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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震云我们生活在喜剧的时代】 刘震云吃瓜时代

发布时间:2019-06-25 03:58:46 影响了:

  BQ=《北京青年》周刊L=刘震云  BQ:这个时代既然是个喜剧的时代,那么对于意义的追寻,是不是就像小说最后打的这场麻将,用娱乐来消解意义罢了?  L:不,利用这个秩序去打一场麻将是件严肃的事,恰恰说明这个强大的东西本是不需要存在的。中国人现在要干的事太多了,要想的不是去干什么,而是不干什么。只有先把不要干的东西排除了,才能找到自己要干什么。
  BQ:《我不是潘金莲》的写作缘起是什么?一个中国最底层的农村妇女,民告官,很容易让人想起《秋菊打官司》。你怎么看?
  L:都是打官司,但力度是不一样的,李雪莲用了一辈子打官司,到头来她还不是这部作品的主人公。我用占全篇笔墨二十分之一的力写了史为民,他才是主角。且在《我不是潘金莲》中,最没理的是李雪莲,最冤枉的是这群官员,荒谬背后更荒谬的东西就是这个。
  BQ:在你的作品中,女性总没有好下场,这部作品似乎没有打破这个魔咒。
  L:哦……下次吧,下次让她们命好点。潘金莲反叛的是性桎梏,李雪莲反叛的是生活中的一句话,是生活中看似合理的逻辑,但她们都失败了。
  BQ:你接连塑造了杨百顺、李雪莲这两个看来很拧巴的人物,所谓“特牛B的傻B”。你希望这样的文学形象对当下社会有何观照?
  L:我觉得不管是杨百顺还是李雪莲在生活中都很罕见。生活中人云亦云,你活着就会省劲,本来自己要想清楚一件事就特别难,要把错误的事纠正过来难上加难。
  BQ:《一句顶一万句》出来后,你曾说自己从一名写作者变成了倾听者,在作品中不再自己去说,而是让作品中的人物去说话,《我不是潘金莲》是否延续了这一状态?
  L:《我不是潘金莲》比前者更进了一步。作者总是想在作品中写得和过去不一样,和别人不一样,在《一句顶一万句》之前,我就是这种状态。但我发现这实际是对作品的利用,而不是让作品中的人物自然生长,在这两部小说中,我突然发现作品中的人物有时候比作者讲话要深刻得多。
  BQ:你曾说《一句顶一万句》和《我不是潘金莲》是姊妹篇,你个人怎么梳理这两者的关系?
  L:前者是说在人群中想说一句话很困难,后者是说在人群中纠正一句话更困难。对于这两者的开解,就是在《我不是潘金莲》的最后一章史为民的出现。不用纠正,压根不要相信它、摈弃它,甚至利用它。
  BQ: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到本世纪头几年,你的目光似乎移到都市市民生活,但是这两部作品又回到了纯粹的“乡土”,你个人如何看待这种回归?
  L:并没有严格按题材来划分,其实北京也很乡土。这个界限我觉得是评论家强加给我的。我觉得关键是人,他的活法,以及他背后的东西更重要,《一句顶一万句》里有意大利传教士,《手机》中的严守一第一次当众说话还是在公社的大喇叭。
  BQ:在博客时代,你曾指不少同行开博客是造假。你怎么看待微博时代?为什么你又缺席了?
  L:我觉得“假”有时候比“真”要真。我说的“假”是小说这种形式,历史的真相历史本身未必能说清,生活的真相生活本身也未必说得清,但是虚构的小说往往可以揭示生活中的本质。你提到缺席,我觉得中国现在就是缺点“绕”,生活本身不复杂,但是要穿通它只能用思想,思想的力量。都说中国国情特殊,我看现在的中国没有中国国情,我们是建设在一个德国思想家思想框架上的国家,中国要是多几个“绕”的人,把这些事说清楚就好了。
  BQ:那么,你是擎这杆思想的大旗?
  L:没有,我不是哲学家,我只是写小说的,我要用小说把这些管道一个个都钻一钻,一个事说清楚了,另外八件事也就通了,那么以此类推就八八六十四了,一个民族应该有人做这样的事,我通过小说来做做看。
  BQ:李敬泽曾用“国风不作久矣”来评点《一句顶一万句》,这部《我不是潘金莲》似乎依旧如此。当你已经功成名就,甚至登上福布斯,为何自动疏离于“大雅”之外?
  L:敬泽说“国风”不是指文风,我毕竟不是写骈赋,但我的写作遵循一种返璞归真,能少用一个字,我绝不会多用,文字的表面很简单,文字的背后有思考的空间,这是我追求的。
  BQ:《一句顶一万句》中的“延津”,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你所走出的乡土,但这部《我不是潘金莲》除却里面的中原方言,似乎可以发生在这个国家任何一个村落,这是否意味着你对于中国底层的观察不再囿于自己的那片乡土?
  L:《一句顶一万句》借用了《圣经》“出埃及记、入埃及记”的结构,是从一个点到一个面散播开情节的。而《我不是潘金莲》是散点透视的。如你所言,这个事儿可以发生在社会的任何地方、角落。
  BQ:在《一句顶一万句》中,你抛弃了“社会”和“历史”的外衣,《我不是潘金莲》似乎又回归了中国最现实的问题,并观照到时下最热门的词汇“维稳”。
  L:其实《我不是潘金莲》也是脱下了现实的外衣,让人们看到表里不一到了什么程度?挂羊头卖狗肉,非驴非马,存在的一定是合理的?为什么会这样,存在的合理性通过一个农村妇女用一辈子来讲述,也没讲明白,她的事打到另一个人身上却豁然开朗,看到荒谬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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