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艺术的意义与内容|意义
刍议艺术 的意义 与 内容
画 朴 文哲
摘
要 ： 过 艺术之 为艺术 的心灵 特质 ， 过 艺术 活动 的分 析 ， 而从 艺 术作 品 、 术家 、 术接 通 通 进 艺 艺 受 等 若 干 的 艺 术 活 动 的 相 互 关 系 ， 就 是 艺 术 与心 灵 的 关 系 中 去 寻 求 艺 术 的 意 义 。 分 也 从 析 艺 术 作 品 人 手 。根 据 经 验 ， 们 很 容 易 判 断 出 艺 术 品 与 非 艺 术 品 ， 艺 术 作 品 作 为 逻 我 从
辑 出发 点 来 探 索 艺 术 的 本 质 的 主 要 问 题 。通 过 对 艺 术 作 品 的 现 实 的 存 在 的 感 受 和 思 考 ，
可能 会和艺 术作 品一起构 成一 个属于 我们 自己的世界 ， 得一 种情 感上 的体悟 和评价 。 获
关键词 ： 术 艺 艺术 接受 艺术家 艺 术活动
问题。
谈到艺术 ， 我们毫不犹豫地可 以说 出一 系列 艺术作品 ， 同时
我们可 以举出无数 的艺术家。但是 ， 当我们真正追 问时什么使他
们（ 它们 ） 为艺 术家和艺术作 品的问题 ， 成 艺术 的内在本质究竟 是什 么时 ， 我们又变得 茫然起来。 “ 艺术 是什 么” ？很 显然 ， 面对 “ 什么是艺术 ” 这类 问题 ， 我们 并不是要放弃对艺术的追问 ，而是要改变这种本质 主义的追 问 方式 ， 必须首先思考艺术之为艺术 的心 灵特 质 ， 放在对人 的艺 术 活动的考察上 ， 使我们 的思考直接从“ 什么是艺术 ” 的问题前 的 问题开始 。通过艺术活动的分析 ， 进而从艺术作 品 、 艺术家 、 艺术 接受等所有 的艺术活动的相互关系 ，也就是艺术与 ， 的关 系 ｉ ｔ 灵 中去寻求艺术的意义 。
一
艺术模 仿说 以艺 术作 品与世 界 的关 系为其探 讨 的主要 问 题， 这在很大程度上 限制 了艺术 的这种无限多样的 自由创造性 ，
因为它一味地强调艺术和现实世界 的完全符合。但现实情况是 ，
艺术就是艺术 ， 和现实就是不 一样的 ， 画中的颜 色在现实中 它 绘 我们可能根本见不到 ， 小说 总归是一种编造 的故事 ， 但它们却 又
实实在在地影响着人 ， 使人神情 激荡 ， 思绪 飞扬 。为什么又会 如
此呢？显而易见 ， 用艺术作品和现实之问的这种声音的关 系来说 明这些问题 ， 已显得极 为力不从 心了。这样 ， 就使得我们不得不
又 向前迈进一步 ， 把探索 的 目光聚焦于艺术作品 的现实来源 ， 也
就 是 艺术 的制 造 者 ， 即艺 术 家 。 二 、艺术 和 艺 术 家
、
艺 术 和 艺术 作 品
探索艺术问题 ， 常我们首先从分析艺术作品人手 。根据经 通 验， 我们很 容易判断 出艺 术品与非艺术 品 ， 我们在 聆听音 乐 、 欣
赏绘画 、 阅读小说 、 观看舞蹈等艺 术活动 中， 不假思 索地认 为它
艺术家 ， 通常认为 ， 就是艺术 的制造者 。艺术首先是艺术家 制造 出来 的物 品， 自然地 ， 是艺术 家使艺术成 为艺术 ， 没有艺 术 家艺术几乎是不可能的 ，艺术家 以及他 的艺术 制造活动是艺术
们都 是艺术 品，而且我们会有意识地去判断它们 的艺术水平 的
高低 。 从艺术作 品作为逻辑 出发点来探索艺术 的本质 的主要 问题 就在于 ， 这种探索首先就 预设 了艺术是 一种现实的存在 ， 为艺 认 术品是一种 区别于 Ａ然 、 理念 等的存 在物 ， 然后 去探 索它和世 界 的特殊联 系。但在这其 中有两个不可 回避 的问题 ： 其一 ， 也就是
的主导因素。逻辑地看 ， 艺术 活动首先是艺术家 的制造活动 ， 艺
术作 品也是艺术家的制造活动 的最后结果 。实际上只是为了某
种 艺 术 创 造 才 去 遵 守 这 样 或 那 样 的规 则 ，艺 术 家 不 是 遵 循 了 某
种规则而成就 了艺术 。因此 ， 需要有 另一种线索来研 究艺术家是 如何赋予艺术品的艺术性或者艺术质 量以及艺术规则的艺术质 量 。其次 ， 术是一种 以情感 为主的活动 ， 艺 情感的激荡构成了艺 术活动的基本意义 。但是 ， 如果仅仅 承认 只有艺术家具备情感的 表现能力 ， 只有艺术家 的天 才能力才能超越事物 的表面 ， 捕捉到 那最为动人的情感 ， 么 ， 那 问题是这种情感 能表现出来吗？即使 能够表现 ， 我们又如何体验到这种表现呢？ 这里问题还是不少。 正 如我们前面 已否定的 ， 艺术本来 什么也不是 ， 我们 不要试 图给艺
我们 在前 面提到 的，在艺术之所 以成立 的预设 中也 就包 含着 艺
术之为艺术 的本质主义假定 ， 反过来 正因为有这种预设和前提 ， 艺术作 品才得以成立和展现。显而易见 ， 自然就导致 了对艺术 这 的真实意义问题 的掩盖 ，其所探讨 的出发点 即逻辑起点 是艺 术 作品而不是艺术 。其二 ， 既然艺术作 品是 艺术的现实存在物 ， 它 是对世界的模仿 ， 它所体 现的是艺术作 品和世 界的关 系 ， 么 ， 那 在这种关 系中，艺术家作为这种活动 的直接介入者 它的意义又 何在 呢？艺术 家在这种模仿世界或理念的活动 中， 不介入 自己的 任何理解 而机械 、 真地模仿 自然 或再 现理念 ， 本 这几乎是 不可能
术负载什么文化 、 情感等 的因素 在其 中 ， 但情感 表现主义却把模 仿说 中的再现 自然或理念暗换为表现情感 ， 这种情感 中心主义 ，
实际上没有什么大的突破 ， 而以一 种模 糊的
情感来惑乱视听 ， 反 使艺术被一种不知所云的神秘主义面纱所笼罩 ，或是成为肤 浅 的弗洛伊德主义者的某种阴暗 、 态心理的暗示 ， 崇高的艺术 病 把 变成 了类似原始巫术一样的神神道道 的东西 。本来情感使 艺术 充满活力 ， 但情感 表现 主义所要 求的情感的意味和表现 ， 实际上
的。反过来 ， 是艺术家 的活动决定艺术作品水准高低的主导 恰恰
因素。所 以， 方面的从艺术作 品出发 来探 求艺术问题 ， 单 显然就
掩 盖 和遮 蔽 了艺 术 的最 基 准 的 问题 。也 就 是 艺 术 的 意 义 的 真 正
・
２ ． ４－
同
是对情感的一种贬低和严 重的曲解 。 从艺术 家 出发探 讨艺术 的基本 思路是 因为存 在艺术 家 ， 艺 术 才成为可 能 ， 管来 自于 理念还是 自然 ， 不 还是表 现历史 、 感 情 等， 它的一个基本 的前提是艺术就是艺术家的制作 。其 中关键 的 问题就是艺术家 以及他们 的这些有 意识 地向 自然或理念模 仿或 是 表现情感 的活动 ， 艺术才赖 以成 立 ， 术品才从 自然 中分离 出 艺
四 、艺 术和 艺术 活 动
从 前面的分析我们看 出 ， 不论 是模仿说还是表现 说 ， 不管 是 从艺术作品还是从艺术 家出发来探讨艺术 ，都包含有一个不 可 克服的问题 ， 都企 图从 让艺术来 负载一些什么东西在 里边 ， 不论 是作品中对世界的反映 ， 或是艺术 家感情的宣泄 ， 都试 图把理 念 或情感的 内置强加给艺术 ， 这是一种 本质主 义对艺术 的否定 ， 它 在给艺术赋予一定 的本质 的时候 ，恰恰就 将艺术彻底背离相应 的知识 ， 归纳 性的 、 解释性 的或是反 思性 的等 等 ， 艺术作 为人 的
一
来 。这样 ， 艺术家成 了艺术制作的主体 ， 相应地 ， 艺术家之外的与
对 立的 自然 、 理念 或情 感则成 了艺术 的源泉和来 源 ， 是为 客体 。 这 是一种表现化 的探求 和本 质主义 的预设 ， 因为根 据这一观点 ， 我们 自然可 以推 出 ， 在艺术之前 ， 已经存 在着所谓艺术之 为艺术 的实体 ， 不管它是在 自然或是理念 、 历史 、 甚至情感 之中 ， 只不 过 是艺术家把它抽取 出来 而已 ，艺术家在 这里扮演的是一个抽 取 的角色 。这样 ， 自然而然就形成 了两个 对立 的因素 ： 艺术 的本 体
种活动也被限制在知识 的规范 中了 ，这 在很大程度上应该 归
咎 于美 学 理 论 。作 为 艺 术 的规 范 性 理论 ， 学 理 论 以严 重 的背 离 美
了艺术 ， 由于 它过分 的和极端 的知识 化倾 向 ， 使艺术被湮没在空 洞的理论 中。而要试 图探讨艺术的意义 ， 了
摆脱这种空洞理论 除 的束缚外 ， 主要的还在 于溯本逐 源 ， 艺术 活动 的本 初谈起 。 最 从
和艺术的诸现象 ， 即艺术作 为艺 术 的本质 和艺术 家 、 品等 ， 作 艺 术之 为艺术 的东西 自然地 隐藏在食物背后 ，艺术家将他 开掘 出
来， 艺术家就成 了艺术的代言人。
三 、 术 和 艺 术接 受 艺
一
而解 释学艺术理论的努力则扭转 了这个方 向 ，它更重视艺术是
种 活动 ， 在这种 阐释 的行动 中， 艺术和接受对 自我和世界 的意 首先 ， 的活动 的特殊 性 ， 马克斯 的话来说 ， 人 用 就是创 造“ 第 二 自然” 的活 动 ， 动本身是 自然 向人 生 的过 程 ， 活 马克思 在这里 看 到了人和 自然的关系 问题 ，但 人的活动不仅 仅体现为人和 自 然之 间的活动 ， 人也不仅 仅是使 自然 向着 他 自己， 他的活动 的内 涵应 该更广阔 ， 马克思这 里所说的创造 “ 二 自然 ”的观点却为 第 义 的构筑和开启 。
当从艺 术作 品和艺术家 出发对艺 术 的探 讨充 满问题 时 ， 大 家不约 而同地把 目光 聚焦 于以往 的理论 中关 注甚少或根本没 有 关 注的艺术接受 问题上来 。艺术接受包括艺 术接受者及其接 受 活动， 是对 艺术作 品的一种体验 、 悟和评 价 ； 感 在这种 接受活 动
中， 通过对艺术作品的现实 的存在 的感 受和思考 ， 我们可能会 和
艺术作 品一起构成一个属 于我们 自己的世 界 ，获得一种情感 上 的体悟和评价。显然 ， 这不单纯是个体 当下 的评价 、 接受 的行为 ， 同时也是在文化和文 明的作用下产生的行为。因为这种接受 、 评 价、 体验的行为的复杂多样性和易变性 ， 就使 得这一过程变得 更 加 扑朔迷离而难 以把握 ， 以 ， 所 因其 无序性 和随机性 的特点 ， 以 往 的研究多不予关注 。但 它确实是艺术 活动中十分重要 的组 成
我们提供 了思路。 由此可见 ， 的活动具 有某种创造性 ， 人 这种创
造性就 体现为人 对另一世界 的探 视的努力 ， 在这种探视 中 ， 他不 是还原 现存 世界 ， 而是力 图去开启和 敞亮 可能的世界 ， 这种可能 的世界 只能是艺术世界。不管是艺术制作还是艺术接受活动 ， 都
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 。
其次 ， 艺术 给予我们 的意义正是心灵 的意义。艺术活 动所开 启 的世 界就 是心灵的世界 ，艺术 活动就是心灵再造 一个别样 的 世界 的活动 ， 就是 心灵构造 意义的活动 。不管我们所有 的活动多 么复杂 ， 其基本 意义 的追寻要归结到人 的心灵 。我们 不是指一般 心理学意义上的心理 的构成 ， 而是哲学
、 人类学意义上 的心灵。 在艺术 活动 中 ， 我们不 能也无法还原 出理性的思想来 ， 那是 哲 学 、 理学 、 伦 宗教 学的工作 ， 那种 企 图揭示 艺术 的现实 意义 的 做法是对真正的艺术 的扼杀。但是 ， 恰恰是在对我们 的感受 的改 造中， 艺术不断地体现 了它的意义 ， 不断地展示着 心灵而又超越
因素 ， 而且是艺术活动的直接发生者。 ０世纪 以来的解释学艺术 ２ 理论便试图以此 为出发点解读艺术 、 艺术作 品。 但解释学艺术理论 的局 限也是显而 易见的 ，果真像他们 所
描述 的 ， 任何 文本 ， 在认识 视界 中是真理 ， 而在 审美视 界 中是 艺 术 ， 由接受 者 的读解 来决定 ， 么 ， 术的意 义 的规 定性几 乎 全 那 艺 等 于零 。这样 ， 艺术创造 ， 艺术家甚至纯粹 的艺术作 品都会从人
们 的视野 中消失 ， 我们可能面对 的一 切都会成为艺术 的世界 ， 我 们 的一切活动都 可能会成为 艺术化 的活动 ，艺术就诞 生 了 ， 那
么， 艺术还有什么意义和规定性而言 呢？所 以， 只有不得不迫使 我们把问题引向纵深 。 从艺术接受 出发来探讨 艺术的意义 ，对 艺术的本质 和中心 意义 的消解 ， 强调艺术接受 的意义 ， 从而强调 艺术阐释 的多元 化 和不确定性 ，这是现代哲 学对传统型而上学 的反叛在艺术理论 中的体现 。这样 ， 在艺术接受 的误读 和敞开 中， 艺术活动成 了艺 术 的意义探究 的核心 ，艺 术经验和审美经验 则是艺术 中主要 强
心灵 。因此 ， 艺术 活动是心灵意义上 的思和诗的活动。
所以， 艺术的特定 的意义就是心灵 的不断超越 ， 这种超越是
不 断 地 创 新 的 ， 有 任 何 规 律 性 的东 西 让 我 们 去 概 括 。对 于艺 术 没
的意义 问题 ， 如果试 图有一 种完整 的回答 ， 我们 只能再 回到原初 的思路上去 ， 即它作为一 种心灵 的活动 ， 这时 ， 我们 只能探 索心 灵 的意义 ， 而对 心灵意义 的探讨 ， 又是一 个非 常复杂 的哲学 、 人 类文化 和发 生学 等学科共 同的问题 ， 际上 ， 实 也是人 类 自己的根
本 问题 。
参考文献 ： ［１ １４格尔． 美学【 ． Ｍ］ 商务印书馆，９ ９ １７．
［】 迅 ． 迅 全 集 【 ． 民 文 学 出版 社 ，９ ９ ２鲁 鲁 Ｍ】 人 １５ ．
调 因素 ，对艺术 的意义 的探讨 就直接指 向了人的心灵 的意义 的
探讨 。在这里 ， 艺术不再是模仿现实 或理 念等事物 ， 或不再是情 感 的不断表现 ，艺术没有这个 必要 ，艺术 的意义变成 了一种行 动， 一种构筑 着“ 别样” 世界 的活动 ，
艺术 的意义在 于将 自己“ 暴 露” 在世 界中 ， 界 向 自己的一种展 开和敞亮 ， 是在 这种沉 沦 世 正 和上升 中， 艺术的意义开启了 。所 以 ， 解释学艺 术理论引人注 目 的地方就在于将艺术 的意 义的探讨 ， 最终 指向 了艺术活 动 ， 向 指
了 人的 心 灵 。
【】 ３大卫 ・ 麦克里南． 意识形态［ ． 林人 民出版社 ，０ ５ Ｍ】 吉 ２０． 【］ ４ｍ克 ・ 伊克尔顿 ． 审美意识形态【 ， Ｍ】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０ １ ２ ０
作者单位 ： 绥化 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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