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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拉蒙·希梅内斯作品(七章)】 胡安 拉蒙 希梅内斯

发布时间:2019-06-23 04:17:47 影响了:

  坟场  又是坟场,不错。写一百次都是坟场!美国最吸引我的是它可爱的坟场。没有围墙的,在我们附近的,它们仿佛是每个都市里面的诗城,以鸟语一样愉快的宁静吸引我们,比公园、海湾、博物馆都更接近生活的中心……一个小女孩离開她的家走向另一所房子,穿过一些绿色里面带着蓝色和紫色的墓碑,有时不在意地停下来,玩手里的玩偶或者用眼睛追一只蝴蝶。前面的房屋那些垂着长春藤的窗玻璃反映着坟场的十字架,周围的清凉安静气氛,把房屋和坟墓笼罩在同一片阴影里。小鸟从十字架飞向窗子,在活人之间就跟小女孩在小丘上的亡者之间同样安详。
  在这里,美可以击败死亡,这是多么巨大的胜利,在太多又忙又乱的丑恶事例之中,这又是多么使代高兴安心的例子。让鼻子珍重享受的玫瑰啊,让嘴唇珍重啜饮的水啊,让人珍重回味的梦啊!熟悉的纽约山丘,在日常生活中展示明亮的永恒生活,亡者在你的怀里必可安息。
  百老汇坟场
  这个小坟场位于商业区里,被四条高速交通线包围着,高架路、铁轨路、出租汽车路、地下路,川流不息,都打不破它顽强的、小小的静寂。不停转动的光和反光,用金色和黑色的字母,在落日的炼金炉里宣示纽约商业机构的名称,离离合合之间总会落在残旧墓碑的肩背上,变黑了的碑石有心脏颜色的斑点。
  可怜的亡者,你们那玩具教堂的钟就在办公大楼旁边做梦,钟声里的宁静被号声、汽笛声和敲击声包围着……可是,尽管受尽冲击,这纯净的宁静却是无穷尽的;五点钟,只有另一时期的亡者带来的一小片青草地和墓石上被斜阳照亮的一朵孤单的小红花,给这可怕的时刻注满诗意,让坟场成为透明沉默的浩浩落日唯一的双生兄弟,把尘世的都市放逐出它们无垠之美。
  殖民时期的房子
  多么安静,那用朴素的木头盖搭的旧房子,完全封闭起来的,像一朵黄黄白白的雏菊,春天带彩带红的夕阳斜斜地照射它缠着柔和浅红大玻璃的积尘窗子,短暂地让黑暗的空屋充满光彩和河岸形象!
  像一个小老头,它被人单独留在河傍路上,被四周那些傲气凌人的丑陋大厦包围着。它像被遗弃在大城市里的小衬衫。没有人爱它。
  大门上有牌子写着“招租”。活泼的风不时来跟它玩,给它解闷。
  但是它阴森的孤独竟渗出那么强大的生命力,形成了旧时乡村景色的线条和色彩,掩盖、赶走让它窒息的大块钢铁和石头,在自己周围营造出一座温柔孤单的小山,充满长久期盼的春日田野绿意的小山,让自己在它旁边静静躺下,面向着河水,像一头忠心的狗。
  黑女郎和白玫瑰
  那年轻的黑人女子睡着了,手里拿着一枝白玫瑰。玫瑰和梦像魔术一样盖住了女子的俗艳打扮:粉红网袜,透明绿上衣,紫***装饰的金黄草帽。在不设防的梦里,她微笑着,白玫瑰在她黑色的手里。
  她把花握得多么紧!似乎她正在梦里握紧她的花。无意识地,她以梦游人的准确方式爱护它,这是她自己的宝贝,仿佛她刚刚在这个早上诞下它,仿佛她在梦里是白玫瑰灵魂的母亲。她那个有皱褶的圆环——假如是金色的,在太阳下会发光——有时会下垂到胸前或者肩上,但握着玫瑰的手会掩护它,春天的旗手。
  在充满噪音和黑暗、又热又脏的地铁车厢里,有一种不容易感觉得到的、无形的物质渗透了一切。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报纸、停止嚼口香糖、停止哭叫,似乎在一个倦怠而悲哀的噩梦里,大家都在注视这朵被黑人女子崇高化了的白玫瑰,似乎它就是地铁的良心。玫瑰在完全的静默中散发出美丽而非物质的奇妙气味,它控制了一切,直至白玫瑰、更好的春天和永恒,让铁、煤、报纸等等全部沾上芳香。
  我不再回来
  我不再回来。黑夜,微温的、宁静沉寂的黑夜,会让世界在孤单的月亮下面入睡。
  我的躯体不会在那里了,清新的和风会穿过打開的窗子进来,打听我的灵魂的消息。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守候我双重的消亡,也不知道谁会在爱抚和哭泣之间亲吻我的记忆。
  可是,星星和鲜花还是有的,还有叹息和希望,而林荫小径上也还有爱。
  也还有人弹钢琴,就像这个安静的晚上一样,只是没有一个沉思的人在我的窗旁倾听。
  孤单的山杨
  我年轻时在深沉的梦里已经见过它,被秋天黄昏恶毒的强风吹得弯成弧形的火线——一棵嫩绿色的孤单小树,以无声的抗议奋力伸向天空,像黑夜里一颗脱轨的流星——一个突然出现的秘密殉道者,只植根于它迷失的神秘,忍受着极度孤独的折磨,徒然地撒出它美丽的火花,点点红色的光,纯洁的金黄叶子。
  慑人的、悲伤的、热烈的、孤单的西班牙山杨。
  墓园
  这小小的死人村还在,它是留在记忆里的遗忘,庇荫它的树木,在死者的童年时代是高大的,现在老了,在高得吓人的摩天大楼包围之中变小了。黑夜使那些在较高处睡觉的人跟在较低处睡觉的死人平行,使过去的一点点时间跟未来的一点点时间平行,两条平行线都朝向无垠,然而永不相交!
  风把墓碑上的雪带走又带回来,使人目盲的锐利惨白在街灯的白色光线里,在急速旋转的风里变换色彩。时间晚了,夜色深了,凡在白天休息的,现在都会醒来,会张望,会倾听,会看。这样,死者的梦就像声音一样听得见了,而他们做岁月绵绵的梦,比活人一夜的梦更富有生气,在这个被舍弃的城里,做梦是最高层次也是最深层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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