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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阿尔泰行记|阿尔泰

发布时间:2019-02-13 03:46:34 影响了:

  阿尔泰山是亚洲中部的一座宏伟山系,横跨中国、俄罗斯、蒙古、哈萨克斯坦四国地界,在我国的部分位于新疆的最北部。去年7月份,我有幸在阿尔泰山地区参加了一项关于植物的野外考察,领略了高山地带的风光和美景。
  旅程的第一站是阿尔泰山的支脉──萨乌尔山,它位于阿尔泰山的西南,吉木乃县与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的交界处。二百多年前(清乾隆时期),西迁于伏尔加河下游的土尔扈特部落(蒙古族的一支)因不堪沙俄的压迫,在首领渥巴锡的率领下进行了东归祖国的伟大壮举。回归后受到清政府的妥善安置,其中的一支部族就在和布克赛尔安居下来。
  我们驱车进入萨乌尔山南坡的一条山沟──松树沟,这里居住着蒙古族的游牧部落。七月的亚高山草甸正处在鲜花盛放的季节,黄色的毛茛铺满了整个地面,若在其中仔细寻找,还会发现有许多开蓝色小花的龙胆,它们只有2厘米高,花朵还不到指甲盖大小,如果用手碰触几下,花冠就会闭合,非常有趣。黄白火绒草给它的花朵披上带有绒毛的棉衣,以适应这里的高山生活。在贫瘠的石缝中,也有顽强的植物生长,圆叶八宝有着圆圆的、厚厚的叶子,既防寒,也耐旱。
  在这海拔2 000多米的高度,山的阳坡是草甸,阴坡则是森林,而且往往是由单一树种组成的纯林,在这里是西伯利亚落叶松组成的松林,怪不得叫做“松树沟”呢。落叶松林下也是一片郁郁葱葱,草丛中有一串串开白色小花的鹿蹄草科植物──钝叶单侧花,它的花偏向一侧,故名“单侧花”。钝叶单侧花是一种常绿植物;在冬天,西伯利亚落叶松的针叶落到地上形成厚厚的“棉被”,给它保暖,所以它的叶子和果实都经冬不落,甚至在7月的花期,还能看到一些植株上悬挂着红棕色的果实。当然了,松林下自然少不了蘑菇,只可惜我们不敢去吃。
  我们在蒙古包里吃过晚饭,喝了主人家自酿的奶酒后,倒头便睡,第二天一大早就继续赶路了。我们顺着松树沟向北进发,要横穿萨乌尔山。
  车子开到2 600多米的地方,已进入萨乌尔山的中心地带,放眼望去,是一大片连绵起伏的草甸,五颜六色的花朵在蓝天白云下绽放,一直延伸到远方。其中蓝色的花是勿忘草,又称勿忘我,属于紫草科,它的花也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岩黄耆是草甸上常见的豆科植物,它的果实缢缩成好几节,每节含一枚种子,犹如一串串佛珠。各种各样的马先蒿也是让人目不暇接。草甸上点缀着稀疏的毡房,但此地的牧民已不是蒙古族,而是哈萨克族。一家哈萨克族牧民带着牧羊犬走过来,在问路的同时,我用相机记下了他们灿烂的笑容。
  第二站是哈巴河县的那仁地区,位于喀纳斯湖的西畔,这时就进入了阿尔泰山脉的中段。我们坐车到达那仁夏牧场,由于汽车无法在狭窄的山路中行驶,我们只能骑马往纳尔森的方向进发。一路上翻山越岭,趟水渡河,越走海拔越高,虽是盛夏七月,有些地方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在山沟里长满了阿尔泰藜芦,它在我国只分布于阿尔泰山,能长到两米多高,花是绿白色的,虽然美丽,但毒性却很大,如果马儿吃多了会致死。我们从山下带上来的马匹自然不认识这种东西,见了叶子这么大的植物,一心想要吃。因此,在穿越阿尔泰藜芦草丛时,我们可是费了劲,一直用力提着缰绳,不让马儿去吃它。
  由于我们的行进速度太慢,一天的时间没有赶到纳尔森,带的食品又不太够,只好在中途停下,找了一家牧民的毡房住下。第二天早晨起来,决定就在此处找一座山头调查,去纳尔森的计划只好作罢。山顶的积雪融化形成小溪流下来,我们顺着小溪上山,沿途的植物多种多样,委陵菜、虎耳草、野芝麻、龙胆、紫堇、黄芩、一枝黄花、婆婆纳、蝇子草、越橘、飞蓬、山柳菊、马先蒿、糙苏、兔耳草、鹿草、长柄芥、蝶须、羽节蕨等等,我又是一阵狂拍照片。厚叶岩白菜在山脚下的植株已经结果,而随着海拔的升高,山腰上的仍在盛开。一种黄色的柴胡在阳光下鲜艳夺目,但是这艳丽的部分却不是真正的花,而是花下的苞片。在岩白菜的旁边长满了阿尔泰堇菜,它很特别,有两种花色:紫色和黄色。
  从山腰继续向上爬,有一块较平坦的地方,积雪的融水在这里汇成了一个小池塘。大片的驴蹄草挺立在水中,多数都已结果,只有少数几株还在开花。水边还有几株开迟的报春花,我看叫它们“报夏花”倒是更合适一些。在海拔3 000多米的地方,我们遇到一片大花耧斗菜组成的“地毯”,映着远处未融的积雪,它的蓝色花朵显得格外耀眼。我们正想继续朝山顶进发,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了个透,只好冒雨奔下山去。
  第三天,夜雨过后的清晨,伴随着哈萨克族牧民的驼铃声,我们也踏上了归程。纳尔森计划的失败,让我们心有不甘,于是在途经那片长满阿尔泰藜芦的山沟时,我们停下来决定去山坡上的冷杉林里调查一番,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这片阴坡的冷杉林又是一片纯林,组成成分是西伯利亚冷杉,在植株的上部,一簇簇球果挺立在枝头。林下植被还不错,野草莓很多,馋得我们直流口水,只可惜还没有成熟,果子还是绿的。冷杉的枝条上悬挂着许多松萝,它是一种枝状地衣。在林缘还有一种可爱的小花──北极花,又名“林奈木”,是以博物学家林奈的名字命名的,它长得很矮(只有10厘米高),是常绿的匍匐亚灌木。这种植物广泛分布于亚欧大陆的高寒地带,在我国只有在新疆、东北和内蒙古才能找到它的踪迹。在冷杉林中穿梭了一阵子,觉得时候也不早了,于是我们策马赶回了那仁。
  下一站是富蕴县的红山嘴地区,这里的年降雨量较少,加上放牧密度太大,植被长得不是太好。我们找了一个海拔比较高的山头开始调查,在山脚下围绕这座山一周的是宽达几十米的灌丛,阿尔泰山的木本植物群落总是非常单调,这儿又是纯的灌丛,由圆叶桦组成。桦木属植物有许多种都是高大的乔木,但圆叶桦却是矮小的灌木,它们相互靠在一块,抵挡寒风的侵袭,据说这种植物可以一直分布到北极地区。在这灌丛之中,隐藏着许多植物,红花鹿蹄草就是其中之一,圆叶桦为它们提供了良好的屏障,在这样的温床里生活,既保暖又防风,真是一举两得。我们跨过了这片灌丛,向上踏入草甸,在草丛中还有纤细矮小的一种柳树──蔓柳,说它是树,还不如草长得高,然而高山的环境却使它必须长成这个样子。蔓柳是雌雄异株植物,这时候雄花刚刚开败,雌株的果实已经接近成熟,正迫不急待地要放飞它那毛茸茸的种子。
  在返程的路上,我们拐了个弯,又进入了一条布满落松林的山沟,林缘的柳兰正值盛花期,吸引了无数昆虫去给它们传粉。除了几种鹿蹄草外,还有同科的独丽花也在开放,它们都是在冬天要依靠林下落叶庇护的常绿植物。忍冬的果实挂满枝头,它那鲜艳的颜色总是那么诱人。一番探索之后,我们驱车离开了这里,在回去的路上,旱獭时常在路边出没,我们偶尔停车抓拍几张照片。
  经过了1个月的漫长考察过程,我们走出了美丽的阿尔泰山。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至今都让我留恋。■
  (责编窦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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