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鲁藏布江源的守卫者:雅鲁藏布江再长也有源

　　仲巴县位于西藏日喀则地区最西端，在喜马拉雅山以北，西接阿里，东邻阿里地区措勤县和日喀则地区萨噶县，南与尼泊尔接壤。仲巴县约占日喀则地区总面积的1/4，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著名的雅鲁藏布江就发源于仲巴县境内的杰玛央宗冰川，现正被列为国家级生态功能保护区。
　　西藏和平解放之前，有“野牦牛之乡”之称的仲巴属阿里噶本管辖，称为珠珠宗。1960年设仲巴县，仍由阿里专署管辖。1962年仲巴县划归日喀则专署管辖，县机关驻岗久。因岗久的风沙太大，连人畜的饮水都得不到有效供给，1964年县机关改驻扎东。1986年再次由扎东迁到那古塘的拉让，最近一次迁移是1990年，县址退到了远离新藏公路4公里远的托吉山脚下。随着国家对雅鲁藏布江源的保护和对仲巴环境保护的巨大投入，仲巴县址三迁的过去已经成为历史。
　　仲巴县拥有许多“最”。比如在日喀则地区，仲巴县的面积最大、海拔最高、气候最差、交通最难、居住最散、设施最少，而且是唯一的边境纯牧业大县……小小的仲巴县，居然有357公里边境线，有20多条通往尼泊尔的边境通道。其中有7个乡29个村紧邻边境，热乡改玛村距离边境仅10公里，号称“边境第一村”。历史上曾属于西藏的木斯塘就在仲巴县正南方50多公里的地方，它位于西藏自治区和尼泊尔的交界处，仅在木斯塘一带，就有5个边贸互市点。
　　因此，仲巴的治安稳定对于国防公路新藏线，甚至对于整个西藏地区都是极其重要的。1989年，一位名叫丹增的藏族小伙子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来到仲巴县公安局当上了一名公安民警，从此开始了22年的铁人拉力赛。22年来，他走遍了仲巴的每个乡村，活跃在中尼边境神秘的山野，被当地居民亲切地称为“活地图”和“公安丹增”。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丹增每次下乡村只能骑马或徒步进村。1994年，因为喜马拉雅的山水蔓延，他居然被困在了距离县城不远的亚热乡，在牧民的帐篷里住了4个多月。
　　丹增在33岁的时候，成长为一名共产党员。他和战友们一起为了保护边境地区的安全稳定，与武装盗猎藏羚羊、特大跨国**抢劫文物等犯罪分子开展了艰苦卓绝的战斗。2003年，丹增成为了县公安局长，他带领公安局获得集体二等功2次，刑侦大队获二等功1次，先后受到胡锦涛总书记、温家宝总理等国家领导人亲切接见。2007年丹增被评为“全国优秀人民警察”，2011年40岁的丹增再次荣获第四届“我最喜爱的人民警察”候选人的荣誉。但这一切，对于腼腆深沉的丹增来说，无疑是加重了肩上的责任。
　　珠峰地区的气候复杂多变，离开拉孜，大雨就充满了加措拉山的峡谷。现在是6月中旬了，东南季风造成的雨季已经开始，这种随时会云雾弥漫、暴雨突降的天气要持续到11月中旬。现在真不是去珠峰的时候，但我们要跟随摄制组去边防拍摄宣传片，只好冒雨前行了。
　　中尼公路铺设得十分平整，到海拔5220米的加措拉山垭口时，大雨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的冰雹，激烈地糊满了山口。冰水急速地涌进山谷中的朋曲河。
　　下了加措拉山，在白坝路口，西藏边防大队日喀则支队政治部主任陈开德和定日边防大队政委噶玛丹增给摄制组的同志们献上了哈达。白坝村岔口7、8公里处就是定日县政府所在地协嘎尔镇。因为县政府曾一度设在朋曲河上游的岗嘎镇，所以岗嘎也有“老定日”的称呼。
　　定日县的南部完全是中国和尼泊尔的边界。在清朝，中央政府就在定日部署了边防部队，现在西藏定日县的扎西宗、西南端的绒辖、东南角的定结县陈塘、西南面聂拉木县的聂拉木、樟木和再西面吉隆县的宗嘎都属定日管理，这些地方是主要的边界口岸。在清代地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吉隆、聂拉木、绒辖、陈塘都画着边防城堡。
　　在这些曾经树立国界碑石“鄂博”的地方，现在都设立了边防派出所。千百年来，这些口岸除了发生过短时的战争和冲突外，基本上是很平静和友好的。
　　陈塘与绒辖之间是整个喜马拉雅山脉中最集中高耸的部分，全世界8千米以上的山峰有14座，其中有9座在中国及其边境线上。短短187公里的边境线上居然密集了4座8千米以上的高峰。自东而西是海拔8463米的马卡鲁峰、8516米的洛子峰、8844米的珠穆朗玛峰和8201米的奥卓友峰，这四座山峰形成了一座难以逾越的冰墙。而高墙东西两端的低洼处，正是陈塘、绒辖和巴弄卓康等几个主要的山口。
　　第二天一早，离开白坝村，沿318线（中尼公路）溯朋曲河西行，2公里后经过鲁鲁边防检查站，穿着礼宾服装的战士**敬礼。在距离白坝7公里的地方，在318国道5145的里程碑处，出现了去珠峰的岔路口，这里到珠峰大本营约有120公里砂石路，人们把这段路称为“珠峰路”。
　　切村是珠峰路上的一个居民点，在这里设立了珠峰自然保护区的进山检查站。过村子不久，沙石公路开始了漫长的盘旋，终于来到海拔5200米的加乌拉山口。
　　如果是大晴天，在山顶可以看到壮丽的珠穆朗玛。而今天山中云雾弥漫，阳光穿过云隙，照亮了一片辉煌的山野。
　　扎西宗是个三岔路口，海拔4152米。朋曲河在扎西宗转向东去。朋曲两岸有几个小小的村落。溯朋曲西南上，可以去绒布寺和绒辖口岸，沿朋曲东南去，可经嘎玛沟去定结县的陈塘口岸。那里的海拔已经降到了2000米左右，是喜马拉雅山南麓的一个河口。由于对口援藏、旅游和登山客的往来，尤其是每逢珠峰有较大的登山活动时，这几个村子的人就会组成运输队，为登山队运送物资。他们常年为珠峰清理垃圾，为背包客开设旅店，使这一带的村子已经开始富裕了一些。
　　不远就是曲宗村，村西的公路边看到了执勤的武警。路边是一座崭新的院落，这就是定日县公安局扎西宗边防派出所。这里的海拔高度是4480米，几辆越野车停在路边，一些外国人在窗口办理手续。
　　教导员孙毅是一位豪放的山东胶东大汉，他已经是西藏日喀则边防的老同志了。为了适应珠峰地区的特殊性，扎西宗边防派出所全体干警都具有高学历及各种专业知识和技能。他们必须精通英语或藏语，英语水平在专业四级以上。有的官兵还掌握日语、印地语等小语种。
　　所长扎西达瓦带我们参观了崭新的大院，扎西宗边防派出所是西藏边防线上条件最好的派出所，除了办公区、宿舍区外，还有医疗室、浴室等，甚至还有一间约80平方米的温室。里面种了很多蒜苗和菠菜，有人说那是天然的“大氧吧”，其实里面更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