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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的失落] 失落

发布时间:2018-12-27 04:23:40 影响了:

  [摘要]韩少功作为寻根文学的领军人物,以其对文学的“根”的定位、提倡和骄人的创作实绩而享誉文坛。但通过对其作品的细读,发现他所描绘的楚湘风情、小说人物、文本指向都有图解现实的作用,而没有建构一个“根”性复萌的世界。
  [关键词]寻根文学;韩少功;“根”的失落
  [中图分类号]I247.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0)04-0067-02
  
  作为新时期文学创作主潮之一,寻根文学贯穿了20世纪文学的创作主线之一“民族灵魂的发现与重铸”。其代表作家韩少功在《文学的根》中称,所谓“寻根”,“不是出于一种廉价的恋旧情绪和地方观念,不是歇后语之类的浅薄爱好。而是一种对民族的重新认识,一种审美观念中潜在历史因素的苏醒,一种追求和把握人世无限和永恒感的对象化的表现”。①
  本文通过对寻根文学代表人物韩少功作品《归去来》、《爸爸爸》、《女女女》的文本细读,试图重新认识寻根文学之“根”,从而达到对其“有心无力”的创作实况的客观认识。为了上述目的,本文将从三个向度――个人、群体、地域,三对对比――个体与自我的对比、个体与群体的对比、城与乡地域的对比进行论证。
  
  一
  
  “自我”的观照,主要是为了对小说人物形象的体会、深思,进而对小说文本主题、作者写作目的进行验证。一般小说人物有解构之用,也有凝聚之功。韩少功的这三个小说文本中的人物或有心理的伤痕或有病理的畸形或有身心双重的残缺,为我们展示的是弱的、病态的生命状态。
  《女女女》“着力点是个人行为,是善与恶互为表里,是自由与禁锢的双双变质对人类生存的威胁”。②文本故事可以以幺姑瘫痪前后划分。通过对童年往事的回忆,讲述幺姑的善良,尤其是在兄长去世后,以巨大的亲情坚韧地为兄长一家撑起生活的蓝天,以自己有限的知识去理解、同情外在的世界,几十年在兄长家里奉献着自己的勤劳与岁月。然而瘫痪后,幺姑嗜睡贪吃、脾气暴躁、污蔑他人、任性使气、爱财如命,临终前退化为人鱼般模样。一前一后,一善一恶,一如法文版《女女女》序言中作者有言:“幺姑是一个东方礼教训练下驯良克己的妇女。与我们十分敬重的其他人不同,造物主给了她一个中风致瘫的机会,使他们得以窥视她内心隐藏的仇恨。”③这种仇恨是反母性的,是不宜传承的。
  
  二
  
  在我们这样一个家国同构的社会,个人首先是群体的成员,群体的目标是个人的目标,个人对群体应是顺从的态度。但是在这三个小说文本中,小说的主人公与作品中的乡民是对立、叛逆、不和谐的。
  《归去来》中这种对立是鲜明的:一方是“自我”,一方是乡民。对抗的焦点是最本初的“自我”身份的确定。自我的发现、认识、推崇,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重要收获之一。而在这里,人赖以存在的标识,即自身的身份,都成为可以怀疑的了。这种解构的导向是消极的。结果是马眼镜的胜出、“自我”的出逃。尤其是“自我”洗完澡之后的反思、反问,对于众乡民则是无关乎己的问题。
  《爸爸爸》中丙崽与乡民关系是运动的。鸡头寨的乡民是这样的存在:血性、好斗且残忍,示弱与逞强同在,长辈不与女人斗似乎颇有古君子之风,后人意淫近乎下流,迷信中有美好期许,愚昧时更多荒诞祈求,敢于慷慨赴义,几多默默无闻,既有“唱古”悲怆悠长追述远祖功绩,也不乏深夜灯下期期艾艾喟叹命运不济。这是一个自足、矛盾、封闭、无意识的群体,丙崽于此中能够茁壮成长吗?丙崽的父亲能够“唱古”,丙崽一生只会两句话;丙崽父亲的生死不明,丙崽却又残命不绝。丙崽父亲的出走、“古”的流失暗示着断代的开始,饥荒、瘟疫的盛行使得鸡头寨面临亡种的危险;丙崽缺少父亲,一出生就失去家庭、家族这道屏障的保护,各类乡民时常欺辱,慢慢地被遗忘了。然而他以自身的存在见证着部族、乡民由常态到衰落的过程。
  《女女女》中幺姑的对立方有两个:一方是“我”与老黑,一方是乡民。“我”与老黑代表着城市群体的精神压迫,乡民们可以视作乡村群体的外在约束,前者甚于后者。幺姑的干女儿觉得让幺姑死是人道的,且有试图制造幺姑自杀现场的想法;而幺姑的亲侄子不堪忍受没完没了的伺候,有了送幺姑去乡下的想法且最后得以付诸实施。但即使是作为压迫方,老黑与幺姑有宿命般的相似点:无后。女性丧失了生殖繁衍后代的责任,这是母性的失落,母女两代由情非得已到心甘情愿。从幺姑传统善良的剧变到老黑现代叛逆的剧增,可看出社会群体发生的丑陋裂变。万幸中以未死之躯对抗现代人虚伪的面孔,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定要以鸡犬不宁的形式索讨许久以来沉默的付出。幺姑成功地以自身的瘫痪测试了周围人人性美好的神话的脆弱。
   我们的“根”已不在!
  
  三
  
  为了满足“寻根”的需要,符合“寻根”的倡导,韩少功在小说中对城与乡的处理是功利的,即城市是次要的、铺垫的、隐性的,乡村是主要的、烘托的、显露的。因为韩少功主张乡土中凝结的传统文化更多地显示生命的自然面貌。
  《归去来》中乡民与环境非常融洽,即乡民是自然环境的一个组成部分――乡民是自然化的人。“自我”作为外地人的到来,经过了一拨拨被打量、被探奇之后,夜深人静,月光碎影,蛙声鸟鸣,牛房回音,自然环境继续着乡民未尽的“胜业”――对“我”的压迫、逼问。寻根历程的艰难在“自我”的梦中折磨着“自我”,走不尽寻不到。“自我”成为一个符号,通过阅读文本可知,“自我”是一个老知青,虽然文本中没有明白叙述从何处来,但最后返归去城市,可以推测也是来自于城市。无论是十年后“自我”对隐形城市的出逃,还是十年前对乡村的逃离,以及十年之后再一次对显露乡村的逃离,“自我”在环境的夹缝中无立足之地、难以确认自我,是一种荒诞的存在,对人的存在的认知是残忍的、颇具现代性的。“自我“也就在更大程度上得以泛化,成为一个集合名词。
  《爸爸爸》的叙述时空是模糊的,这就使得鸡头寨这样的时空具有了普遍性。这是作者寄予的目的之一。在这样一个广阔的时空背景下,个人作为环境的组成部分,一方面适应着环境,进化着;一方面抵触地改造着所处的环境。如果把前者理解为人对生存的示弱,后者则可以视为人对存在的逞强。然而人与环境的这个矛盾的对立统一体现在丙崽身上是戏剧性的。丙崽身处此等封闭环境之中,游离于文化环境边缘,与环境没有交融,虽然偶有外界的干扰,虽然偶有自我的主张,却是一种独自生息的存在。
   《女女女》中显露的乡与隐形的城之间的对立,更多地体现为人与二者的关系,人有一种中介的作用。“我”与家乡的隔阂不是源于陌生,是源于城市环境对“我”的异化。这种异化在悄无声息中进行,表现为“我”在幺姑厂子里无意听到工人对幺姑的评价后除过耻辱感之外的过激反应,“我”与幺姑对待债务的不同态度等方面。整个故事的高亢之处是葬礼上乐师的唱“古”,对久远崇高的历史的追述吟唱达到顶峰,之后迅速滑入到现实的琐碎。文末以简洁质朴的文字与短句表达生活的本相。认同城市的常态与乡村的隔阂,人处于其中而又难以归属其中。两难的尴尬处境使得文本蒙上了一层灰纱,隐约中既可见乡的阴森神秘、古怪撩人,诱惑出走的人走上归来的路;又可见城中百般世相掩盖下的常人境况――被甩出生活的中心,甩进死后的世界。
  寻根是个动态过程 ,而“根”则是静态的,既是外在的又是内在的,它可以外化为人的习语、方言、体势、风俗等富有表现力的、可见的展示;也会内化为人的思维方式、审美习惯、内心信仰等,呈现出一种持久的影响。“根”的寻找、传统文化的建立可以使我们建立一个新的、异于现有的,异于国外的参照系,从而“释放现代观念的热能,来重铸和镀亮这种自我”。④但是在韩少功的寻根小说作品中,我们没有找到他所期许的“根”。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三点:其一,三个故事中的人物都有明显的缺陷;其二,文本中的环境色彩昏暗、巫风盛行环境对人物的成型有助,但是对于主题的展示无益;其三,如果我们把小说文本的结尾看作是故事的结尾,那么,毫无疑问,这三个故事的最终指向都是不确定的。
  综上所论,从文本中的人物形象到环境再到文本指向,我们难以发现那片神秘的地域所产生的魅力,我们难以发现我们前进的去处,我们难以发现作者所追求的民族文化的“根”。
  
  [注释]
  ①④韩少功:《文学的根》,山东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
  ②③孔见:《韩少功评传》,河南文艺出版社200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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