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连队【冲锋吧！连队（下）】

　　岳凯峰 编译 　　 　　（接上期） 　　攻击开始 　　 　　第4坦克连连长西少校在确认所有人员和车辆都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展开进攻之后，向团长报告并得到了批准。西通过无线电要求各个坦克车辆：“报告战斗准备情况！”结果得到了相同强有力的回答：“准备完毕！”
　　西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大声宣布：“全连注意，深夜11时55分开始进攻。”之后，下令：“全连都有，全体进攻！”
　　如同离弦之箭一样，90式主战坦克、89式步兵战车的引擎一齐启动，发出轰轰的响声，瞬间撕破了安静的夜幕。
　　第2坦克排的4辆90式主战坦克、73式装甲人员输送车、带有滚筒扫雷器的90式主战坦克和2辆89式步兵战车排成一列纵队消失在黑暗之中。连长西乘坐的90式主战坦克跟在这只队伍之后，他从车长座位向后看，通过夜视镜可以看到后面坦克的轮廓已经连成一片。
　　走在最前面的今村中尉很快发来要求射击请求。
　　“FO（前进观测班班长），这里是2排长，请求火力掩护饭盛山。”
　　不久，后方就传来友军炮兵开火的轰鸣声。紧接着，饭盛山方向传来了炮弹爆炸的巨大响声。
　　“确认排长坦克前方70米处为散布地雷，扫雷坦克负责清除前方雷区。工兵分队负责侦察前方障碍，并标明突击路线。”
　　今村排长命令第1辆坦克（排长车）、第2辆坦克做好清除地雷后的突击准备，第3辆、第4辆坦克做好火力支援准备。
　　
　　从装甲人员输送车下来的工兵科队员带上夜视镜后开始在夜幕中跑步前进，确认散布地雷位置后，用萤光剂标识出突击路线。带有滚筒扫雷器的90式主战坦克随后立即跟上。
　　在扫除地雷的同时，反坦克战斗也拉开了帷幕。
　　“饭盛山右侧，坦克，穿甲弹，2班集中射击！”
　　“步兵战车1班，阳冠高台南侧，坦克排集中重火力射击！”
　　一道白光如同闪电一样撕破了整个夜幕，朝饭盛山方向直扑而去。跟随着它的轨迹，2道金色的光点一边发出“呜”地声音，一边飞向阳冠高台南侧斜面，落下的同时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并喷射出红色火焰。炮弹虽然击中了饭盛山的坦克，但由于对方使用了特殊装甲所以并没有将其穿透。
　　不久，75高地的侦察员传来了敌方最新动向。
　　“敌步兵战车、装甲车各1辆从饭盛山向柱形高台后退。”
　　接收到OP（监视哨所）报告后的排长立即回答“明白”，同时加紧进行散布地雷的处理。带有滚筒扫雷器的90式主战坦克在工兵队员的引导下开始清理地雷。扫雷坦克以时速8公里的速度推动滚筒扫雷器后，在突然发出咚地巨大响声的同时，右侧滚筒发出直径达50厘米的闪光。没过多久，排长便收到了车长的报告“地雷清除完毕，没有异常，我们在右前方50米处树林边待命。”
　　“散布地雷清理完毕，饭盛山一带的敌坦克也已撤退。全排迅速突入饭盛山。全排注意，冲锋！”
　　第2坦克排的4辆坦克在排长带领下通过所示地点后，立即排成横队，一边用机枪射击，一边开始进入饭盛山的敌军阵地。
　　
　　击毁敌方坦克
　　
　　已经潜入饭盛山北麓的佐佐木军士长连同2个步兵分队的队员，也开始准备进入攻击状态。
　　正在饭盛山斜对面待命的T-80主战坦克似乎被突然响起的多辆坦克引擎声音所惊动，已经启动引擎进入射击位置。但是，由于在其微光夜视装置的视距范围内根本发现不了目标，似乎没有要射击的样子。
　　佐佐木决定从T-80主战坦克的后方发动进攻，于是与两名队员匍匐着接近坦克。由于110毫米反坦克导弹没有夜视装置，所以除了接近目标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就在准备射击的瞬间，T-80主战坦克的炮塔正面突然出现了巨大的闪光，剧烈的冲击波顿时席卷了佐佐木等三人全身。如果当时他们站起来的话，肯定会被这股冲击波掀翻。
　　接着，坦克突然开始后退，逐渐向佐佐木他们靠近，距离只有短短的50米。两名射手调整准星后，一边大喊“发射！”一边扣动了扳机。两枚反坦克导弹瞬时钻进T-80主战坦克的引擎部。坦克停止后退，随后发生巨大的爆炸。
　　
　　数名坦克乘员一边拿着武器扫射，一边从燃烧起来的坦克中冲了出来，但等待他们的却是5.56毫米轻机枪（MINIMI）的子弹。旁边的BMP-2趁机迅速逃向后方。
　　几乎就在佐佐木军士长击毁T-80坦克的同时，4辆第2坦克排的90式坦克以迅猛的攻势突进饭盛山，而2辆步兵战车则晚了两三分钟左右到达。佐佐木率领的下车组成员分别返回各自车辆，随部队继续前进。
　　第2坦克排突进饭盛山后，立即对前方（阳冠高台――柱形高台方向）形势进行观察，并采取了能够随时射击的进攻姿态。排长从炮塔中探出身来凝视着前方，可以清楚地看到1400米以外的阳冠高台的棱线，但是却没发现敌人的影子。
　　“2排突袭成功。在饭盛山斜对面及阳冠高台没发现敌人。”
　　接到今村排长的报告后，连长西决定立即展开下一阶段的战斗，通过无线电进行了必要的布置，同时向团长报告情况。
　　在采取了遮光措施的战斗团指挥所中，以海野团长为首的各部门参谋以及刚刚到达总部的炮兵营营长、高射炮连连长、工兵连长、4名坦克连连长等人正紧张地盯着战况图。通过音量放到最小的扩音器，大家听到了来自第4坦克连的战况汇报。
　　“第一阶段似乎打得还不错，击毁了两辆敌方坦克，看起来超程作战奏效了……”
　　海野冷静地介绍了一下战况，大家一齐表示了赞同。到目前为止战斗团的所有战斗力已集结完毕，为了呼应第4坦克连的战况、最大限度地扩充战果，指挥所决定所有部队都处于待命状态，彻夜进行战斗准备。
　　指挥所决定根据战况的进展投入新的坦克连，在敌方有可能于天亮发动空中攻击之前，将炮兵营推进至富良野河南岸地区。因此，有必要尽快处理掉公路沿线的地雷，保证坦克的行进安全。第二阶段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清除雷区
　　
　　“全连首先拿下阳冠台。在其掩护下占领障碍处理据点，强行清除阵前雷区。”
　　连长西解散了最初分配给第2坦克排的两个步兵分队和工兵分队，并使其返回各队，同时命令步兵排夺取阳冠高台。其他部队分工如下：第2坦克排在饭盛山火力支援步兵排的进攻，第1坦克排集结为突进柱形高台做准备，工兵排则在步兵排夺取阳冠高台之后清除雷区。
　　工兵排装备有73式装甲人员输送车、75式装甲推土机、70式雷区爆破装置等，新型92式扫雷车也临时分配到了工兵排。
　　此次夜间攻击的目的在于“奇袭”，虽然击毁2辆敌军坦克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功，但是要想维持奇袭效果，速度是第一要素。因此，不能降低攻击速度，绝对不能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接受命令的步兵排（步兵战车4辆）在排长小笠原中尉果断的指挥下奋勇直前，迅速拿下了阳冠高台。在占领阳冠高台之后，立刻采取对柱形高台方向的警戒态势，同时向连长报告：
　　“突入成功，阳冠高台没发现敌人。”
　　
　　收到报告后，连长西亲自将工兵排引导至障碍处理地点，同时将相关指挥人员召集至阳冠高台。连长西、木村运干、坦克排长、步兵排长、工兵排长等5人立即集合在一起，就雷区的处理要领及攻击柱形高台等事宜进行了最后的确认。
　　“我们采取两条突击线路吧。1条由92式扫雷车开路，另外1条从清理公路开始。我们这边将使用70式雷区爆炸装置给坦克开路。这将会产生20分钟的时间差……”工兵排长就雷区处理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在第1条线路开通后，1排和步兵排直接突进柱形高台。1排从右方攻入，步兵排在左。这段时间由饭盛山的2排提供火力支援，我和1排一同前进。第2条线路开通后，2排从公路突进。2排的进攻命令由运干负责。我们就打这个时间差攻击，下面大家出发。工兵小兵立即进入扫雷准备状态。坦克排长和步兵排长在突进柱形高台时，一定要注意协调好，不要伤及自己人。命令下达完毕。”
　　92式扫雷车是刚刚配备给战斗团所在师的最新装备，它能够通过火箭弹投射连接有26个炸药的钢索，可以一气开通宽5米、纵深200米的雷区。
　　普通型70式雷区爆破装置能够使重达24公斤的导爆索飞出550米，之后引爆导爆索进而触发地雷，可以开设宽0.5米、纵深100米以上的人员用通路。接着，工兵背着捆状炸药进入通路，将通路扩宽成坦克通道。难点在于发射导爆索的火箭弹重量较轻，只有24公斤，飞行方向不稳定。
　　“雷区清除作业将于凌晨1点开始”，门田排长在向连长西报告后，走向障碍处理地点。
　　由于佩带着夜视镜，所以队员们的动作同白天一样迅速。门田将队员们集合起来后，开始就具体任务细节做出指示。为了侦察雷区的前缘，一名队员已经向敌人方向移动。门田看了一下手表，当时是0时35分。
　　运干木村上尉乘坐着装甲人员输送车向第1坦克排的位置驶去。由于连长西留在了第一线，所以运干木村现在必须在能够掌握全连情况的位置辅助连长指挥。连队不仅仅是战斗部队，它还拥有指挥班、维修班、补给班等后勤功能，本来这些都应该由副连长负责，但现在副连长位置空缺。
　　在攻击方向，敌方突然发射了数枚照明弹，将阳冠高台一带照得如同白昼一样。紧接着，敌方的野战炮、迫击炮、坦克、装甲车的射击相继开始。单独行动的工兵只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敌人打算通过照明弹将战场白昼化，从而达到使夜视装置失效的目的。
　　
　　连长西指示实施火力支援的2排击毁柱形高台敌方坦克及装甲车，同时要求FO对敌方炮火实施压制射击。
　　第2坦克排长今村在敌人开始射击时，已经发现了柱形高台上数个目标，于是命令4辆90式坦克开始射击。但是，从饭盛山射击的话，炮弹会从友军头上越过；如果使用穿甲弹，其散落的弹托可能会伤及友军，因此今村命令部队只准使用破甲弹射击。
　　“准备进行TOT（同时着弹）射击。从正面射击，每辆6枚连续发射。30秒倒计时，10……5、4、3、2、1，射击！0。”
　　4辆90式坦克一齐开始了射击。从饭盛山到柱形高台距离为2500米，120毫米破甲弹的初速度为1140米/秒，从发射到命中目标约2秒多一点。由于90式坦克自动装弹功能可以迅速将炮弹上膛，所以24枚破甲弹只用了约1分钟的时间就全部落入敌方阵地。
　　这个过程中共命中敌方2辆T-80主战坦克和2辆BMP-2，目标瞬时燃起了大火。由于T-80炮塔正面采用特殊装甲，所以没有穿透。
　　由于敌方的照明弹射击、野战炮及迫击炮的射击给我方203毫米榴弹炮的反坦克射击制造了机会，所以敌方的攻势逐渐减弱，最终被迫停止了。战斗团拥有5门203毫米自行榴弹炮、10门155毫米自行榴弹炮、3门107毫米自行迫击炮，这些火炮已经全部进入火力支援状态。
　　连长西将坦克停在阳冠高台的隐蔽地，开始注视战况转移。感觉从刚才布置任务之后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但实际上还不到凌晨1点。刚才敌人的迫击炮射击、我方2个排的反坦克射击以及友军炮兵的压制射击都是同时进行的。现在，战场被一时的寂静所包围。风声逐渐变强，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此时，饭盛山第2排3号坦克被敌人的导弹击中。“3号车，中弹。激光测距故障。可以继续战斗。”
　　没过多久，无线电中又传来了3号车驾驶员二级士官安西的声音。虽然炮塔被导弹击中，但由于采用的特殊装甲所以没有被穿透。
　　凌晨0时50分，75高地的监视哨传来消息。“柱形高台敌情如下：2辆坦克在燃烧，2辆装甲战斗车在燃烧，在第2根高柱左右各发现一辆装甲车。”
　　“报告连长，92式扫雷车将按计划于凌晨1时开始扫除雷区，70式雷区爆破装置将于10分钟后开始启动。因此，公路的通路将于1点30分打通。”
　　“收到。第1条通路开通后，命令1排、步兵排突进。”
　　监听连长与工兵排长无线电的筱田命令4辆待命坦克慢速前进，小笠原则命令4辆步兵战车后退为突击做准备。
　　突然，从92式扫雷车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同时一枚巨大的火箭弹呼啸飞出，尾随其后的是一片撕破夜空的红色火焰。紧接着整个大地似乎都发生了剧烈震动，一条纵深200米的火道出现在夜色之中。
　　“通路开设成功！”
　　“收到。1排、步兵排，向前冲锋！”
　　
　　夜袭成功
　　
　　接着，“第一枚炮弹已经落地，现在。”
　　在FO无线电报告的同时，柱形高台一带炮弹如雨点一般落下，周围完全被爆炸的烟雾所笼罩。新一轮火力掩护开始了。此时，雨势也逐渐变大，到处可以听到雷鸣声。
　　第1坦克排正低速通过雷区入口，工兵科队员从装甲人员输送车上方挥动着白旗作引导。4辆坦克通过雷区后，立即排成一个楔形。“全排注意，高速前进！――目标前方阵地，射击！”
　　机枪扫射溅出的水花不断打在筱田的夜视镜上。在筱田的左后方是2号坦克，右后方是3号坦克，4号坦克（排军士）则在50米的后方跟着。
　　在机枪的扫射声中，突然传来了排军士矢部士官长要求射击的号令。
　　“2辆敌方装甲人员输送车正从柱形高台撤出。2班，使用穿甲弹，从正面射击！”
　　一道白光从排长坦克右侧贴着地面呼啸而出。瞬时不远处发出巨大闪光，命中！敌方装甲人员输送车瞬间被掀翻在地。可见120毫米脱壳高速穿甲弹的力量多么可怕。
　　“步兵排突袭成功。目前全排已经开始进行下车战斗。”
　　小笠原排也突进了柱形高台，在暴雨中开始了战壕战。跟随其后的75式装甲推土机开始填埋敌人的战壕。
　　这时连指挥部从团情报部门收到了决定性的情报。
　　“据团监视雷达显示，敌炮兵及预备队开始向富良野河方向移动。”
　　运干木村上尉立即用无线电向连长西报告了这一情况。凌晨1时25分，工兵排长报告公路的坦克通路不久也可以开通了，第2坦克排随时都可以前进。
　　“敌正向后方移动，全连立即实施追击。全连都有，高速前进，跟上连长，冲锋！”
　　连长西略带兴奋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到了战场的各个角落。坦克连以西为核心，现在正如一头瞄准目标的野兽一样，已经溶成了一个有机体。坦克、战车、装甲人员运输车等结成一团，如同一股墨流在公路上疾驶而行。偶尔出现的闪电将雨中的90式坦克、89式步兵战车和73式装甲车的钢铁肌肤照得熠熠生辉。
　　正在团指挥所默然地看着战况图的团长海野新一，耳边似乎已经听到了来自远方富良野河方向的炮声与雷声混杂在一起的轰隆声。（完）
　　（编辑/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