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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义者女生的性格 理想主义的最后辉煌

发布时间:2018-12-27 04:12:49 影响了:

  2011年盛夏,我与徐晓光兄等在神农架放置若干红外触发相机后,南行过长江到清江边的长阳县。一路上,河溪之处,有不少漂流船。水上漂流,实为不锚的休闲旅游方式,但见美人欢歌山水碧秀,晓光兄不胜唏嘘,说起些往事,恍若隔世。
  2006年,也是夏天,我们从长江南源当曲漂流到通天河,在曲麻莱巧遇一支美国漂流队。令人惊奇的是,这支美国队竟是为了纪念1986年的长江漂流而来。而我们这支队伍的队长,恰是当年1986年“长漂”中国队的主力杨勇。看到这支来自大洋彼岸的队伍,他的吃惊是显而易见的,“长漂”曾是当年国内的大事件,却似乎早已被国人遗忘,这些老外竟然还没忘。
  这一次,中美会了晤,气氛很热烈,拥抱、互献哈达、互赠礼品。我注意到杨勇看美国队的装备是那种孩子馋糖果般的表情,他悻悻地说:“狗日的美国人整得太巴适了。”斯时我们刚刚完成的当曲漂流,艰苦程度差不多就是1998年“雅漂”的重演,使用的橡皮艇式样相同但质量甚至劣于“长漂”。到了年底,记得是2006年11月25日,当年的“长漂”参与者汇聚武警成都指挥学院,纪念长漂20年,追忆漂流长江的雄姿英发和慷慨悲壮。一百多人的座谈会上,原中科院成都分院党组书记、昔日的科考漂流队总指挥侯惠仁在讲话中几度哽咽,令参会者无不动容。原科考队长唐邦兴说,20年前的壮举说明漂流与科考结合是有强大生命力的,20年的历程也证明了这一点。
  杨勇还曾是1998年雅鲁藏布江漂流的队长,2008年是“雅漂”10年,按惯例,我们似乎也应该弄个10年纪念之类的活动。1996“长漂10年”、2006“长漂二10年”,我都有幸作为粉丝参与。然而,我们的“雅漂”10年聚会,却是直没有弄起来。不仅媒体,我们自己也似乎差不多快要淡忘了。记得那年,因为写稿搜索资料,我查到当时最新关于中国境内的漂流事件却是一则旧闻:早在2002年,一支汇集了世界上最顶尖漂流选手的探险队漂流了雅鲁藏布大峡谷。刊登这个消息的编辑按日:“六年前的这次冒险在欧美引起巨大的轰动,在故事的发生地中国,却是无声无息……”一转眼,又是几年过去了,今天,我再放狗搜索,仍没有探索性的漂流活动成功的消息。
  从光荣与梦想激情澎湃的“长漂”到今天这个无声无息,甚至多年根本无人关心;从当年神话般的孤胆英雄尧茂书,当年“长漂”郑重其事地成了国家年度十大新闻之一到今天新世纪漂流渐入阡陌平常谈笑间走向商业化甚至娱乐,切已经是那么的不同。
  和许多人一样,杨勇、幺哥他们那些漂流长江的好汉在我心目中是长久的英雄。后来面对面接触多了。混熟了,英雄走下神坛,在我心中还原为普通人。漂流探险对于中国人而言,本是个新鲜玩意,内地江河上早有各式帆船。青藏高原的江河上,牛皮船也早是交通工具。这项活动,却因外国人要首先漂流中国的江河而诱发。
  中国当代江河漂流探险运动,因孤胆英雄尧茂书而肇始。承载了一些现在总结为时尚早的东西。尧茂书遇难后,激起了一股异乎寻常的力量。消息经媒体报道后没几天,就不断有人提出要继承尧茂书的遗志,漂完长江。龙的传人,难道只有个尧茂书?长江上顿时热闹起来。随后,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六支漂流队在长江上以“长江万岁!”“中国万岁!”等口号和不仅仅是“中美联合队”的外国鬼子,也和同胞争起了首漂、全程漂、一寸不落。1986年,堪称中国的漂流年,成了国家当年的十大新闻之一。在那场轰轰烈烈纷繁复杂至今仍争论不休的漂流热中,有11位勇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尧茂书:四川乐山人,1985年7月24日在长江上游金沙江段的通伽峡遇难。
  孔志毅:湖北武汉人,1986年7月27日在长江上游金沙江叶巴险滩遇难。
  杨洪林,张军:均为河南洛阳人,1986年7月27日在长江上游金沙江叶巴险滩遇难。
  大卫・西皮:中美漂流队美方摄影师,1986年8月8日因高原反应引起肺水肿,病故于长江上游通天河。
  孙志岭:河南洛阳人,1986年9月12日在漂流金沙江虎跳峡时遇难。
  万明:四川《青年世界》杂志记者,1986年9月13日在虎跳峡采访时被飞石击中头部遇难。
  雷志:金沙江水运局工人,漂流金沙江白鹤滩时遇难。
  王建军,杨前明,王振:均为四川成都人,漂流莫丁滩后,因水流湍急,无法靠岸。在继续下漂中于扎木滩遇难。
  次年,北京青年黄河漂流探险科学考察队、河南黄河漂流队、安徽马鞍山爱我中华黄河漂流考察队等又在黄河上展开了竞争,七人不幸殉难:
  雷建生,郎保洛,张宁生,朱红军:均为河南洛阳人,1987年6月19日在拉加峡遇难。
  杨浩:北京人,1987年7月2日在唐乃亥的一个跌水处落水遇难。
  汤立波,张建安:均为安徽马鞍山人,1987年6月11日在龙羊峡翻船遇难。
  热点顿成冰点。各种不利于漂流的意见很快占了上风,政府发出《关于加强江河漂流活动管理的通知》,青海省政府明确提出“对群众自发组织的漂流探险活动考察活动,不提倡、不支持、不接待”。当年。北京的位随队记者发出了“10年之内不会再有漂流”的感叹。不幸而言中,除岷江、大渡河、黑龙江、塔里木河、怒江、和田河、独龙江、女子长江源漂流等一些短程漂流活动外,中国大江河的大规模漂流探险活动沉寂了12年,直到下个虎年。
  不过,不管怎样,这件当年曾经似乎达到关乎民族尊严高度的“长漂”,客观上唤醒了当代中国人的探险意识,却是不争的事实。越来越多的人,从此引发,纷纷走向户外。
  那场曾被当作史诗般颂赞,又被潮水般批判的“漂流热”,似乎已经很遥远,淡出记忆。然而,为什么个尧茂书能激起那么一股异乎寻常的强大力量?前仆后继,不怕牺牲,众说纷纭。犹记当年,我曾为自己服务的《十堰晚报》写过一篇《‘长漂’10年祭》。翻检旧报纸,当年采访的长漂队员这样说道:“个落后的国家可以引进先进的科学技术,引进先进的管理方法,但如果人民缺乏创造性地应用这先进性的素质,缺乏进取精神,那么,现代化建设仍然不能成功。”我尊敬其中的热血和忧国忧民,但这就是全部答案吗?
  仿佛一个轮回,“长漂”之后的又个虎年,有幸参与“雅漂”,亲身体验漂流并和当年的“长漂”英雄朝夕相处之后,我不是更清楚而是更加迷惘。2003年我们漂流汉江,和朋友说起这些,总是沉默的更多些。
  关于“长漂”,著名的《河殇》中曾预言:当有天中国人以玩的心态去国外漂流,就能真正感受到这项运动带来的乐趣……今天看来,似乎已经应验。
  不由自主会思考漂流的意义。回顾最难忘的“雅漂”,对于我个人的意义,更重要的在于这是一个精神事件。是一次理想主义的高扬,探险反在其次了。雅鲁藏布江和江 上我们的故事,就像块水晶沉入了我内心最柔软的深处,愈久愈纯。对我个人而言,雅漂最令我感慨的是精神力量。我至今还认为,当时雅漂能漂下来,主要靠的就是精神的力量。那时候曾感慨:这次“雅漂”,是创造了奇迹还是民族性的一种必然?我不知道。奇迹我看到并经历了:先“官办”后“民间”,结果是这支探险队的物质条件之差在世界探险史上可能也绝无仅有。另一面,这种物质条件下的探险使我认识到了人的无限潜能和探险的必要。同时,使我称奇也让我感动的是:在世界最高大河上,兄弟们能团结得如同一人,能够义无返顾地坚持到底。这让我看到了我们这个饱经苦难的民族的坚韧,使我对我们中华民族充满信心。
  从我们有点“悲壮”的雅漂中,我乐观地看到,中国人的探险会更快更成熟地发展。这些年的众多事实也说明了这一点。人的好奇心是永存的,探险精神是人类最宝贵的精神之一。正是这种精神,推动历史不断进步。同时,在问题的另面,从上个虎年的“长漂”到这个虎年的我们的“雅漂”以及现在的澜沧江漂流,中国探险真正意义上的进步有多少?
  事实上,据我观察,一些真正的探险家在大自然面前,越来越谨慎,越来越讳谈征服,而更多的强调认识和亲近。探险精神是人类最宝贵的精神之一。正是这种精神,推动历史不断进步。
  就技术装备和物质条件来讲,至今两个虎年过去了,以当年在长江上的竞争为参照,差距基本依旧。不过,2006年那支由汉语说得很溜的美国人文大川率领的纪念“长漂”的队伍,也是一支中外混合队,其中就有我们曾一起漂流汉江的好手郭峥以及藏族队员,他们几个已经把美国人的装备玩得溜溜转。令人扼腕的是,郭峥后来在云南的次漂流中不幸遇难。可以想见,如同工商业的引进合资项目一样,美国人的装备和技术,很快也就会中国化。最近已经听说,西安已经有厂家生产美国人的那种漂流艇了。
  现在,貌似走进户外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和潮流。所谓驴友,锚别字谐音。成为时髦的网络语言。人有病,天知否?天有病,人知否?仿佛 瞬间,西风东渐,满大街的户外用品店,南京的某政府部门甚至把顶级户外防水服当做工作服了。满街花花绿绿的杂志,关于旅行,除了省钱攻略、工业化机械式到此留影、饕餮美食、小资滥情、炫耀装备、伪装环保之类,就是多少多少钱就可以游遍世界之类的不知所云。享受自怜,所谓我来了我看见,其他均与己无关,大约也该无可厚非,在城里生活都不易,都挺累的。到达,休闲,一种生活方式。但徐霞客、尧茂书他们如果生活在今天的话,是否会感觉孤独?他们的探索精神是否已经变得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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