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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斋说之四:文学道路上的“探求者”] 昭通文学发展道路

发布时间:2019-06-30 03:59:05 影响了:

  作者简介:何镇邦,曾用笔名霄峰、方榕。福建云霄人。历任北京回民学院、北京回民中学教师,中国作家协会创研室研究人员,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教研室主任、研究员。兼任北美洛杉矶华文作家协会特别顾问等。一九五九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的奥秘》、《当代小说艺术流变》、《文学的潮汐》等文学评论集,《笔墨春秋》、《文化屐痕》、《文坛杂俎》等散文随笔集,主编《当代名家随笔丛书》等大型书系。评论集《当代小说艺术流变》获第二届当代文学研究奖,评论《诗的报告》获第三届乌金奖,评论《呼唤革命英雄主义》获《解放军报》文艺评论奖。近年来,多次应邀到北美、东南亚和港澳台访问讲学。
  一九五七年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双百”方针,曾使不少知识分子兴奋莫名,以为文学艺术的春天真的就要到来了!当时,在江苏省文联创作组的几位青年作家——陆文夫、高晓声、方之、叶至诚、梅汝恺、陈椿年、宋词等也想干一番事业,酝酿成立“探求者”文学社团,并创办同人刊物《探求者》。社章和宣言拟好后,陆文夫自告奋勇携社章和宣言从南京赶回苏州,拉时任江苏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正在苏州写作长篇小说《大江风雷》的艾煊“入伙”,艾煊于是成了资格最老、年龄最大的“探求者”。是年夏天发动的一场“反右斗争”,尽管“探求者”的宣言上写明“不断地学习马克思主义,在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指导下,运用现实主义的方法进行创作”,还是无一幸免地成了“右派分子”。经过长达二十几年的“改造”,一九七九年,他们真正地迎来了文学的春天,成了文学道路上奋力探求并卓有成就的“探求者”。同“探求者”的诸位仁兄,我大都熟悉,而与其中的艾煊、高晓声、陆文夫、叶至诚四位,交往较多,可以称为至交。而他们又都先后于上个世纪末本世纪初作古。下面是关于他们的一些零碎的回忆。
  艾 煊
  我同艾煊初次见面是在一九八四年三月中旬于苏州举行的陆文夫作品研讨会上。阳春三月,莺飞草长,正是江南的好时光,陆文夫的创作也正处于全盛时期,于是,江苏省作家协会在苏州为他举办了一次盛大的作品研讨会。艾煊其时正担任单独建制的江苏省作协的党组书记兼主席,他到苏州为这次学术活动掌舵。我当时在中国作协创作研究室工作,前一年(即一九八三年)创研室编了一册《当代作家论》,其中的《陆文夫论》是我花了不少精力写成的,陆文夫的作品研讨会我当然要参加。那时的作品研讨会不像现在这么多,这么滥,显得特别隆重,来自全国各地的评论家、作家、编辑近百人与会。就是在这个会上,人们开始把陆文夫称为“陆苏州”,把艾煊称为“艾江南”的。(据我的朋友、后来曾任江苏省作协创研室主任的黄毓璜说,称艾煊为“艾江南”还是我的始作俑,版权应归我。)会上会外,我同艾煊有了不少的交流,交上了朋友。于是,对他的经历大致有了一点了解。
  艾煊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后期抗日烽火燃起时就投身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据他说,他是于一九四二年在抗大八分校当教员时开始正式在报刊上发表作品的,“创龄”相当长,可以说是位资深的老作家了。他虽然是位老革命、老作家,却全然没有一点官架子,身上仍然保留着相当多的文人气质;而从衣着上看,则更近似一位老工人。一九五六年(一说一九五七年),他任江苏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是分管文艺的官。据高晓声后来回忆说:“一九五五年我住在无锡市肺结核防治院治疗的时候,艾煊有事来无锡,便坐了轿车来看我。当时有资格坐轿车的干部来医院看过我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见《往事不堪细说》一文,载《艾煊作品研究》第十页,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一九八七年十二月第一版。)高晓声、陆文夫一帮青年作家正在酝酿成立一个叫“探求者”的文学社,筹办同人刊物,起草了一纸宣言,想让艾煊看看,并拉他“入伙”掌舵。艾煊当时正躲在苏州的一个僻静处写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大江风雷》,于是,陆文夫自告奋勇回苏州找到艾煊。据高晓声后来回忆说,当陆文夫拿着“探求者”的宣言在苏州见到艾煊时,“他虽然不曾同意,也并未拒绝。”因此,当“探求者”被打成反党小集团,高晓声、陆文夫们无一漏网地划为“右派”时,艾煊也自然被当做“探求者”的一员,由一个老革命变成了“右派分子”,并被送到太湖中的洞庭西山劳动改造。洞庭西山是著名的名胜,又照顾艾煊这个老革命只让他干些采茶的轻活,因此后来艾煊向我陈述这段生活时说,那些年并没有吃什么苦(这有点像汪曾祺当年发配到张家口农科所劳动改造的样子),反而有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写下了收在《碧螺春汛》中的多篇优美的散文。当然,艾煊政治生命与艺术生命勃发的时期还是在七十年代末,粉碎了“四人帮”拨乱反正,改正错划之后。那时,这位老革命又回到了革命队伍,担任江苏文艺界的领导工作,重新焕发了艺术青春。在领导工作繁忙之余,不到几年间,就创作了电影剧本《风雨下钟山》和长篇小说《乡关何处》两部反响较大的作品,并有大量散文新作面世。这样忘我地工作,真有点拼命的架势。他在苏州时告诉我,八十年代初写《乡关何处》时,写到最后几章时他的心脏病发作了,常常是写一点儿就得伏案休息,于是只好草草结束。这就是作品有点头重脚轻的原因。
  自从一九八四年春天在苏州陆文夫作品研讨会上同艾煊认识后,我们之间陆续有了些往来。
  是年秋天,单独建制之后的江苏省作协举办盛大的太湖笔会,邀请天下文友聚会于钟山之下、太湖之滨,历时十余天,先在南京集合,畅游金陵古城,然后移师江南名城苏州,探同里、访甪直、游盛泽,最后一站到了无锡和宜兴,并在无锡闭幕。这是我一生经历的规模最大、收获最多的一次文坛盛会。在这次笔会上,我同艾煊再次见面。他作为江苏省作协的主席兼党组书记,本来可以坐镇南京指挥的,可他不愿意放弃这次同来自四面八方文友相聚的机会,于是从南京到苏州再到无锡,他一路陪着大家。当然,他不是那种事无巨细都要揽过来的官僚,在笔会的整个行程中,他潇洒得很,大事过问,小事放手。于是,当我们住在苏州南林饭庄一座旧楼里的那几天,常在一起聊天,一起到楼下的客堂里欣赏为我们专场演出的评弹,也围观他同吴强等老同志下围棋。正是这次笔会期间,他告诉我,已无意于官场,并准备把自己的创作暂放一下,腾出手来抓一下江苏青年作家队伍的建设。他说,有时连省人大常委会他都不想去参加,怕浪费时间,而为了选择青年作家进省里的青年创作组,却愿意花大把时间亲自审读青年作家的作品,这绝不仅仅是为了选拔其中优秀者进省作协的青年创作组,也是为了更好地指导他们提高创作水平。在他的紧抓之下,三五年间,江苏省青年创作组建立起来了,调进了诸如赵本夫、范小青、黄蓓佳、苏童、储福金、叶兆言等一批青年作家,并为他们的生活和创作创造了比较好的环境和条件。看来,艾煊的心血没有白费,江苏省的文学事业后继有人,作家梯队比较整齐,继艾煊、高晓声、陆文夫为代表的“探求者”一代作家之后,赵本夫、范小青、苏童、叶兆言、毕飞宇这一代作家成长起来,并蜚声海内文坛,这同当年艾煊的战略决策和心血浇灌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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