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正传》对白的语用分析_阿甘正传观后感

　　[摘 要]《阿甘正传》自上映以来一直受到观众的追捧,它讲述了一位低能者从幼时的经常被欺凌,到进入大学,然后参军入伍,最终事业有成的成长经历,同时向观众展示了个人如何去积极地面对人生。影片中很多对白,已经成为励志警世之言而广为传颂。本文尝试从合作原则的数量准则、质量准则、关联准则和方式准则的四个角度出发,来分析主要人物的对白以期挖掘对白中的深度含义和背后蕴涵的哲理。
　　[关键词]《阿甘正传》;语用分析;合作原则
　　
　　《阿甘正传》面世将近20年,并且在1998年被列为美国最伟大的百部电影之一。这部电影的主人公Forrest Gump是个低能美国人,因无力反抗,只能通过奔跑来避开他人的羞辱。他就这样一路,跑进了中学橄榄球队,跑进了大学,成了橄榄球星,受到过总统接见。毕业时,正逢征兵扩充越南战场的兵力,Gump应征入伍,接受战火的洗礼。而此时,他的初恋女友Jenny却过上了堕落和放荡的生活。越战结束后,Gump鬼使神差般地成为战争英雄,并受到第二次总统接见。无巧独偶,Gump在一次和平集会上碰到了他的思慕多年的Jenny,他表达了对她的深爱之情,但还是被拒绝。爱情受挫,Gump的事业却进展顺利。在这样一个简单的个人成长故事中,浓缩了美国战后30年的历史变化,将阿拉巴马州的塔斯卡卢萨骚乱、越南战争、中美的乒乓外交和尼克松的水门事件融入其中作为故事的背景。
　　影片将Gump塑造成一个虽然智力不及常人,却因为他的诚实、守信、勇敢、执著、乐观和重视感情等美德换得了人们的赞赏和仰慕,而成为一代代人特别是普通人们的学习榜样。这部电影因其影响之大,而备受研究者关注,分别从哲学、音乐、文化和历史等角度对它进行分析,而本文将借助于语用学中的一个重要理论合作原则,来对影片中的英文对白进行分析,以期更好地把握故事的基调。
　　一、合作原则和语言交际
　　日常生活中的语言相对电影中的对白而言,显得凌乱和松散,而电影中的对白因为场景、时间等因素的限制而具有概括性、目的性和典型性。然而深究其本源,它还是来自于生活,所以可以用来分析日常生活语言的合作原则,也能应用于影片的对白分析。[1]�
　　首先来认识一下合作原则的来源和基本内容。著名的语用学家Grice一直潜心研究人类语言交际,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提出了非自然意义理论,用意图来解释意义。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到1967年Grice 提出了用于指导语言交际和推导会话含义的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2]�
　　Grice提出一般人们的语言交际活动都遵循此准则,即根据当前交际的目的和方向,使得言语交流一直符合当前交流的实际需求。他认为只要参与交际的各方相互配合,朝着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就能使交际顺利进行下去。具体而言,合作原则下辖四条交际准则[3]�:
　　1.数量准则:要求讲话者所说的话包含满足交际所需要的信息,且不能超过所需要的信息;
　　2.质量准则:要求讲话者不说自己认为是虚假的话,也不说自己缺乏证据的话;
　　3.关联准则:要求讲话者所说的话要与当前话题存在关联关系;
　　4.方式准则:要求讲话者的话语要清楚明确,避免晦涩、歧义,做到简练而有条理。
　　二、影片对白中违背合作原则的语用分析
　　在观看《阿甘正传》时,我们发现人物对白确实很多时候遵循了合作原则,这也使得故事顺利地发展下去,但同时还发现对合作原则的故意违反,也能推动故事的进程,还能栩栩如生地刻画出人物的心理状态和反映出他们的性格特征。下面就从数量准则、质量准则、关联准则和方式准则的角度,来分析违背合作原则的内在驱动力以及其所起的作用。
　　(一)�数量准则的违背
　　片断1
　　教练:Who in the hell is that?
　　助理教练:That there is Forrest Gump,Coach. Just the local idiot.
　　Gump从小因其智力低下,而被人欺凌,Jenny告诉他,遇到这种情况要快跑。他喜欢上了奔跑,速度越来越快。片断1就是讲述他进橄榄球队的场景,他的奔跑速度引起了教练注意。教练不认识他,就问助理教练。在此按照合作原则中的数量准则,助理教练只要告诉教练他叫Forrest Gump,就完成这个交际活动,但助理教练还加上一句,就违背了数量准则中不超过问话人所需要的信息要求。助理教练对此准则的故意违背,是为了强调此人不足为奇,虽跑得快,但是个傻子,没什么用。
　　片断2
　　Gump:Who I am going to be?
　　Jenny:Yeah.
　　Gump:Aren�t I going to be me?
　　Jenny:You will always be you,just another kind of you. I want to be famous. I want to be a singer like Joan Baez…
　　这是Gump与Jenny的对话,因为Jenny进了女子学校,Gump不能经常见到她。兴冲冲地赶去见她的Gump见到了不该见到的场面,Jenny有了男友,Gump与他产生冲突,而后向她吐露自己的爱慕之情。结果Jenny问他,“你有什么样的未来。”Gump感到困惑便反问:“未来的我不还是我么?”Jenny本只需回答yes or no就可。但是她不但回答了他的问题,还说出自己追求的未来,提供过量的信息,明显违反数量准则。这一故意违反其实就是在拒绝Gump,指出人生道路的不同,而不可能走到一起。
　　(二)�质量准则的违背
　　片段3
　　Jenny: I wish I could have been there with you.
　　Gump:You were.
　　Gump对自己生活经历的讲解,语言极其精炼,但是将他在越南战场上,雨停间隙看到星星时的欣喜,在做捕虾船长时看到的波光粼粼的水面时的感动,在跑步时看到天地一体时所受到的震慑,都刻画地入木三分。当他在踏踏实实地走他的人生之路时,Jenny却迷失了方向,如同一只飞不高的小鸟一样在做各色各样的运动,在无谓的活动中耗尽了生命。回首过去时,尤其是看到Gump对自己矢志不渝的爱,Jenny后悔自己没有和Gump早些在一起而说出了:“I wish I could have been there with you.”对此,Gump的回答更是让屏幕下的观众欷�不已:“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合作原则中的质量准则要求,讲话者不能提供虚假信息,而正是“You were”,指出了Gump的炽热之爱。因为真挚地爱着,所以时刻都会惦念着她。自己心中永远有一块属于她的领地,因而无论走到哪里,她似乎和自己寸步不离。Gump知道对一个人的爱,意味着应该时刻准备着关心她、鼓励她,坚持不懈,甚至如果需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和利益。
　　(三)�关联准则的违背
　　片段4
　　Gump: I wanted to be your boyfriend.
　　Jenny: That uniform is a trip.
　　当Gump再一次向她表白心意的时候,按照合作原则的要求,Jenny应该只需要说同意或不同意即可,可她来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话,这与关联准则的要求相违背,即说话者所说的内容必须与当前主题相关。看是无关,实际上是间接的拒绝。此时的她已经知道得到一个人的关爱是多么的弥足珍贵,特别是Gump这样执著、一往情深地深爱着她,更令她感动。可是Jenny更明白他们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面对Gump的真情表白,她只好用看起来毫无关联的语言来拒绝。追溯到Gump第一次向Jenny说“我爱你”的时候,换来的是斩钉截铁的一句“You don�t know what love is.”可见随着时间的流逝,Jenny已经学会了尊重别人。
　　片段5
　　Newswoman:Are you doing this for world peace?
　　Newsman:Are you doing this for the homeless?
　　Newsman:Are you running for Woman�s rights?
　　Newsman:Or for the environment?Or for animals?
　　Gump:I just feel like running.
　　很多记者都迫切地想知道,Gump为了什么而不停地奔跑。他们向Gump提出了疑问,对于这些问题,他只说了一句“我想跑”,看起来并没有回答这些提问,这与关联准则直接相背离。
　　所答非所问,揭示了Gump的简单人生哲学。为什么会这样,Gump之所以跑步,确实也没有具体的原因,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I just felt like running.”对他来说,Jenny离开,成为心中的一个不能碰触的创伤,此时他能做的也只有奔跑,奔跑能让他的痛平静。但Gump的这一举止对于周围的人来讲是不可理解的,人们都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种符合时尚的解释方法,记者们也习惯性地将人们的行为和这些问题关联在一起。他们无法理解Gump做事只凭自己的感觉,按照自己的心境,追随自己的心路历程,随心所欲的生活和行事准则。
　　(四)�方式准则的违背
　　片断6
　　Westley:Who�s the baby-killer?
　　Jenny: This is my good friend I told you about. This is Forrest Gump. Forrest,this is Westley Westley and I lived together in Berkeley. He is the president of the Berkeley chapter of SDS.
　　在一次和平集会上,Gump意外地看到了他心中的女神,欣喜若狂地向她走去,而这一切被Westley看在眼里,特别是Gump的军服让他觉得尤为刺眼,才会有此一问。
　　这里需要对历史背景做个介绍,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卷入越战之后,国内的反战抗议活动就从未停止过。美国兵在越南的胡作非为,甚至去伤害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其中引起的轰动最大的是 1968年美国大兵们在美莱的大屠杀。他们的行为传回到美国后,更是激起了民众的震惊和学生们的新一轮反战高潮。
　　Gump在华盛顿的林肯纪念堂前所看到的,就是一次大规模的反战抗议活动。作为学运反战领袖的Westley,自然会对正在服役的Gump充满敌意,因此故意叫他“baby-killer”,其意为屠杀婴儿的人。用它来称呼Gump,表面上看违背了方式准则中所提到的讲话要清楚明确,避免晦涩的要求,实际上这句话是在骂Gump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三、结 语
　　本文所选取的电影对白,仅是《阿甘正传》精彩对白中的沧海一粟,从上述6个片段的分析,让我们对合作原则在电影对白中的作用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把握。这说明合作原则在电影对白中的分析,具有可行性和可操作性。从另外一角度来看,编剧在写剧本时可以借鉴语用学中的合作原则,来组织人物之间的对白。
　　[参考文献]
　　[1] 聂玉景. 《疯狂的赛车》幽默对白的语用分析[J].电影文学,2010(02).
　　[2] 何自然,陈新仁.当代语用学[M].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
　　[3] Grice H P.�Logic and Conversation�[A].P Cole,J L Morgar(eds).�Syntax and Semantics�[C].New York:Academic Press,1967.
　　[作者简介] 杨伟超(1982― ),男,河北三河人,硕士,防灾科技学院外语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语用学;陈伟哲(1981― ),女,河北文安人,在读硕士,防灾科技学院外语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