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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服饰文化 浅析中国传统小说与《红楼梦》的叙述视角

发布时间:2019-04-26 04:21:01 影响了:

  摘 要:中国传统小说通常采用的是零聚焦的叙述视角(即没有固定视角的全知叙述视角),其中的一朵奇葩、享誉中外的《红楼梦》并没有拘泥于传统的全知叙述视角,而是更多地通过限知视角等转换视角的方法,从多个角度来展示和推进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展示出作者独特的艺术构思,同时构成了理解这部鸿篇巨著的关键所在。本文从《红楼梦》众多个性化限知视角中选出刘姥姥这个叙述视角,旨在通过该叙述视角的分析来探讨其对整部作品主题的拓宽和深化。
  关键词:叙述视角;《红楼梦》;全知叙述视角;限知叙述视角
  引言
  叙述视角是一部作品,或一个文本看世界的特殊眼光和角度,是作者把他体验到的世界转化为语言叙事世界的基本角度,同时它也是读者进入这个语言叙事世界,打开作者心灵窗扉的钥匙(杨义,2004,pp. 191)。从视域的限制分类来看,叙述视角大致可以分为三种,即全知叙述、限知叙述和纯客观叙述。在中国传统小说叙述中,全知叙述视角起着主导作用,作者以说书人的口吻讲述故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以洞察一切。当然,全知叙述视角也存在自身的不足之处,在以此为主导的叙述角度下还活跃着局部的限知叙述视角,这种视角的选择特别能体现作者的艺术才华,享誉中外的《红楼梦》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它的问世打破了传统单一的全知视角叙述,其中体现的纵横交错的叙述视角,变幻多端的叙事者,作者把握全局的高超技能、对读者心理的揣测以及对视角审美效果的追求等,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1. 叙事视角的分类
  自西方现代小说理论诞生以来,从什么角度观察故事一直是学界关注的一个焦点。随着历史的发展,出现了纷呈不一的名称以及各种界定和分类。法国叙述学家热奈特在其《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中采用了“聚焦”( focalization)一词。热奈特在该书中提出了三分法,三分法是对小说三种聚焦模式的划分:第一类是“零聚焦”或“无聚焦”,即没有固定视角的全知叙述,叙述者可以掌握全局地对故事中的人和事做全景式的描写,也可以将聚焦镜对准某个人物及其内心世界,他甚至可以洞悉文本中任何人物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第二类是“内聚焦”,其特点是叙述者所说的是作品中某一个人物所知道的情况,这个叙述者通常寄寓于某个人物之中,借他的感觉和意识来视听感知,所知道的与人物一样多。第三类是“外聚焦”,其特点是叙述者所说内容少于作品中人物所知情况,这是叙述者对故事的掌握达到最低限度的一种聚焦模式(姚皓华, 2004, pp. 90)。申丹的《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对叙事视角的分类提出了四分法: (1) 零视角(即传统的全知叙述),(2) 内视角(包括第一和第二人称视角),(3) 第一人称的外视角,(4) 第二人称的外视角。本文借用了二者的理论模式,主要从零聚焦的全知视角和内聚焦的限知视角两点出发,探讨中国传统小说的叙述视角和《红楼梦》的个性化视角对前者的突破,以及这种视角对深化和拓展整部作品主题的重要作用。
  2. 中国传统小说的叙述视角
  在中国传统的小说文本中,其视角往往是采用全知叙事视角。中国传统小说,包括唐传奇、宋元话本、明清小说诸如《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三言二拍”、《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等一大批中国古代小说经典之作,往往都采用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对于任何事件、场景都有随意进入的特权,甚至可以同时出入不同人物的内心,对他们的心理活动、性格品行了如指掌。比如《老残游记》中的第十七回老残为救助贾魏氏,不顾一切地闯上公堂,怒斥草菅人命的刚弼,叙述者便运用了全知视角,他直接出面向读者做出某些解释,包括此时人物的复杂心理,事件的细节,某些名物等等。可见,在中国传统小说中叙述者多处于一种居高临下的地位,他能把人物的过去、现在、将来、外表、内心和盘托出,将事件的前因后果、错综复杂的关系摆明,而作为读者一方,则是随着叙述者的叙述视角的转移,顺应小说叙述者的观点去看待和评判小说中叙述事件及人物的心理、行为等。这样的叙述视角有其明显的优越性:它便于展现广阔的社会画面、生活场景,便于讲清事件的因果情况,发展态势,自由剖析众多人物心理等。其弊端是这种叙事形态大体是封闭的,结构比较呆板,而且这种无所不知的叙述的可信性,亦即“全知性”,值得怀疑。
  事实上,中国传统小说在以全知叙述视角为主导之外,依然存在局部上的限知叙述。比如志怪小说别出心裁,为了制造悬念,往往要采用限知的叙述角度来描写怪异。为了不让读者一眼看出妖怪来,它需要用假象冒充真象,用常态掩盖异态,这样才能产生出人意表的结局来(杨义,2004,pp. 214)。例如《聊斋志异》书中的《葛巾》一篇中,对牡丹精葛巾娘子的身份描写一直采用限知的视角,虽然文内也有诸多的暗示,但直到故事的结尾处,葛巾娘子的真实身份才被揭晓,产生了既出人意表又合情合理的艺术效果。但是,志怪小说的这一尝试并没能动摇全知叙述视角在中国传统小说的主导地位。“由于缺乏理论上的自觉,限知往往界限模糊,不时出现越界和脱轨行为(刘堂春, 2004, pp. 78)。”早期的限知视角仍然没有构成理论体系,直到一部《红楼梦》的问世,真正的限知视角才出现。
  3.《红楼梦》的限知叙述视角
  《红楼梦》在叙述视角方面对前代小说有继承,更有突破和创新。在这里,限知视角突破了以往全知视角的束缚,打破无所不知的叙述神话,从作品中的人物出发,以该人物旁观者的视角来观察和发表议论,不再洞察一切,却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叙述的可信度,更重要的是,该视角表现了人物对世界的特殊感知,表现了作者对世界的深刻而独特的审美把握,对拓展和深化主题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红楼梦》中的旁听、旁观比比皆是,如尤氏观赌、元春省亲、鸳鸯遇司棋、妙玉月夜听诗……这或听或观中,都兼有当事人评论,而隐隐展开了贾府由盛而衰的一幕幕场景。《红楼梦》对旁听、旁观的频繁运用,己成为一种独特的叙述方法。这里面的旁观人物限知叙述视角包括林黛玉、刘姥姥、薛宝琴、甄士隐、贾雨村、冷子兴、警幻仙姑、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等。在众多的人物限知视角中,有一个人是不得不提的,她就是三进荣国府的乡村老妪刘姥姥。作者通过她的眼睛来看整个贾府乃至整个四大家族的兴衰全程。本文着重从刘姥姥这一独特的限知叙述视角出发,讨论该视角对深化和拓展整部作品主题所起的重要作用。
  刘姥姥在作品中首次亮相是在第六回,而前五回主要是作者对《红楼梦》的主旨、主要人物的性格与命运、典型环境以及整个情节脉络结果等做概括的介绍和安排。第六回实是小说故事情节的真正开端,而曹雪芹则把刘姥姥视为鸿篇巨著《红楼梦》的开篇纲领和叙事头绪。小说一开始,在“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之后,作者就安排了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有意借姥姥的眼睛反映荣国府之大,生活之奢侈。姥姥在荣府大门口看见“簇簇车马”、“挺胸叠肚”的奴仆,到了王熙凤的屋里“只闻得一阵香扑了脸来,竟不辨是何气味,身子就像在云端一般。满屋里的东西都是耀眼争光,使人头晕目眩(曹雪芹, 2003, pp. 48)。”看见的遍身纹罗,插金戴银,花容月貌的女子不过是一个有体面的丫头。至于屋内摆设的西洋自鸣钟,刘姥姥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些事物都是贾府人司空见惯的,但从通过刘姥姥这个乡下人的眼睛反映出王熙凤一人房中的奢华便可观之整个贾府的全貌。
  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的时候,是贾府达到鼎盛的时期,元妃才人选凤藻宫,大观园的修建已经完成,但其全貌一直都未能真正地展示在读者面前。而刘姥姥的此次进府,却成为了贾母的坐上宾,得以游历大观园,醉卧怡红院,着实风光了一回。通过刘姥姥进大观园,读者看到了较为完整的大观园景象,一个“比画儿还强十倍”的人间仙境。从沁芳亭、潇湘馆、紫菱洲、秋爽斋、衡芜苑、藕香榭到“省亲别墅”,再因醉酒而误入的怡红院,这样下来竟将园子游了个大半,将大观园景致细致、集中地展现出来。在这一回,作者不仅借刘姥姥的眼睛观察大观园的美景,还让刘姥姥亲身经历、亲眼目睹此时贾府的极盛。在宴席上,刘姥姥尝到了要十几只鸡来配的茄子,够刘姥姥这样的庄稼人吃一年的“螃蟹宴”等,后来甚至还睡了天宫一般的卧房。至此,刘姥姥深人到贾府的生活细节,为读者们展现了此时贾府生活的豪奢。但是月盈则亏,在这些盛极一时的奢华后面暗藏的是衰败的隐患。
  刘姥姥第三次进荣国府时,当时盛极一时的贾府气数已尽,全面崩溃了。此时宝黛悲剧结束,宁国府遭到查抄,荣国府受到牵连,王熙风也耗尽心力,一病不起,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只能把巧姐的命运托负给山野村妪刘姥姥。姥姥侠肝义胆不负重托,救出巧姐,并让她过上安定的生活,交代了十二金钗中最后一人的命运结局。这里作者再次从刘姥姥的眼里来反映荣国府曲终人散,食尽鸟投林的一片衰败之象。
  事实上,一种视角的精心安排往往会给作品带来独特的审美感知,《红楼梦》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在这部作品中,刘姥姥是作者特意安排的一个见证人,她本不是贾府中人,也就能更加客观地向读者展示她眼中的贾府的风景人物。刘姥姥三进荣国府始自《红楼梦》故事开端,直到全书的结束,一直贯穿了作品的始终。三次比较详细描述刘姥姥进荣国府的时刻正是贾家由兴盛到鼎盛及至衰败的变化转折时刻。刘姥姥见证了贾府由盛而衰的过程以及其中经历的世事变化、成为读者获悉故事发展和全文主旨的一扇窗户,是我们理解和欣赏整部作品的一个重要角度。
  从中国传统小说中全知叙述视角一统天下、限知叙述视角零星散见到《红楼梦》中作者有意识、系统地采用限知叙述视角的手法来推进故事发展、深化作品主题,中国传统小说的叙述视角变得越发丰富多样。作为中国叙事文学的经典之作,《红楼梦》的叙述艺术犹如一座无尽的宝藏,还有待我们去进一步挖掘。
  参考文献:
  [1]曹雪芹. (2003). 红楼梦. 长春: 时代文艺出版社.
  [2]董海梅. (2010). 小说叙述视角论. 西北大学硕士论文.
  [3]刘堂春. (2004). 金圣叹叙事视角论. 湖南农业大学学报, 5(4), 78-80.
  [4]申丹. (2004). 视角. 外国文学, (3), 52-61.
  [5]申丹. (1998).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6]孙海平, 徐爱国. (2000).《红楼梦》对中国古典小说叙事视角的创拓及其意义. 山东电大学报, (3), 38-40.
  [7]姚皓华. (2004). 论郁达夫小说与中国传统小说的叙事视角模式. 沈阳师范大学学报, 28(6), 90-93.
  [8]杨义. (2004). 中国叙事学. 北京: 人民出版社.
  [9]祖国颂. (2003). 论小说的叙述视角. 漳州师范学院学报, (2), 34-39.
  作者简介:杨璐(1985--),女(汉族),重庆市,重庆第二师范学院外国语言文学系,硕士,主要从事英语语言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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