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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面纱》中女主人公凯蒂的觉醒 面纱中女主人公女性主义意识的觉醒

发布时间:2018-12-25 04:04:44 影响了:

  [摘 要] 在英国作家威廉•萨默塞特•毛姆的小说《面纱》中,女主人公凯蒂没有独立的经济基础,受到家庭和婚姻的双重压制。她的偷情又引来丈夫的惩罚和情人的背叛,面对这一切,凯蒂并没有放弃自我,反而踏上了精神觉醒之路,成长为一个物质上和精神上的独立之人。本文通过分析女主人公凯蒂的精神成长之路,探讨她是如何摆脱男权观念的影响、实现自我觉醒、找到自我价值的。
  [关键词] 《面纱》;凯蒂;觉醒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是享誉世界的英国作家,“他的作品虽然并不十分受到学术批评界的青睐,但流行世界,影响深远,确实引起过不同国家和不同阶层许多读者的兴趣,而且这种兴趣至今不衰。”[1]批评家格雷厄姆•格林曾说,基本上一谈到毛姆的作品,关于中国的故事就会让人联想到通奸,马来西亚会让人想起谋杀,南海则让人想起了自杀。[2]《面纱》亦是如此,依旧将中国背景与通奸情节联系在一起。小说讲述了细菌专家瓦尔特和妻子凯蒂经历的一系列的情感波折。妻子发生了婚外恋情,与他人通奸。丈夫为了惩罚妻子,将她带到了瘟疫肆虐的中国南方乡村。在那里丈夫最终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而走向了死亡;妻子则在恶劣的环境中逐渐成长,踏上了不悔的精神成长之路。本文将从女主人公凯蒂的精神成长经历入手,探讨她如何从感性的迷惘中觉醒,走进理性的光辉,获得了人性的自由,从而成长为一个物质上和精神上的独立之人。
  与20世纪初大多数女性相似,小说中女主人公凯蒂没有独立的经济基础,她出嫁前依靠父母,出嫁后则依靠丈夫,这在很大程度上使凯蒂丧失了对自己生活的发言权。婚前的凯蒂主要忍受着以母亲为代表的家族势力的控制,作者对凯蒂母亲贾斯汀夫人的刻画入木三分,她在交际场上左右逢源、能言善辩,为了让自己的丈夫成为名律师,她曾费尽心机发掘身边任何可以利用的人。但贾斯汀先生在事业上毫无进展,于是她又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两个女儿凯蒂和多丽丝的婚姻上,企图通过家族联姻来提高家族的社会地位。而小女儿多丽丝“长得一点也不好看,鼻子太长,身材太粗”[3]16,她便在天生丽质的凯蒂身上打起了主意,“她野心勃勃,现在她要给女儿找的不是一个好丈夫,而是一个杰出丈夫。”[3]16可是时光流逝,凯蒂始终没有找到如意郎君,反而相貌平平的多丽丝却与一位准男爵的独生子订了婚。这势必引来了母亲对凯蒂的冷嘲热讽,事实上,凯蒂的母亲是其所处社会的缩影,母亲的想法、言语代表了当时上流社会的价值取向。作为上流社会名媛的凯蒂处处受到社会各界的监视,时时承担着社会对她施加的舆论压力。凯蒂的这种尴尬的未婚状态使她在上流社会中无地自容。恰在此时,瓦尔特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并在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向她求婚。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凯蒂的年龄和容貌使她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况且如果她不结婚,就要为自己的妹妹当伴娘,那实在太丢人现眼。所以即便凯蒂对瓦尔特没有太多好感,但迫于社会、家庭给她的压力,她只能仓促答应了瓦尔特的求婚。可以说,这场婚姻是在外界压力下促成的,凯蒂是完全遵循社会、家庭的意志来结婚的。凯蒂对自己的婚姻毫无发言权,她带有浓重的功利色彩嫁给了自己并不中意的瓦尔特,这注定了这场婚姻的不幸。
  作者毛姆对婚姻大多持否定和蔑视的态度,他认为婚姻像枷锁,与自由是相对立的。他创作的小说中的婚姻大部分都是失败的,他对婚姻爱情彻底失望,曾说:“婚姻是一种交易,据此男人为女人提供一生的膳宿,以便跟他睡觉。”[4]这部小说当然也不例外。瓦尔特和凯蒂的婚姻只是丈夫的一厢情愿,夫妻两人在兴趣、习惯、性情上表现得大相径庭。起初深爱妻子的瓦尔特对凯蒂十分体贴,时刻不忘给她带来舒适。可是时间一长,性格上的差异和妻子对丈夫感情上的缺失暴露出他们婚姻中的一系列问题。瓦尔特平时特别自制,沉默寡言,太过矜持;而凯蒂天生活泼,性格外露。更糟糕的是丈夫不喜应酬,处处不受欢迎,这造成了凯蒂婚前与婚后生活的天壤之别,在凯蒂的心灵上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丈夫无法让凯蒂满意,而凯蒂又缺乏对丈夫深沉的爱来支撑她忍受丈夫的一切,她讨厌瓦尔特的自命天高,孤芳自赏。最终凯蒂在婚姻生活中窒息了,感到十分痛苦,并抱怨说从结婚那天起便后悔了,这无疑引发了这场婚姻的危机,而凯蒂对自己的生活更加充满了迷茫。
   在男权社会里,男人扮演着以权威、尊严和力量为标志的主体角色,而女人则是依附于男人的客体角色,所以在日常生活和感情上往往呈现出以男性为中心的倾向,女性只能充当弱者。凯蒂与丈夫瓦尔特、情人查尔斯的关系正说明了这一点。凯蒂嫁给安于现状、循规蹈矩的瓦尔特之后,物质生活暂时得到了保证,但精神追求无法得到满足。现实的婚姻生活平庸、单调,丈夫性格内向、不解风情,这一切压抑了原本生性活泼的凯蒂的内心激情。这时魅力四射的香港布政司查尔斯•唐生出现了,对爱情依然充满虚幻憧憬的凯蒂被他迷住了,爱上了他,并在他的引诱下与其发生了婚外情,成为查尔斯的情妇。当瓦尔特发现了两人的奸情后,感到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从来不曾想到要去分析妻子出轨的原因,当即作出决定要严厉惩罚妻子。他要求凯蒂与他同往危机重重的中国瘟疫的重灾区湄潭府行医。凯蒂得知丈夫的决定后,十分震惊、恐慌。她立刻去找查尔斯,请求查尔斯将自己从现在的婚姻中解救出来,要求他与自己结婚。而查尔斯当场拒绝,竟然说:“亲爱的,当一个男人爱上了你,他说的话是不能字字当真的。”[3]68并解释道:“一个男人深深地爱一个女人,并非意味着他就希望下半辈子和她共同度过。”[3]69这时的凯蒂方才大梦初醒,认清了查尔斯的丑恶嘴脸,意识到负心狡诈的查尔斯只是与她逢场作戏,对她的爱只是性的欲望,自己已经成了查尔斯情欲的牺牲品。
  面对丈夫的惩罚和情人的背叛,凯蒂彻底绝望了,只能随瓦尔特去了湄潭府。这一切充分体现了当时社会的男权特征,通奸的恶果往往只是由女性独立承受,男性则可以轻松脱身,仅添一件风流韵事而已。生活在男权统治的阴影下,女性毫无选择,只能屈从于男人对自己命运的主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瓦尔特一直没有原谅凯蒂,他对妻子原本炽烈的爱已经转化成了一股深刻的恨。凯蒂只能接受丈夫对她的残酷惩罚,当时作为疫区的湄潭府十分落后、封闭,生活在这种条件下的凯蒂无异于坐牢,她不仅要忍受丈夫的冷漠无情,更要面临感染瘟疫的危险,直到她怀孕,瓦尔特才提出让她回香港。甚至连疫区的助理专员韦丁顿都看出了凯蒂与丈夫之间的微妙关系,他对凯蒂说:“我觉得你讨厌他,即使你恨他,那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我可以确信你害怕他。”[3]100婚姻已经给凯蒂戴上了沉重的枷锁,而瓦尔特的男性占有欲和支配欲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将凯蒂带到湄潭府即避免了她与其他白人男性的接触。凯蒂的生活完全依赖男性,只能处在被动地位,她的生活陷入了严重的困境之中。
  在生命中最为痛苦、迷惑的时期,凯蒂并没有放弃自我,反而踏上了精神成长之路,产生了心灵上的顿悟,完成了自我的觉醒,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在湄潭府,凯蒂拜访了当地的修道院,从此她的思想发生了改变。她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足轻重,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禁不住流下了热泪,“然而它(指修道院)所包含的信念,人们对它所怀有的崇高情感,却赋予了它纯净的灵魂之美。在这个瘟疫肆虐的中心地带,修道院的工作却是如此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简直就是对这场劫难的嘲讽。”[3]114这片乱世中的净土无形中净化了凯蒂的心灵。修女们给她讲述了瓦尔特兢兢业业工作的事迹,这使她开始理解丈夫,并深刻反思自己的不忠给婚姻带来的伤害。她消除了对丈夫的仇恨,试图与他进行沟通。凯蒂还主动要求承担修道院的部分工作,这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在和别人的交往中,她接触到了新的生活,新的观念,这启发了她的思维。她的活力又回来了,她感觉比以前更健康,身体更结实。”[3]136她的视野也开阔了,她对韦丁顿说:“我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生活是那样的奇特、陌生。我就像一个一辈子坐井观天的人,一下子看见了大海。我喘不过气来,同时又兴致盎然。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感到了新的希望。我就像一个顽固的老水手,又升起帆向着未知的大海起航了,我的心渴求着未知的世界。”[3]142充实的工作使凯蒂在精神上产生了顿悟,开始觉醒,她不再追求以往奢华糜烂的生活方式,而是致力于寻找作为女性的生存价值,她开始追求物质生活上的独立和精神上的自由。
  除了修道院的耳濡目染,凯蒂还借助伟大而神秘的东方救赎了自己的灵魂。初到中国时,凯蒂对当地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心怀鄙视。但韦丁顿的中国妻子给了她很大的启迪和影响。这位满洲格格非常温文尔雅,显示出她身上绵延了上百年的贵族教养。凯蒂见到这位格格后,“方才意识到这里是东方,古老、玄异、深邃的东方。从这位体态优雅的女子身上,凯蒂隐约看到了东方的理想和信仰。与之相比,西方人的所谓信念就显得粗陋野蛮了。”[3]159这充分体现了作者毛姆的一贯思想,他厌倦和批判西方文化,崇拜和称颂东方文化,认为东方文化可以使人性趋善。女主人公凯蒂接触到博大精深的东方文化后,在精神与宇宙的和谐相融中体会到了生命的无限,去除了往日上流社会的虚夸浮躁,心灵日益趋于平静,获得了精神上的重生。
  在毛姆的小说中一向贯穿着精神探索的主题,探求精神和肉体的自由。凯蒂在湄潭府看到修道院的修女和满洲格格这些女性都拥有自我的精神归宿,也开始寻找自己的精神归宿。从湄潭府回到香港后,凯蒂对查尔斯说:“我屈服于你是因为我需要你,但那不是真正的我。……她是藏在我身体里的野兽,邪恶的可怕如同魔鬼的野兽。我唾弃她、憎恨她、鄙视她。从此以后,每当我想起她来,我都将会恶心得必须呕吐。”[3]217毛姆受到斯诺宾莎的影响很大,斯诺宾莎曾说当人们追求感官享受、肉体快乐以及尘世里的种种事物时,从中所得到的并不是幸福,而只是自我毁灭。此刻的凯蒂正领悟到了这一点,战胜了本我欲求,摆脱了往日感性的迷茫,打开了通往理性与自由的大门,她的心灵得到了完善、获得了解脱。
  在小说结尾,凯蒂对父亲说:“我要把女儿养大,让她成为一个自由的自立的人。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爱她,养育她,不是为了让她将来和哪个男人睡觉,从此把这辈子依附于他。”[3]230显然与自己的母亲截然相反,凯蒂在女儿身上所孕育的希望并不是嫁入贵族,而是获得女性真正的独立、自由和尊严。凯蒂已经完成了自我在精神上的觉醒,成长为一个物质上和精神上的独立之人。
  [参考文献]
  [1] 侯维瑞.现代英国小说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121.
  [2] Anthony Curtis,John Whitehead.�W.Somerset Maugham:the Critical Heritage�[M].London:Routledge,1987.
  [3] [英]威廉•萨默塞特•毛姆.面纱[M].阮景林,译.重庆:重庆出版社,2006.
  [4] [美]特德•摩根.毛姆传[M].奚瑞森,张安丽,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 685.
  [作者简介] 孙月香(1965― ),女,山东青岛人,硕士,青岛酒店管理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及英语教学法;于海(1982― ),男,山东青岛人,硕士,青岛酒店管理职业技术学院助教,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及英语教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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