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反装甲的好“拍档”]日本步兵反装甲武器

　　在海雾轻掩的波涛中，一艘阿根廷巡逻艇的艇艏正缓缓地从冷峻的礁岩旁无声地滑过，艇长正一手拿着望远镜，一边啜着热腾腾的咖啡。这些情景正清晰地落入远在岸边礁岩上的一个小小圆框里，圆框里有个十字线，连接这圆框的是一截黝黑的炮管和一张在寒风中冻得发紫的英国人的脸，还有一双刺着皇家陆战队队徽的手。他并不羡慕那杯冒着白烟的咖啡，他知道那位艇长将没有机会喝完它。火光一闪，轰然巨响，紧接着是咖啡杯摔破的声音和无数哀嚎声，并夹杂着艇壳崩裂的嘎嘎声。望着重创的艇体，那位英国皇家陆战队队员有点为那杯热咖啡感到可惜，不过他依然得意地在钟爱的84mmM2"卡尔・古斯塔夫"无坐力炮炮管上，用石头刻划出一个简单的船形符号，并排于前的符号则是一架直升机及一座工事，然后他便双手抱着微微发烫的炮身取暖，眼光仍敏锐地四处搜寻着......
　　上面所描述的是英阿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中的一幕。在这场战争中，许多武器表现得极为出色。英军所采用的瑞典制造的84mmM2无坐力炮，在这场战争中曾创造过击落阿军一架山猫直升机并重创一艘巡逻艇的记录，可说是把肩射式轻型火炮的威力及功能发挥到了无与伦比的境界，M2无坐力炮的价值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肯定。
　　
　　重新评估无坐力炮的价值
　　
　　无坐力炮、火箭筒、反坦克导弹是反坦克武器的三大台柱，其中无坐力炮及火箭筒的历史可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而反坦克导弹则是在越南战争和中东战争时期才开始发展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人认为，无坐力炮在短射程内不如火箭筒来得轻便且易操作，在远射程时又不如反坦克导弹来得准确，因此传统无坐力炮的地位日渐为火箭筒及反坦克导弹所取代。越战过后，世界各国积极发展各式火箭筒及反坦克导弹，作为其主流反装甲武器，瑞典FFV工业公司军火发展部却以另一角度重新来评估无坐力炮的价值，并准备发展一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无坐力炮。
　　FFV的专家们认为，无坐力炮虽有上述缺点，但另一方面也拥有火箭筒及反坦克导弹所没有的优点。火箭筒之所以轻便，是因为火箭弹使用低燃速低膛压推进剂，而使发射筒及火箭弹体外壳不必太厚即可承受压力。无坐力炮之所以较重，就因为使用高燃速高膛压发射药，不得不采用厚重的管壁以承受其压力。两者就内弹道及外弹道的效益比较而言，无坐力炮可在发射瞬间即取得最高初速，火箭筒则初速较慢，在加速至最高速前需费时片刻，且平均飞行速度仍较炮弹为慢；一般无坐力炮的炮口初速约在300m/s～900m/s之间，而火箭筒则在100m/s～300m/s之间，因此无坐力炮的弹道较火箭弹更为平直。弹道越平直，因目标远近所需采取的发射仰角变化越小，弹着便越准确；对动态目标而言，瞄准时所采取的前置量可较小，且受风偏影响的时间较短，命中率高。这些就是无坐力炮胜过火箭筒之处，这种优点随射程的增加而越显突出。反坦克导弹虽比无坐力炮更为精准，但绝大多数导弹弹头纯粹为反装甲目的设计，遇到非装甲目标时便无法发挥功能，而无坐力炮的弹头却有多种功能选择，从破甲、人员杀伤乃至照明、烟幕等各种功能应有尽有；再者，反坦克导弹精密而复杂，成本昂贵且怕摔撞，无坐力炮成本不但较低，且构造单纯，坚固耐撞。就效费比或多用途价值考虑而言，无坐力炮仍有胜过反坦克导弹之处，这项优点随射程越短而越明显。由于注意到无坐力炮在远射程时优于火箭筒，在短射程时优于反坦克导弹，因此FFV的专家们提出"中射程"的观念，在改进无坐力炮的设计时，若能兼顾火箭筒及反坦克导弹的优点，则无坐力炮在"中射程"的战术价值将无其他武器可以取代。为了使新一代无坐力炮具有火箭筒的灵活性，除了炮身轻巧是设计目标外，具有"肩射"功能的要求更是一种突破性的观念。另外，为了在中射程时的准确性能与导弹媲美，新型无坐力炮需发展一套兼具测距及预测前置量的瞄准器。
　　在这些设计要求下，FFV公司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发展出一种84mm口径的无坐力炮，编号M2，定名为"卡尔・古斯塔夫"。这种新颖的无坐力炮在测试过程中所表现的高度机动性及操作上的轻巧性，立刻引起北约国家的注意。最令FFV公司感到骄傲的是，M2净重(14.2kg)与一挺12.7mm勃朗宁机枪(14kg)相去无几，1130mm长的炮身与一支M14步枪(1120mm)极为接近，这一杰作可说是最轻最短的肩射型现代无坐力炮，从来没有其他肩射型无坐力炮能设计到如此小巧。在M2尚未出现之前，各国装备的肩射型无坐力炮长度都在1300mm～2000mm之间，重则在16kg～30kg以上。虽然M2如此小巧，可是炮口初速不低于同级的无坐力炮，尤其是穿甲能力高达400mm，高爆弹头的有效杀伤半径达1m。性能如此优异的M2无坐力炮在瑞典陆军服役后，各国也纷纷抢购，澳大利亚、加拿大、奥地利、缅甸、丹麦、西德、加纳、印度、爱尔兰、日本、马来西亚、荷兰、新西兰、挪威、尼加拉瓜、新加坡、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英国等18个国家采用M2，美国陆军也采购少量M2-550改进型，供驻德国混成旅作测试之用。从M2遍布各大洲广受欢迎的情形看，称其为无坐力炮的最佳典范一点也不为过!
　　
　　现代无坐力炮之王
　　
　　长期以来，FFV公司坚持对M2无坐力炮的炮身结构、瞄准装置和弹药进行改进。在炮身结构方面，原型为M2，后经改进为M2-550型，两者只有两大差异，550型采用两种光学瞄准器(FFV555及FFV556)，其中FFV555型具有M2原型瞄准器所没有的测距和前置量测定功能，另外，550型在新式瞄准器的配合下可发射新式火箭助推增程穿甲弹。M2-550型除比原型M2重0.8kg外，其余规格完全相同。1983年，FFV公司又对M2-550型作了一次大改进，由于使用了新的复合材料及合金，使得整门炮减轻到8kg，创造了世界上最轻无坐力炮的纪录，该产品编号为M3。M2、M2-550、M3虽有重量差异，但基本结构完全相同。
　　M2系列无坐力炮配用的弹种有4类：FFV441B人员杀伤高爆弹、FFV469B烟幕弹、FFV545照明弹及破甲弹系列。其中的破甲弹在发展之初采用单纯的锥形装药，后来改进成装有火箭助推增程器及折叠式稳定尾翼的FFV551新型破甲弹。1983年又推出一种FFV502型短程人员杀伤及破甲两用弹。由于现代主战坦克的装甲越来越坚固，FFV公司考虑到90年代以后所能达到的复合装甲硬度已非上述弹头所能突破，于是又发展出一种"超口径"前置弹头(FFV597型)，其破甲能力高达900mm。上述各型炮弹均通用于M2、M2-550、M3三种炮身。
　　M2系列无坐力炮具有两种脚架，一种是T型伸缩脚架，可适应各种各样的地形，另一种则是标准三脚架。通常M2系列无坐力炮是由两名炮手为一基本操作编组，一名携带炮弹，另一名则携带炮管兼发射手；M2的射速可达6发/min，但一般的双员编组通常仅能携带4发炮弹，每两发装入一双筒形塑胶容器，左右手各提一组。若欲进行持续多发射击，则编组可扩充一至二名携带炮弹的步兵，兼通讯联络、观测或警戒。
　　目前，无坐力炮根据尾端喷气结构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直接喷射式，一类是间接喷射式。目前90%以上的无坐力炮采用的均是间接喷射式设计。然而，瑞典FFV公司在设计M2无坐力炮时采用的却是直接喷射式设计。因为M2设计目标是炮身轻短且操作简便，直接喷射式设计固然膛压低而管壁薄，但膛压低的枪炮对弹头推力不够，常需较长的炮管来加速弹头，而且该设计牵涉复杂的气室、喷嘴及炮闩设计，有时还得考虑所用火药对气室的侵蚀性，这些限制都与M2的设计目标不符合。采用直接喷射式结构的无坐力炮，在形态上近乎一般的火箭筒，唯独炮管内有膛线，尾部则有一个大型而简单的喇叭状喷嘴，其使用的炮弹底线改成塑胶圆片，同时弹头膛线导带亦不事先冲压出膛线痕迹。发射时，火药气体一边试图向后冲破塑胶片，一边将弹头导带挤入膛线，前者所需压力称"起喷压力"，后者所需压力称"起动压力"，在发射过程中将起喷压力及起动压力控制得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则炮身所受合力亦为零；塑胶片被吹破的同时，也就是弹头完全嵌进膛内的时候，因此火药气体向前推及向后喷的阻力剧减，炮身依然不受力。德国早在1937年即已发明这种设计方法，但当时对塑胶片被吹破的临界压力无法精确控制，致使气体突破弹头导带挤入膛线的压力无法完全等于塑胶片被吹破的压力，因此炮身仍有残余前坐力或后坐力，尔后较少有人采用。由于现代材料技术的发达，FFV公司已能研制出对应不同火药压力的塑胶片材料，其吹破临界压力可控制得炉火纯青，对应不同材料的弹头导带嵌入膛线之阻力，可使用厚度不同之塑胶片，让起喷及起动压力完全相等。借助现代材料技术的发展成果，FFV公司利用复古式的直接喷射式设计，终于让M2无坐力炮达到既短且轻的目标，成为现代无坐力炮的"炮中之王"。
　　FFV公司虽已将M2及M2-550设计成世界上最小巧的无坐力炮，但仍不满足。于是，将M2改进成M3时，将炮管改成较薄的钢管轧制材料，然后外面缠上无数圈碳纤维以承受膛压。这种"缠线炮"虽早有之，但通常使用钢丝缠绕，由于钢线的张力特性逊于碳纤维，需绕更多的圈，如今使用碳纤维，重量可减轻甚多。再加上M3其他金属结构均改成铝合金及塑胶，M3顿时减轻至8kg，远比一挺M60机枪还轻，可说已把M2当年的发展目标贯彻到极致。
　　由于M2系列无坐力炮采用无炮闩设计，炮弹药筒之底火装在侧面，撞针亦装在炮膛侧面。炮身中段装有贴腮衬套，下方延伸出托肩底板，托肩底板下再连接一个伸缩脚架。由于炮弹受膛线作用而扭转，炮管亦会随之产生反作用扭力，将脚架抵于地面，或立姿射击时将脚架拉长抵于膝头，可承受炮身所受扭力。炮身前方有两个握把，后面的握把有发射用扳机，该扳机利用左侧一条小钢管内的撞针连杆及撞针簧，击发装在后面的炮弹；使用前先将撞针连杆拉柄向前拉，压缩撞针簧后扣住。
　　在装填炮弹时，将炮尾喷嘴向左转开露出弹膛，再将炮弹底线对准撞针位置的凹槽标记送入弹膛，转回喷嘴并将喷嘴固定栓关上。若喷嘴未关好，则固定栓上的保险片会卡住撞针，这是安全装置之一。另外，扳机握把上也有保险装置。双握把上方即为瞄准装置，除了光学瞄准器外，炮口及瞄准具底座各有折叠式准星及照门，以备光学瞄准器出现故障或损坏的紧急情况下使用。
　　
　　笔者遐想
　　
　　作为一名20世纪80年代成长起来的青年，笔者总记起电影《高山下的花环》中令人惋惜的一幕：年轻的解放军战士使用老式B-10型无坐力炮攻击越军碉堡，结果不幸在枪林弹雨中牺牲。同是肩射式无坐力炮，我们的B-10根本没有M2-550型无坐力炮所具备的测距及前置量预测性能，其命中精度大打折扣。试想，若当时我军也拥有M2无坐力炮，攻敌碉堡的解放军战士应该不会牺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