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和“what”的句法功能对比] 句法功能

　　摘 要：本文以功能句法模式为分析理论基础，打破“什么”和“what”的疑问句或非疑问句的对比界限，从现代汉语词典和牛津高阶双解词典中的“什么”和“what”的基本义和本用法出发，对“什么”和“what”的句法功能进行对比，分析两者在日常交际中的语法化特点和语用功能。
　　关键词：什么 what 句法功能 对比
　　以往很多关于“什么”和“what”对比分析的研究都只集中在两者的疑问功能上。杨恺（2010）在其硕士毕业论文中从两者担任句子成分和重叠形式的角度对“什么”和“what”作为疑问代词的句法特点及其功能进行对比分析。研究结果显示，疑问句中“什么”和“what”的用法大致相同。也有一些研究者把研究的重点转移到两者在非疑问句中的句法功能对比，例如韩淑华（2001）。笔者认为“什么”和“what”的对比分析研究不一定要局限在疑问句和非疑问句的句法功能差异上。吴璇（2011）认为“什么”在语言发展的过程中开始由一个使用频率极高的词语逐渐语法化，并有成为一种感叹标记的趋向。所以笔者设想尝试从句法功能的语法化和词串的角度对“什么”和“what”进行对比分析。
　　一、“什么”和“what”的句法功能模式
　　可以用作句法对比描述框架的句法模式很多，一般说来，句法模式可以先分为表层句法模式和深层句法模式两大类。前者以构成成分之间的依存关系为分析基础，以欧洲传统语法为代表。后者不仅致力于对观察到的句法现象加以描述，还要对之进行解释。深层句法模式又可分为形式派和功能派两大类。形式派以转换生成学派为代表，功能派则以在布拉格学派、伦敦学派等功能主义学派的基础上形成的现代功能派为代表。
　　功能句法模式以功能作为句法分析的依据，着重研究纵聚合关系。Halliday（1970）认为语言在使用中必须表达三大功能：1.意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即表达一定的意义和概念；2.交际功能（international function），即在语言交际者之间建立和保持一定的社会交际关系；3.篇章功能（textual function），即建立语言在上下文中的联系以及和语境的联系。这三大功能在“句子”这一语言单位层次中分别通过及物性（transitivity）、语气（mood）和语位（theme，主要包括主述位结构和信息结构）这三大系统来表达。
　　狭义的功能是指一种语言结构中的语言成分在这个结构中所起的作用；而广义的功能则将所有的语用、语义和语法现象看成是各种功能互相作用的结果。本文将以功能模式作为描述框架，从狭义功能的角度对“什么”和“what”进行句法功能对比分析。
　　二、“什么”和“what”的句法功能对比
　　（一）“什么”和“what”的本义和基本用法
　　在《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中“什么”的词性是代词。其意义和功能如下：
　　1.表示疑问。a.单用，问事物：这是什么？︱你找什么？b.用在名词前面，问人或事物：什么人？︱什么颜色？
　　2.虚指，表示不确定的食物：他们仿佛在谈论什么。
　　3.任指。a.用在“也”或“都”前面，表示所说的范围内没有例外：他什么也不怕。︱只要认真学，什么都能学会。b.两个“什么”前后照应，表示由前者决定后者：想什么说什么。
　　4.表示惊讶或不满：什么！九点了，车还没开！
　　5.表示责难：你笑什么？（不应该笑）
　　6.表示不同意对方的话：什么晒一天？晒三天都不干。
　　7.用在几个并列成分前面，表示列举不尽：什么送个信啊，跑个腿啊，他都干得了。
　　与此相对应的是，《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6版）中给“what”定的词性也是代词（pron）。其意义和功能如下：
　　1.used in questions to ask for particular information about sb/sth，中文释义为“什么”：What"s your name? ︱What does he do?
　　2.the thing or things that:︱whatever…的事物：What you need is a good meal.
　　3.used to say that you think that sth is especially good, bad, etc. 多么：What awful weather.
　　由上述材料可以得知，“什么”和“what”的词性都是代词，在疑问句中指代未知而欲知的信息。“什么”在词典中的意义及用法一共有6种，但其中明确表示疑问的仅有第一个（1.表示疑问。a.单用，问事物：这是什么？︱你找什么？b.用在名词前面，问人或事物：什么人？︱什么颜色？）。在其他5种用法当中虽然也有轻微的疑问语气，例如第5项表示责难：你笑什么？实际上这句话的疑问主要体现在问号上，如果把问号改成感叹号就更加体现出“什么”的表责难用法。而第6项中表示不同意对方的话：什么晒一天？晒三天都不干。这基本是自问自答，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问，有反讽的意思。而“what”的用法，词典只给出了三项，其中只有第一项表示疑问，用于问人或事物的性质或状态。词典中虽然只给“what”列出了三项语义，但是却列出很多“what”的相关词串，例如“and what not”表示“诸如此类”，类同于“什么”的列举功能。
　　（二）“什么”和“what”的句法功能
　　1.表示没听到或没听懂
　　（1）什么？你再说一遍。
　　（2）What? I can’t hear you.（什么？我听不见。）
　　这种用法属于两者的共同点，常见于口语当中。当听不清楚对方说的话或提出的问题时，会习惯了以“什么”或“what”来提问。虽然“什么”和“what”的后面都是问号，但并不代表这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通过疑问请求对方再说一遍的话语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