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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福利,让人心软化”_动物福利

发布时间:2019-04-05 05:25:33 影响了:

  熊仍然很疼,需要我们更努力  2012年3月,一位斯文儒雅的男人,正在台上讲解《淘汰活熊取胆卡在哪里?》的内容,不时更换着幻灯片,一张比一张触目惊心:  黑熊被生锈的钢管插进胆囊,一日两次甚至三次被抽取胆汁;
  黑熊被穿上沉重的铁马甲,以防它抓挠腹部长期不愈的伤口;
  黑熊被锯掉犬牙,甚至拔掉趾甲,以防它攻击抽取胆汁的人;
  黑熊被不停地打入更多的抗生素以防感染,针眼在它的肩膀烂成了血洞;
  黑熊的脚掌底部呈龟裂状,是长期囚禁在小笼子里,踩在钢栏上根本无法行走所导致��
  观者无不动容。
  讲解者张小海,亚洲动物基金中国区外部事务总监,从事黑熊救护工作已经八年。他说,中国有97个正规的养熊场,逾一万头熊正在忍受着抽胆以及病痛的折磨。
  不少养熊场声称自己已经采取了无管引流技术,然而两年前亚洲动物基金中国区解救的十头熊,几乎每一头仍然穿着“铁马甲”。这个行业并不规范。
  即使是无管引流技术,也不可能无痛取胆。张小海同样用图例说明。
  “取胆汁手术,必须把胆囊从肝脏里面先扯出来,在胆囊和腹壁之搭建瘘管。这个瘘管通道实际是一个伤口,会持续愈合,但抽胆汁的过程会阻止愈合。伤口会成为细菌的温床,可能感染内脏系统,甚至造成心血管疾病等等。”
  据他介绍,在亚洲动物基金解救的277头黑熊中,有181头采取无管引流的取胆方法,其中165头取胆黑熊有后遗症,患有胆囊炎、胆结石等。在121头去世的熊中,35%患有肝癌。
  他进一步对熊胆制药提出了质疑。
  根据资料显示,目前熊胆用药244种。养熊场的小熊满三岁就会开始抽取胆汁,一直到它们死亡。年复一年,黑熊们在肮脏窄小的铁笼里咆哮,怒吼,生病,甚至**。它们的胆汁制成品会是安全有益的吗?一头肝癌去世的熊,前一天抽取的胆汁可能仍然会被制成药品出售。
  “我做这个工作不是因为爱心泛滥,而是希望能帮助我们人类约束自己的行为。动物和人的关系,其实推导开去,就是人和人的关系。”
  归真堂事件发酵之后,作为亚洲动物基金代表的张小海明确反对归真堂上市,他也同时被卷进风口浪尖。
  有网友反驳张小海:“你吃肉吗?吃肉就没有资格来保护熊。伪善!”还有网友说:“还有那么多穷山区的孩子吃不饱,上不了学,你们不去救助他们却来救助黑熊!”
  张小海欢迎讨论,让更多人来关心黑熊的命运,虽然他觉得有些逻辑实在荒谬。
  “是不是所有孩子的温饱都能解决呢?暂时不能。那么做别的善事就变成了伪善?照这个逻辑推导回去,所有的善事都不能做,恶事反而是能做的。同理,我也吃肉,那我就不能保护动物了吗?不管做什么,正在做一点推动社会文明的事情,就是好的。什么也不做,指手画脚批评,是从伪善走向真恶。”
  安德鲁和比杰的故事
  张小海在加入亚洲动物基金之前,做过八九年的酒店管理,后来又开了家软件公司,不太顺利。2003年,亚洲动物基金四川龙桥黑熊救护中心招聘全职翻译,他去看了看。
  这个救护中心占地200亩,已经成立三年,救助了130多头熊。张小海问:“你们拿这些熊怎么办?”负责人说:“怎么办?养老送终啊。”
  张小海原以为救助完了就放归野外,对方的态度让他很是触动:“他们和别人不一样。有些人甚至给自己的父母养老送终也做不到。”
  此后,张小海成为救护中心的一名翻译。
  亚洲动物基金的创办人名叫谢罗便臣,非富非贵,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妇女,曾供职于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1993年,她在广州一家养熊场参观,看到了被铁马甲禁锢的熊。忽然,她的肩膀被碰了一下,原来是头熊,挤压在无法转身的铁笼里,伸出手掌要摸她。
  黑熊求助的眼神,让谢罗便臣很难过。回港后,她就“救护黑熊”发起了宣传和募捐,五年后在港成立了亚洲动物基金会(如今在英、美、澳大利亚等国都设有办事处)。2000年,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四川省林业厅和亚洲动物基金签订了合作协议,计划救助500头取胆熊,方式是和养熊场谈判,用“转业补偿金”换取黑熊和熊场的营业执照,“淘汰养熊业”。
  同年,四川龙桥黑熊救护中心成立。
  张小海来到救护中心后,早晚都能看到那些熊,看它们觅食,打闹,嬉戏,挖洞,渐渐也知道了很多熊的故事。
  救护中心救助的第一头熊,腹部插着金属导管,毛发污脏,少了只左前掌。大伙正忙着给它卸载铁马甲,它却饶有兴致地玩着笼顶的一根绳子,眼神温和。它被取名为安德鲁。
  之后来了不同的新伙伴,安德鲁偶尔劝架,偶尔训大护小,成了熊场的一号大哥。张小海说,安德鲁也超能忍耐,肚子上的血管都已爆起时,它才开始微微呻吟。当兽医把它的腹腔打开,发现癌肿瘤已经布满肝组织。
  安德鲁于2006年9月6日停止呼吸,像一位安静坚忍的领袖般离去。它被安葬在墓园最高处,墓碑上刻着:“你的离去不会让我们软弱,反而让我们更坚强。”
  逝去的熊,都有各自的名字,各自的葬礼,静息在救护中心一角的竹林——“你离开了这个世界,不是一个编号,也不是一头无名的熊”。
  活着的熊,则在中心人员的护理下,慢慢恢复正常。
  陶洪亮是中心的老员工,很喜欢贪吃、耍小聪明的比杰,“我喜欢看到他这样顽皮又快乐地生活。”杨丽则最爱杜蕾:“被解救时还是幼熊,没有被抽过胆汁。我看着她在中心慢慢长大,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
  这些黑熊们已经失去了野外生存的能力,不得已由人照顾终老,也并不繁育。
  让人心软化
  黑熊是独居动物,需要很大一片森林发展自己的天性。如果很多头熊挤在一块,就会紧张,拘束,打斗。现有的森林,又能容下多少黑熊?
  现在的救护中心,附近原本有条波浪荡漾的河,自从上游修了水库,现在只剩干涸的河床。这也引发张小海对黑熊生态环境的担忧。
  “保护野生动物,就要保护它们的栖息地。人们开山炸石,一层一层地建水库,一层一层地毁灭树林。熊没有地方去了,只好下山。我们能不能限制自己的行为,少用点电,少浪费资源,对森林的索取少一点?”
  有人说,既然黑熊野外生存环境越来越狭小,养熊业反而保护了黑熊的物种。
  张小海形容这种做法是缘木求鱼。
  “任何一种野生动物,对环境都具有其独特的生态功能,一旦灭绝会对环境产生深刻的影响。如果你在野外再也看不到一头黑熊,你圈养一百头,哪怕一百万头,有什么意义?环境仍然会恶化,黑熊的生态功能仍然无法实现。有意义的物种保留,是在生态环境里真实存在,而不是在人类的数据库里有他们的DNA。”
  救助黑熊已有八年,是“很少做人生规划”的张小海至今最长的一份工作。
  归真堂事件发酵后,“活熊取胆”引发全民讨论,反对虐待的声音多了,让张小海在迫切感中看到了希望。
  “我干了八年了,人生有几个八年?过去,这个话题一直不太活跃,现在变得激烈,频繁,我想,应该离问题的解决不远了。对于淘汰养熊业以及立法保护,我还是乐观的。”
  刚刚加入基金会的时候,张小海看过一个场景,至今不忘。
  四川人爱吃鸭子,当时有人用一辆小三轮车运送鸭子去餐馆,用角铁做了一个三层的笼子,一排排倒吊着鸭子。车开得很快,这些倒吊的鸭子挤在一起,被风吹着,嘎嘎直叫。
  张小海当时就想,如果这个人不用这样残忍的方法运鸭子,让这些鸭子临死前少受点罪,就算符合了动物福利的想法吧?运鸭子的有了这样的恻隐之心,能够关照到其他生命的感受,有一天改行做酒,做奶粉,都会对消费者负责。
  “做动物福利,就是一个让人心软化的过程。”
  责任编辑: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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