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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的白鹿原 [近十年陈忠实《白鹿原》研究综述]

发布时间:2019-01-27 04:18:42 影响了:

  内容摘要:《白鹿原》是陈忠实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因其蕴含深厚而引起评论界持续关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它所受到的关注不仅未曾消减反而表现出某种深化的趋势。本文对近十年间关于文本的主题、人物、意象、语言等方面的研究形成的代表性观点进行梳理介绍,通过总结梳理形成了一些自己的认识。
  关键词:陈忠实 《白鹿原》 研究
  
  陈忠实的《白鹿原》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上的一部优秀长篇小说。1993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即大受欢迎,并从此引起了学界的持续关注和争议。《白鹿原》这一文本创作恢宏,大气磅礴,是一部叙述家族史和革命史的杰作,其深邃厚重的思想内容、异彩纷呈的艺术形式、典型多样的人物形象、浓郁深厚的地域文化特色等一直是评论界关注的热点。本文拟对近十年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学说进行总结梳理。
  一.关于《白鹿原》的主题研究
  首先是关于《白鹿原》的寻根主题说。
  陈忠实在《小说评论上》连续发表了回忆自己创作道路的评论文章《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文章中已透露了他在创作中对精神寻根的追求。其中关于精神寻根的表述得到了许多研究者的认可与阐发。赵录旺认为“《白鹿原》的创作,其深刻之处就在于对传统文化的根源意义的同情性解读和真实性的表达达到了很高的境界。”[1]《白鹿原》的寻根主题主要是精神和心灵的寻根,带着对精神中“真”的追求写出儒家文化的精髓,并通过文本中人物的个性描写来宣扬中国文化的深刻价值,表达自己“寻根”理念。“作者的寻根性思考并不仅仅停留在以道德的人格追求为核心的文化之根而是进一步更深刻的揭示出传统文化所展现的人之生存的悲剧性。”[2]这一追求与陈忠实个人的成长环境有关,深刻的生存体验是精神自由飞升的前提,陈忠实已“进入生命的体验层次,并形成了自己独立且独到的深刻思想。”[3]是关中的真实生活让陈忠实对这一地域的文化探求变得深刻。《白鹿原》在以关中人生存为大的文化背景下展开了一系列人物活动,粗野朴实的乡村习俗、慎独隐忍的儒家精神则透过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体现出来。然而对于《白鹿原》文化寻根的主题研究者也有许多异议,如吴琳认为“陈忠实的《白鹿原》这部黄土地上令人震撼的心灵秘史尽可能的突显了民间历史的本来面目,侧写了中国当代文艺思潮,也具有新历史主义小说的意义。”[4]
  其次是关于《白鹿原》写实主题的新历史主义特征。
  关于《白鹿原》的主题也有研究者从新历史主义的角度去解读。韩鲁华以前现代与后现代的角度切入陈忠实的创作,认为“陈忠实以这部《白鹿原》不仅为自己设置了一座很难以逾越的高峰,也为中国当代现实主义文学创作,堆置了一道很难跨逾的梁坎。陈忠实之所以取得如此高的现实主义成就,最根本的在于他对现实主义文学的继承的同时,又对这一文学传统进行了历史的超越。”[5]《白鹿原》的创作深受了西方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并将现代主义与中国传统儒家思想结合形成自己独特的历史观。《白鹿原》被誉为是一部新时期的整合力作。董长江认为“它的笔法表面上是现实主义的,但其精神内涵无疑是新历史主义的。”[6]朱水涌认为“《白鹿原》完成了新历史小说由‘大’到‘小’,从‘政治性’和‘公共性’到‘家族性’、‘私欲性’的转变。”[7]《白鹿原》在关中人生存情景的展示中,通过人物语言、行为表现了重构地域文化发展史的强烈意向。
  说《白鹿原》是一部寻根主题的小说或是新写实历史小说都有一定的依据。但总体来看陈忠实的《白鹿原》特别是近年来关于它的主题研究已趋向于多种主题并存的观点。“《白鹿原》产生于以追求历史、改写历史为宗旨的新写实历史小说思潮兴盛的年代。其之所以被称为‘民族灵魂的秘史’首先在于它把历史事变、历史思潮落实在普通百姓繁衍生存的感性层面上。”[8]这样小说的历史叙事就既有解构和颠覆的力量又充满中国传统文化的厚重性。“《白鹿原》保持了历史的混沌性和丰富性,使这部偏重于感性和个人主义的历史小说既成为一部家族史、风俗史以及个人命运的沉浮史,也成了一部浓缩性的民族命运史和心灵史。”[9]《白鹿原》在书写历史的同时展现着中国传统的文化,内容深广,蕴含无穷。它是一部家族史,也是一部地域文化史。
  二.关于《白鹿原》的人物研究
  《白鹿原》以“大文化”为背景塑造了众多丰满鲜明的人物形象,小说以族长白嘉轩为中心,他是小说一切矛盾的中心,围绕着这一焦点有鹿子霖、田小娥、白孝文、黑娃等与之相对抗的一些人物出现,这些典型人物是研究者热议持续的话题。近十年对文本中人物的研究是取得了一定成就的。首先是关于白嘉轩的研究,“一方面白嘉轩出众的能力使他成为仁义白鹿村的精神代表,积福积德的宽厚长者。另一方面,白嘉轩是权威族威的化身,他是封建宗法家法的忠实维护者和严格执行者。”[10]白嘉轩的性格的确充满矛盾性,他的身上承载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正面,也包括负面价值。林爱民认为“白嘉轩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第一个正面描写的地主形象。”[11]只是这个地主不再是以往人们印象中那个狠毒、自私、的恶霸形象,而是一个深受儒家文化影响,重仁义,明是非,守节操的善人形象。同时“白嘉轩还以其独特的地主身份和经历,引发当代读者对地主这一身份的重新审视和评价。”[12]这是白嘉轩形象塑造的另一收获,它足以说明“陈忠实的《白鹿原》在地主和农民问题上,跳出经典的阶级斗争创作模式,再现了客观历史现实,也增强了艺术类型的丰富性。”[13]雷达大力赞扬白嘉轩“犹如一个逆历史潮流而行的舟子,一个悲剧英雄,更凭着自身的最后活力坚持到最后一息。正是这种力量,使他享有桃李无言的威望。”[14]对于白嘉轩这一人物形象,近十年来研究者不仅从文化背景入手分析他的仁义节操等正面形象,也指出了他过于恪守传统的负面影响,但整体上正面的肯定性评价要多一些。
  《白鹿原》负面人物形象里典型的要数田小娥这一悲剧女性了,她是中国封建宗法制度下的牺牲品。陈劲松从文化反思角度出发分析“田小娥是一个颇具象征意蕴、有着独到文学高度和艺术魅力的艺术形象。”[15]杨光祖认为“田小娥本质上是一个传统女人,她渴望守妇道,但社会、时代、家族、命运都不给她机会。她只能用极端的方式反抗。”[16]田小娥这一复杂的性格是有当时社会和家族等外部因素造成的并不是其本人天生的。马向东认为“田小娥妩媚动人、充满野性和欲望,却又命运多舛、凄惨可悲,令人同情和怜惜,是多重人格的天使。”[17]田小娥这一人物形象整体来看她的“主体人格是善的、好的,后继人格是消极的、堕落的。”[18]而张会认为“田小娥无非就是一个男人欲望的化身,一个呼之即来的奴隶,并不是一个反抗封建道德、仁义枷锁的传统女性。”[19]对田小娥这一人物形象的研究颇有争议,有的学者认为她是一个悲剧人物形象,是传统文化的牺牲品,有的认为它具有反抗精神,是《白鹿原》负面人物形象里值得赞扬的一位女性。
  在《白鹿原》中朱先生、百灵等正面人物形象及鹿子霖、白孝文、黑娃等负面人物形象的研究学者们主要是从《白鹿原》所呈现的厚重文化来解析的,把他们归为传统文化的坚守派和对文化的反叛派两类。近十年来对《白鹿原》人物的研究从重点人物到整体人物概况的研究颇丰厚,在重点人物分析上也更全面化。
  三.关于《白鹿原》“白鹿”的意象研究
  “‘白鹿’是《白鹿原》的中心意象,对‘白鹿’意象的解读是研究《白鹿原》的必经之路,也正因如此‘白鹿’意象的研究呈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象[20]汤玲将“白鹿”这一意象从观念层次上分为原始兴象、比德意象和象征意象。她认为“白鹿意象的三个层次既构成了文本内容的共时结构,也推进了作品情节的历时发展,经纬交织地支撑文本。”[21]李俊美认为“白鹿精魂”是传统文化和民族精魂的象征,它的原型意象在人格化的过程中传达出了时代、民族的心声,凝结并传扬着某些潜在的文化精神和人性诉求,隐含着某种深刻的文化理念,作为象征意象为我们了解白鹿原的特定风俗、人情、生活提供了一把钥匙。[22]李俊美还从“白鹿精魂”消失的象征意义上升到其所代表的以仁义为核心的传统和谐文化地位的失落,并认为“当历史演进到二十一世纪,白鹿原上的‘仁义白鹿村’已不复存在,‘白鹿精灵’也了无踪迹。然而他是不朽的,它有安顿生命的理性精神。即使是科学技术和商品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生命也不是纯物质的,人类灵魂的和谐才是永恒。”[23]“白鹿”始终都是白鹿原上人们的崇拜物,作为地域文化精神的承载者,寄予着白鹿原人们的希望,体现着人们对善和美的追求。
  四.关于《白鹿原》的语言研究
  《白鹿原》负载着厚重的生活内容,因其以关中文化为大背景,文本中大量使用了关中方言俚语并融合进了秦腔文化。近年来不少学者对《白鹿原》语言进行了研究。韩承红从语言张力的角度讨论了《白鹿原》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作用和成就,具体分析了这部小说中关中方言的使用与彰显文学表现力的关系。“陈忠实小说中的关中方言非常丰富,数量之多,简直是一个关中方言集成。”[24]“陈忠实在人物对话中尽量使用活泼生动的方言,以凸显地域性人文特征和人物的地域色彩,又极显其‘俗’。”[25]在《白鹿原》里的众多生活场景中人物大量使用方言进行交流。《白鹿原》中方言俚语和民间熟语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发挥着重要作用。根据不同的人物性格而赋予人物不同表达形式的语言。另外《白鹿原》语言中也蕴含了许多的秦腔文化,王鹏程说“陈忠实也是很专业的秦腔票友,《白鹿原》是他听着秦腔的节奏吟唱出来的。”[26]“在《白鹿原》中,秦腔和文本融为一体,作者熟稔地把秦腔化入到他的作品中,就像盐溶入水中一样。”小说中秦腔中的典故与小说故事场景实现了恰到好处的糅和。
  《白鹿原》语言还运用了大量的修辞,王敬艳从小说中频繁使用的双关、婉曲做了探讨。“典型的双关语的运用展现了《白鹿原》人物的个性、内心世界和精神取向。俚语俗语修辞的运用发掘了它们背后的民俗学语言学等文化内涵,使得作品语言朴实厚重,幽默风趣,流动而富于变化。”[27]韩承红则注意到了小说中许多新颖的比喻,“在《白鹿原》中关于‘鏊子’的比喻受人关注,这个具有关中方言色彩的喻体,所蕴含的语义十分丰富,它被称为这部小说的‘诗眼’。”[28]这是《白鹿原》语言艺术的独特体现。还有关中方言构成的借代、通感、对偶等修辞手法都使作品语言在描述人物时更形象生动,进而使《白鹿原》具有更为独特的文学价值。
  从总体上看,近十年来对《白鹿原》的研究经历了一个由宏观把握到微观深入的发展过程。“《白鹿原》有独立的人物结构、情节结构和价值结构,而作家以现代意识对历史、对儒家文化的重新观照和评说则是其结构的核心。”[29]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对文本进行研究剖析事实上都在追求着历史语境与当下心态的结合。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自《白鹿原》出版以来,已被改编成秦腔、连环画、话剧、舞剧等多种艺术形式,因此从艺术角度如话剧、舞剧方面对它的研究成果也很多,甚至有学者从雕塑方面去研究。一部《白鹿原》居然让研究者众说纷纭,随着新问题、新视角的不断出现,其研究也在不断深入。许多学者还在继续对文本进行着探索,以加深对文本的认识并不断拓宽研究的领域。
  
  注释:
  [1][2]赵录旺.倾听并打开自己――读陈忠实《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有感[N].小说评论,2009,(2).
  [3]陈忠实.陈忠实称写作来源与对生活的体验[N].语文教学与研究,2011,(21).
  [4][7]吴琳.陈忠实文艺思想与20世纪中国当代文艺思潮[J].安徽文学,2009(10).
  [5]韩鲁华.前现代与现代:陕西的文学创作与批评――从陈忠实的创作谈起[J].小说评论,2005(4).
  [6]董长江.《白鹿原》中的新历史主义锋芒[J].文学界(理论版),2011,(1).
  [8][9][10][29]朱栋霖,朱晓进,龙泉明.中国现代文学史1917―2000(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293,294,293.
  [11][12][13]林爱民.好一个“大写 ”地主――试析《白鹿原》中白嘉轩形象的创新意义[J].当代文学,2008,(11).
  [14]雷达废墟上的精灵《白鹿原》论[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144
  [15]陈劲松.田小娥悲剧命运及其文化反思――重读陈忠实《白鹿原》[N].博士论坛,2006,(4).
  [16]杨光祖.田小娥论[J].小说评论,2008,(4).
  [17][18]马向东.多重人格的天使――解读《白鹿原》中的田小娥[J].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0,(8).
  [19]张会.性别意识与叙述话语的互动――《长恨歌》与《白鹿原》的对比分析[J].当代评论,2005,(19).
  [20][23]李金砂.《白鹿原》中的“白鹿”意象探析[J].延边教育学院学报,2010,(6).
  [21]汤玲.《白鹿原》中“白鹿”意象的隐与显[J].船山学刊,2005,(3).
  [22]李俊美.《白鹿原》中“白鹿精魂”信仰[J].河西学院学报,2008,(3).
  [24][25]韩承红关中方言与语言张力――《白鹿原》语言解读[J].当代文学,2010(2).
  [26]王鹏程.秦腔对陕西当代小说的影响――以《创业史》《白鹿原》《秦腔》为例[J].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6).
  [27]王敬艳.密码中的组合艺术――略论《白鹿原》中双关、婉曲修辞[J].当代文学,2010,(1).
  [28]韩承红.《白鹿原》中的关中语言与修辞效果[J].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2008,(9).
  
  魏向丹,现居河南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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