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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我是电影里的一个棋子:林雪打劫一车警察电影

发布时间:2019-06-28 04:01:47 影响了:

  听林雪讲故事,就像看一部港味十足的老电影,  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只有小人物乐观的生长,就像他的口头禅,  生活不过就是求一个“OK啦”。从他身上,我们也许能读懂香港,读懂香港电影。
  大只佬
  我是肥雪。1979年,我十五岁,辍学一年,跟着父母从天津搬来香港。那时我还不叫肥雪,只是一个语言不通、靠做苦力讨生活的后生仔。我送过外卖,在生果批发市场做过卸货工,后来到一家公司做学徒。这家公司中午包伙食,三菜一汤,另加一大锅饭。过去在天津,我们吃的米都是陈米,到了香港感觉米特别香,不用吃菜就能直接干掉一碗饭。因此每次吃饭,我都会吃很多,而且总是最后一个才吃完。那时候大家就开始叫我“电饭煲”。我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去问师傅,师傅是福建人,也会说一些普通话,他告诉我,“电饭煲”就是普通话里“饭桶”的意思。
  从那时候起,我下定决心要把广东话学好,不能让他们再随便给我起外号。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学会了广东话,但发音不准,于是我有了第二个外号—上海仔。
  我那时总去一个台球社打台球,时常能看到一些电影演员、武术指导和导演。我人缘不错,跟他们慢慢就混熟了。他们见了我,往往招呼语都是:“上海仔你打完架啦?”有一次打完架,我从台球社跑掉了,回来之后遇见林正英师傅。他挺喜欢我,就把我拉到一边,问我:“你今年多大?”“十八九岁。”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十八九岁还可以往外跑,二十八九你跑到哪儿呢?三十八九还要跑吗?为什么不做一件正当的事情?”我回答说:“我二十八九就不用跑了,我就做大哥啦。”正英师傅说:“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正要拍一个电影,你过来做场务吧。”
  第二天我就去他的片场上班。当时一个统筹来探班,搬来两箱冰镇西瓜,切好了放在那里给大家吃。我看到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儿,没有人动,心想这西瓜一会儿就该坏了,就很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自顾自地吃起来。统筹问制片说这个人是谁?制片说是场务。统筹就说,那叫他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后来制片告诉了林正英导演,正英师傅说,他可能现在还不明白要做什么,你要教他怎么做他才会做。正好这时候有人叫“场务,搬高台!”我也不知道在叫谁,不理。制片跑过来问:“叫你场务你听不见?”我说:“我的名字又不叫场务,我叫上海仔。”制片不耐烦地一挥手:“以后叫场务就是你啦!”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又有了一个新名字:场务。
  所谓的高台,就是一个三尺或六尺高的木制架子,我一看傻眼,一个人怎么搬,起码要四个人。制片说你看一次人家怎么搬你就知道了。我就看到一个人把六尺高的架子架在背上,哗哗往里跑,大家都很积极投入工作,我也就学着怎么用巧劲去搬,这一搬,搬到最后我成了场务王。那部戏拍了一年零三个月,我从场务转到道具,又转到摄影组的小工,到后来每天的职位都不一样,哪里缺人我就去哪里。一部戏下来,没有人再叫我场务,每个人都叫我阿雪。好像阿雪一天不来上班,大家都特别想我,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等所有幕后的工作我都做过了,就觉得再钻下去最多也就做个灯光师、摄影师,我的兴趣不在这里。我最大的兴趣是看演员怎么演戏,片场里场务做完事情了,一般大家就在外面玩玩扑克聊聊天,只留一个人在现场跟着擦擦桌子、捡捡烟头。我特别爱留在现场,没事时就看看导演怎么安排这场戏,看看剧本,琢磨这场戏应该怎么演。也是虚荣心驱使我去做一个演员的,因为我的表演欲特别强,在镜头前表演,演完之后听到大家掌声,我觉得很过瘾。
  一个字头的诞生
  当时正好杜琪峰和王晶做了“大都会”公司,这是“邵氏”旗下的一个电影公司,我就跟着杜琪峰去做了场务。在拍《两个只能活一个》时,我找到杜导,说想演戏。杜导回绝道:“你做着剧务想着演员,事情能做好吗?你先把账算好了,工资发好了,再去想别的事情。”等下了班,我又找到他,说我账算好了,工资也发完了,我还是想做演员。正好那部戏里有一场麻将馆的戏,杜导就叫我试着演了一个打麻将的群众演员,这也是我第一次在镜头前表演。
  然后到了《非常突然》,杜导让我演一个从大陆偷渡到香港的劫匪。他给我的指令很简单:你就是一个有口饱饭吃就很满足的劫匪,但你现在被抓住了,端到你面前一碟饭,你的人生就是为了吃这口饭,这场戏你怎么演。那时候我还是剧务,还要去给自己去买饭。杜导说你要是觉得拍一条就OK,就买一盒,两条OK,你就买两盒,如果你要觉得拍很多条你才能OK,就给自己买很多盒,买什么饭,你自己想,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在买饭的路上就琢磨,最后买了一盒杂扒饭,因为杂扒饭里有牛排、猪排、鸡蛋、培根,还有一杯红茶,我在演戏的时候可以利用这五样东西丰富表演,除此以外,我又给自己买了两只苹果。我一共买了两盒饭,但我心里笃定,一盒饭肯定足够了。
  到开拍的时候,因为审讯室房间很小,导演只能在外面看监视器,这让我没有压力,再加上四周的光很黑,只有一盏台灯,什么也看不见,我入戏入得很快。当时完全没有剧本,对白都是自己想的,我跟刘青云就这样一路演下去,导演一直没有叫停。演到最后,我自己感觉青云哥有点跟不上了,导演这时候喊了停。出来时看到任达华、许绍雄还有好多演员都在围着看监视,见我出来大家一起鼓掌。那个场景我直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也是我到今天,一直想把戏演好演透的鼓励。杜导从来不会表扬演员,当时我看见他在监视器后面抬头一笑,我觉得自己OK了,考试及格了。
  考试结束,我还得继续干剧务的活儿。拍完《非常突然》,我们马上又开机拍《真心英雄》,有一场戏在一个垃圾场,当时温度有四十多摄氏度,我在搬道具时突然中暑晕倒了。杜导后来找到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干一辈子体力活,最多做到制片,你还是向演员发展吧。你做演员OK,但一定要多学习、多努力。”
  这时候公司遇到了一些财务问题,大家生活都不怎么样。杜导在《再见阿郎》里给了我一个角色,但原本我是要去演周星驰的《喜剧之王》,吴孟达那个角色写剧本时是按照我的感觉来写的,周星驰在白板上写的第一个演员就是林雪,他给我的酬金很多,当时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但杜导要我留下来,继续做演员兼场务兼道具,我犹豫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把《喜剧之王》推掉了,还是决定做杜导这份工。因为我觉得钱虽然不多,大家一起努力做一件事情,你可以参与意见,有自己的idea。《再见阿郎》出来以后,是当时亚洲电影节的开幕电影,我还带着公司的人在电影院做反偷拍反盗版,连自己的电影都没有看。半个月后,导演拿了一份英文报纸过来,给我念了一篇报道,那是国外一个挺有名的娱乐记者写的,他写道:“我本来是抱着看刘青云这个star的心态去看《再见阿郎》,但无意中,我的焦点就被旁边那个澳门司警带走了。我完全没有看青云表演,整部戏都是在看他,而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演员叫什么名字。”听了后我嘴里说着小意思啦,心里其实想着:哇,牛逼!第一部电影,第一个角色,我选择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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