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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药家鑫的日子]药家鑫最后一天

发布时间:2019-06-26 03:58:43 影响了:

  得知官司胜诉后,药庆卫脸上没有什么喜悦表情,还像之前那样愁容惨淡。  7月31日,西安市雁塔区人民法院对药庆卫诉张显名誉权纠纷一案进行宣判,要求张显立即停止侵权,并在微博、博客上连续30天分别刊登致歉声明向药庆卫赔礼道歉,并要求他支付药庆卫精神损害抚慰金1元。
  对药庆卫来说,不管胜负都是悲哀的,“这是本不该有的官司”。他是杀人犯药家鑫的父亲。张显是被害人张妙的代理人。
  两年前,药家鑫在西安市大街上驾车撞倒26岁的张妙后又将其刺死。一年前,药家鑫被执行死刑。因为儿子的过错,药庆卫夫妇长期受到没完没了的辱骂。采访的过程中,叹息、后悔的气氛弥漫其中,他现在的痛苦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其实,药家卫原先并没有告张显的打算。但是张显一次次对他提出挑衅刺激了他。
  药庆卫认为张显在微博上编造了许多子虚乌有的事实,把药家鑫说成“官二代”或“富二代”,意在让广大不知情的网民产生仇恨。
  2011年8月4日,药庆卫向法院提起诉讼,状告张显名誉侵权。8月10日,在药庆卫诉张显名誉侵权案一审判决书下达10天后,药庆卫选择上诉。
  在药庆卫看来,张显缺乏真诚。比如,张显8月1日在博客发的一篇名为《致药庆卫先生的一封公开信》的最后说:药家鑫犯罪,法院依法判处死刑。张显有所侵权,法院也依法追究。这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最后,我们都是共产党员,希望我们都能为构建和谐社会作出积极贡献。
  “包括法院判决的那些,他也不承认。他在网上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我打官司的意义也体现不出来。我需要的,就是你真诚的道歉。”他说。
  药庆卫要上诉的另一个动因,是因为现在“名声”不好。“现在打开网络,搜索‘药庆卫’三个字,搜出来的还是辱骂,这次虽然胜诉,但我最希望澄清的没有得到判决,就是到底我有没有操纵司法**。”
  “我没有孩子了,但是下一次,还有别人,我希望法律能保护他们。所有的刑事犯事者,都是父母生的,他们的父母也要得到法律的保护。”药庆卫用极其克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药家鑫被执行死刑以后,药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药庆卫夫妇现在很少出门,把该买的东西买回来,然后做做饭,看看电视,双方努力地去回避孩子已经不在这件事。“我们睡不着的时候,也会聊一些事。”
  药庆卫说,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他的爱人,“因为我害怕她有什么想不开。虽然我也很痛苦,但是我在她面前不能表露出来。”他爱人的手机里,现在全部都是药家鑫的照片,手机铃声也是药家鑫唱的《传奇》。“药家鑫触犯了法律,我把他交给法律去裁判,但是(别人)赋予的政治色彩、民意,真的太可怕了。”药庆卫说完叹了一口气。
  “你认为药家鑫被判处死刑,这是一个公正的判决吗?”记者问他。
  “这个东西我不该说。这让法律人去讨论吧。我不是法律人,判什么结果都是可以的,我尊重法律的判决。”
  “你接受这个结果?”记者追问。
  “我不接受也得接受。我生活在这个国家,我遵守这个国家的法律。药家鑫死去以后,全国又有几起大学生杀害别人的案子,比照起来,我不能说判死刑是轻还是重。”
  但药庆卫是有情绪的,他说,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多民意和舆论,不管药家鑫的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夫妇的今天不会是这个样子—没完没了地受到辱骂。
  “你恨儿子让你变成杀人犯的父亲吗?”药庆卫听到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这个怎么说恨与不恨……就好像现在有人说药家鑫是同性恋,如果真的有阴间,我真的希望有人可以给药家鑫捎一句话:只要不违法,儿子你喜欢谁都可以。”
  他说这些话的前提是,在药家鑫活着的这20多年,他对药家鑫管得很严,沟通很少。“可是,现在不管就业也好,升学也好,不都是按照成绩来的吗?”他试图为自己解释。但药庆卫的代理人马延明说,他时常生活在自责中。
  在马延明的眼里,药家是严于律己的一家人,对孩子、对自己都要求相当严格。药家鑫在外面打了架,药庆卫从来都是批评自己儿子。
  “药庆卫是农家子弟,他靠学习改变了自己的命运,17岁就考入了军校,津贴省吃俭用寄回给家里。他永远相信一点,学习好,对自己要求高,不与人为敌,就可以改变自己家庭的面貌。”妻子段瑞华是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药庆卫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忽然走上这条道路。按照他的教育,他觉得儿子不可能做出这事。
  马延明说,私底下两人也会聊药家鑫。药庆卫告诉他,药家鑫从小到大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他的钢琴文化课都是西安音乐学院第一名,他的钢琴弹到了10级,而且进音乐学院文化课考了500多分,可以进二本。“他是整个家族的骄傲。而且在音乐学院他还举办了自己的音乐会。”
  在药家鑫离开14个多月后,药庆卫还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杀人,他也一直在寻找答案。“如果他活着,在监狱服刑,我一定会去和他谈这个事情。可是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去和他交流。”
  最后一次见到药家鑫,他并不知道这是与儿子的诀别,否则“我就豁出去,我就会问他有些事。那时候脑子反应不过来。执行了才知道。”药庆卫说到这里哽咽了。
  他至今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药家鑫说的第一句话:“爸爸,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说。”药庆卫流着泪回忆,“当时,他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我说孩子,你坚强点。”
  药庆卫说:“他走的那天我告诉他,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我愿意和你一起忏悔。我说,如果你有事就给妈妈托梦。他说爸妈你们以后只做好梦。前天又梦到他了。也没有什么对话。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就感觉他在身旁。”他说,如果早知道儿子就这样走了,会多溺爱他一些,让他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现在的药庆卫也会上网,再看到那些骂人的话,他没有以前那么激动了。打官司是他唯一的支柱,或者说是他妻子的支柱。用他自己的话说,没有这个官司,这一年时间可能更难熬 。但他承认,药家鑫死了以后,舆论绝大多数已经回归了理性。采访到最后,药庆卫说:“我把这个案子搞清楚,可以为别的有孩子的人作出贡献,这就是我的贡献。我的儿子已经死了,别人的孩子还活着,还会犯错误。”
  (《南方都市报》记者姜英爽对本文亦有贡献)
  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多民意和舆论,不管药家鑫的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夫妇的今天不会是这个样子—没完没了地受到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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