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百万元的风景:纽约曼哈顿中央公园

　　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在一幢50层高的楼里，但这不算什么。帝国大厦有102层，世界心大楼有110层，我还知道上海金茂大厦有88层。记得几年前的夏天，我到世界贸中心大楼的70多层的一家公司去，我单独在他们的会议室里等了十几分钟。会议室的落地窗正好朝着南面的大海。那天天气睛朗，阳光充满了整个房间。远处能看见著名的维诺桑拉大桥，近一点是自由女神，海面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的白帆点缀其间。从窗口看下去，就连自由女神像也显得很小。虽然我之前去过世贸中心楼顶的观光台好几次，但那是第一次从一个办公室的窗口看这样的风景。
　　生活在这样一个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每天的生活自然和这高楼息息相关。每天早晨，锗联合会地铁到世界贸易中心那一站下车，走上地面，抬头就能看见高耸入云的双子楼。我曾经在心里暗暗感叹，多年以后，周围匆匆的行人，包括我自己，恐怕都已悄知去向，只有这两座高楼还会依旧站立在这里。然而自从去年年底世界贸易中心车站重新开放，我又每天在那里下车。世界贸易中心已经荡然无存，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而已。
　　我上班的楼在城市最南端，前面没有任何高层建筑，所以大楼虽然比世界贸易中心矮不少，风景却很好。摩天大楼的特点之一就是其视野开阔，看风景很好。甚至有“百万元风景”一说，就是指在同样的地方，能看见好风景的楼会贵出很多。而公司里的职员级别高低，往往也从其办公室窗外的风景能看出大概。我们的餐厅在23楼，很大的落地窗户。可以坐在窗边一边吃午饭，一边看风景。东河缓缓流向大海，上面横跨着布鲁克林大桥和稍远一点的曼哈顿大桥。河对面就是布鲁克林区。河边有一个直升飞机场，倘若有望远镜的话，能看到不少达官贵人在那里未来往往。布什来这里的时候，除了警察的直升飞机，天上还盘旋着两三架黑鹰武装直升机。从我们餐厅的窗口看去，这些都尽收眼底。
　　在高楼里工作，电梯是最能体现人人平等的地方。也许小一点的楼还可以为少数人保留专用电梯。但是在摩天大楼里，不管你是做什么的，都只能用公共电梯。我以前在另外一家公司工作，那家公司的形象模特是辛迪・克劳馥。她有一个办公室在总部大楼里，偶尔她会在办公室出现一下。所以有时会听见我的同事走进来高声对大家说；“我看见她了，在电梯里……。”声音里充满压抑不住的兴奋。坐电梯最尴尬的是遇到什么比较大的老板，打过招呼后大家都一言不发让人很不自在，拼命想找个话题寒喧一下，搜肠刮肚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偏偏楼层很高，电梯还老是不到。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好像被这种默默无声的紧张搞得无所适从。通常是老板总算到了，等他一走出电梯，有人就开始做鬼脸，然后妙语连珠，电梯里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
　　通常这些高楼都是昼夜灯火通明的。我第一次看到那些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的夜景的时候，还真以为这些高楼里工作的人个个都是工作狂，半夜都还在办公室里不回家。后来才发现，除了几个保安和偶尔加班的人，大多数楼层都是空无一人的。不关灯的一个原因是为了安全。这些几十、上百层的大楼都是靠有限的保安人员和全面的监视系统来保证安全的。所以大楼24小时都灯火通明，保证监视系统正常运行。我曾经有几次在公司加班，都遇到保安人员在楼里面巡视。这时候就想起大学的时候把宿舍楼过道里的电线偷偷接到寝室里，晚上熄灯以后挑灯夜战打扑克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随着城市的发展，人口不断增多，城市的面积也不断增大，增大到一定程度，城市用地的面积就成为局限城市发展的一个因素。另一方面，公共交通和道路容量也限制了城市的进一步扩大。这个时候，高楼大厦的建设就成了解决的方案之一。在大城市里，常常可以看到这些高楼簇拥在一起，构成典型的现代城市风景。这样的确方便了很多商业活动。我最深的体会却是在小事上面，例如找工作的时候。记得那个时候遇到一个朋友从另外一个小城市坐飞机来参加面试。从出发到面试到回去他一共要花3天时间。这样的面试他一共有好几次，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而我那时候去面试，就在上班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走到另一幢楼里，半个小时的面试一结束，还回去照样上班。我曾经一天有过3个这样的面试。更多的时候是把时间约在午饭时间，这样可以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用担心老板知道了不高兴。而且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些大公司大银行的总部。假如这些公司的办公室不是这么集中在这些高楼大厦里的话，就不会有这么方便了。在纽约，一个一卧室的套间的平均价格是47万美元左右，而价格还在继续往上涨。我的一个朋友租的一卧室的套间，一个月的租金是2500美元，而这些房子的面积不过六七十平方米而已。这样昂贵的房价，在其他地方可以买到一座很漂亮的洋房了。然而为了这些高楼大厦给人们所带来的方便，人们就必须付出这样的价格。
　　很久以来学者们对城市里的高楼就充满了争议，支持者反对者都有很多理由。但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是，高层建筑已经成了大多数现代城市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甚至在很多人心目中已经是现代城市的象征。对于每天奔走在其间的芸芸众生来说，更是已经与生活血肉相连，密不可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