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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鲁_石鲁传奇(连载之二十)

发布时间:2019-07-09 03:53:15 影响了:

  谁感动了谁  一九八一年,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学生,刚刚二十岁的邓伟,利用暑假自费到西安,寻访他并不认识、但渴望一见的石鲁。然而,石鲁正病在医院里,一般不让会客。邓伟几次只能在玻璃窗外悄悄看一看他所崇敬的“病人”。到了第四次,趁石鲁中午精神稍好,邓伟终于得到医生的允许与石鲁相见了。一个弱冠之年的北京学生,远道来西安拍摄老画家,石鲁感动了,他从床上下来,让人搀扶着走到过道里照了张相。兴奋而激动的邓伟采用了不同一般的拍摄方法,将焦点对在稍远的左眼上捕捉了石鲁的特殊形象……
  照片照成了,这是一张非常传神的照片。石鲁用颤抖的手指蘸着墨水写了“邓伟留念”,以谢年轻的寻访者。吴冠中还专为此事写了一篇小短文《谁感动了谁》。
  谁感动了谁呢?这类事情要找一找,实在不少……
  一九七二年,石鲁和赵望云先生正是百“帽”压顶的时候,陈伯希同志从甘肃跑来看他们。两位大画家感动了,赵望云说:“我们还被监视着,你就来看我们……”石鲁说“给你带走个纪念,画张画。画什么?我们就不讲了,心照不宣。”
  石鲁画了挺拔的兰草,赵先生补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他们用画来传递着语言,上面题字道:“芝兰之宜于人也,会以高朋。”
  一九七六年十月,徐行同志得知“四害”垮台的那天晚上,半夜三四点钟擂响了石鲁的家门,老徐语无伦次地告诉了石鲁这一天大的喜讯,石鲁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发疯一样地喊叫起来,他笑着,他说着,他手舞足蹈着,从屋里跑到屋外,又从屋外唱进屋里,长歌当哭,一位伟大画家如注的泪水伴着歌声滚落下来的情景,真让人感动。
  徐行这个搞工业的“粗人”,一时心潮激荡,也做诗一首。
  诗曰:
  晨星光洁夜路静,情满深舒步履轻。
  花逢时雨俏为意,西行回首见启明。
  石鲁看了这首诗,得意地说:“哈,你这家伙还会做诗?做得好!好!真好!”他大约也受了感动,马上要徐行拿纸来,老徐信手牵过一张半截宣纸,石鲁嫌小,连喊:“大的,拿大的!”老徐又重新换过一张整幅,石鲁就以徐行诗句《花逢时雨俏》为题,挥洒了饱蘸欢欣热泪而又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幅画。画罢之后的石鲁,已经是汗浸两鬓,但他仍余兴未尽,又叫拿过一张整幅,挥书写成了“春到人间”四个大字,他扔下了笔,对徐行说:“送给你,都送给你!”说完,他一屁股倒在躺椅里,动也不再动。这时,他才真是感到累了。
  这种感人的事,石鲁生前死后都没有间断过。
  一位远在黑龙江哈尔滨师大美术系的教师王秀成,他很早就仰慕石鲁,向往见上一面,但苦于数千里之隔,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九八二年八月,突然传来石鲁逝世的消息,他的愿望破灭了,悲痛之余,他找到一极不清晰的石鲁照片,精心精意为一位从未见过面的老师画了幅肖像,从遥远的北国边陲寄给西安石鲁家里,以表示他对亡师的赤诚哀悼。
  谁感动了谁?
  是石鲁的精神感动了远远相隔的王秀成,是石鲁的艺术冲击着这颗青年教师的心?反而言之,石鲁若九泉有灵,也会为王秀成的痴心所感动,遗憾的是,一杯黄土隔开了两个世界,石鲁再也无法和他交谈、讲出他的感激之情了。
  如果要说,还有更让人感动的事。
  有一位叫令狐彪的同志,自幼酷爱绘画,他在陕西师范大学读书时,拣起了画笔,但苦于无师可投,那时正好西安美术界举办一个油画学习班,便报名参加了,十年内乱期间,美术界也被搅得乌烟瘴气,一个“造反派”头头说令狐彪是文科大学生,便把所谓“黑画家”石鲁的部分材料交给了他,并特别指着《学画录》说:“这些用文言文写的,一般人看不懂,没办法批判,你是学文科的,要帮助我们写出高水平的批判文章。”
  对石鲁早就敬慕不已的令狐彪,看了《学画录》手稿后,深深为那精美的文笔、渊博的知识、别有天地的论述所折服,他认定这是一部极有学术价值的论著,便借口手稿文字不清楚、玄奥难解种种原因,拖着未写,手稿也就这样保存下来。
  一九六八年毕业分配前夕,令狐彪卖掉了一些心爱的书籍,却将《学画录》手稿藏在他的一个小棕箱底。在近两年艰苦的“接受再教育”的劳动锻炼中,从蒲城县的盐碱滩到陕北甘泉县的山沟里,从崂山深处的山崖畔到大荔县的黄河滩,他把《学画录》手稿一直带在身边,直到一九七八年他考上中央美术学院的研究生,才向在学院执教的老师、石鲁生前的画友李琦披露此事。此后,令狐彪去西安看望正在住院的石鲁,当石鲁听说《学画录》手稿还完好地保存着的时候,连声说:“我以为《学画录》手稿早都给毁了,想不到你把它保存着,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石鲁当时还表示病愈出院后,要继续把《学画录》手稿修订完善,想不到瞬息间溘然长逝。
  石鲁离去之后,令狐彪感到自己对《学画录》的整理核勘工作已经是义不容辞了,于是日以继夜,苦心编著,尽瘁为之,终于将《石鲁(学画录)整理校勘》一书付诸出版,这是对石鲁做了最好的悼念。
  谁感动了谁?我自己也说不太清了。
  乍暖还寒
  一九七七年五月,打倒“四人帮”已经半年多了,陕西文化界中的少数几个人,仍还死死揪住石鲁不放,倒还真有点“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韧劲”了。
  “五·二三”全国美展的时候,好多老画家的作品都展出了,全国美协也准备展出石鲁的四幅作品,甚至都已经布置上厅壁,但在征求陕西意见的过程中,几位仍旧当权的负责人坚持不同意,在无可疏通的情况下,全国美协为了尊重地方的意见,只好将挂出的画又摘了下来。
  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引起了全国美术界许多画家的关注,石鲁的故乡四川美协的同志们,听说石鲁当时依然戴着“反革命”的帽子,大家群情激愤,一致表示声援石鲁,石鲁得到这些消息,悲喜交加,病势更为严重了。
  石鲁倒卧床上写了封长信,托儿子石果去北京找华君武、黄胄。石果赶到北京,华君武刚去南方,黄胄也不在北京,石果便跑到北戴河,在医院找到了黄胄。黄胄时值偏瘫病住院,亚明也在那里。他们一见到信极为焦急,马上答应立即向中央有关领导反映这一情况,黄胄一再嘱咐石果带他的意见回去,让石鲁为叶帅画一幅画,另外再多画几幅,他好转交有关领导,因为北京好多年不见石鲁的画了,有必要使领导对石鲁的艺术有个了解,加速问题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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