏作家十年砍柴去出版社，向其约书稿，这才又开始整理，把内容更换了90%以上，便是现在这本《贰时代》的雏形。 　　但事情远没我们想象中这样简单，这本书在那个出版社被毙掉，于是就又搁下。潘采夫说：“父亲得病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个愿望，为他出一本书，里面写上一句话：献给我的父亲。就又继续找出版社，大约十来家出版社，都没接，各种各样的原因。去年5月父亲去世了，今年2月书在上海三联出来，晚了半年，也算一个纪念。” 　　潘采夫本人会审慎地说：“我的文风一向不够严肃，介于时评和杂文之间，不管批评还是表扬，都喜欢指名道姓，这一点不太好。”他还说，“虽然叫《贰时代》，也写了很多人，但并不代表我写的人都是二人，里面也有很多我敬重的人，对敬重的人多是不留情面地表扬，谄媚得令人发指。” 　　这本书的文字选择，以有趣为第一原则，思想什么的放到了后边。潘采夫觉得，时评写得不能像时评，只要面目可憎的文章就扔掉，读起来有些愉悦享受的就往里放。就像书名叫成《贰时代》，也是他向我们这个时代致意的一种方式一样。 　　在书里，语词收集人黄集伟解析了一下“二”的来历，他认为这个词接近于“二百五”“永远超标的自我感觉良好”“永远视臭鸡蛋为鲜花”等，但在他定义完毕的一刹那，这个词又有了无穷的新意思，它的涵义丰富到了只可意会。 　　潘采夫理解的“二”，是一种真诚的卖丑，还有一种虚伪的无良。而知名媒体人李多钰显然对“二”又有她的理解，有的人“二”那么一下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有的人“二”一下是为了撒撒娇挠挠痒取悦一下观众，有的人“二”一下是为了挑起战斗让自己名气更大。这里的二，跟小丑就有点像了。 　　在潘采夫看来，二比一好，相对于一来说，当然还是二好一点。当今这个时代，虽然还是个一元社会，但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人们已经开始了多元生活。如今我们的状态，很像宋朝诗人杨万里的《题桂源铺》写的：“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但在溪水将出未出之时，必有诸多徘徊碰撞，二人二事在这个阶段也层出不穷，争先恐后在舞台上献一下丑，让这个时代显得混乱，喧哗，堕落，绝望，滑稽，荒诞。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我让他给“二时代”打一个分数，他说：“如果给一元的时代打超低分，二时代勉强可以打30分了，这代表了我对这时代的巨大期许。生活在这个时代里的人们，在高铁上前进的人们，不会比我们所处的时代出色太多。这本《贰时代》的书呢，在我看来，也就是个60分，它并不比他所批判的对象高明多少。” 　　书名比书好，他说这一点是自知之明。 　　通过这次挺不顺利的出书经历，潘采夫对出版业确实了解了一些，比如出版审查制度也很严格，而标准和报纸却又有不同，在报纸上发表过的文章，结集之后，却可以因尺度问题被卡下。 　　比如出版业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饮美酒的是那些垄断国企，如高教社、人教社啥的，从来不必为利润发愁，而流落街头的，多是在市场里谋生活的民营文化公司，他们面临着网络威逼、审查尺度等多重难关。但潘采夫也相信，未来是他们的，他们是图书出版业最有活力的那一部分。 　　如果你有心阅读这本《贰时代》，请在之前悉心倾听潘采夫的劝告：在这个二时代里，我们主要面对两个方面的压力与威胁，一方面是“一”的管制，另一方面是“二”的诱惑。面对一，需要我们不气馁，不疾不徐，日拱一卒，做有良知的建设者，做温和的践行者。面对“二”的诱惑，则需要我们明辨是非，保持理性，过有底线的生活，不被潜规则同化，不被寻租者收买，不被浮华者迷惑，保卫自由的生活方式。 　　这也正是《贰时代》一篇篇看似杂乱，却共同想要谆谆教导、循循善诱的核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