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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运解款员工作总结 难忘的一次押运款

发布时间:2019-07-14 03:58:31 影响了:

  1949年8月中旬的一天,天很早,林东银行戈壁行长,把人事股长乔玉柱和当时管金库的我叫到他办公室说:老乔、小徐,今天给你们分配一项重要任务,往通辽银行运款。这些款是咱们近几个月兑换回来的长城劵、东北流通劵、热河流通劵,还有解放区的边区票子,这些钱在各解放区都还可以流通,总行命令我们送到通辽银行。戈行长接着说:这次运送的全是大票,可以买大半个昭乌达盟(赤峰市前身),任务艰巨,你们要好好完成。我俩高兴地答应:我们一定完成任务。行长点点头说:这次雇用的是全盟仅有的一辆汽车,也是咱们行贷款给他们买的一辆“木炭车”(所谓“木炭车”就是烧木炭为能源的汽车)。当时,我心里美滋滋地,要坐汽车了特别高兴。行长给我们配备了一支长枪和一支短枪,老乔佩戴的短枪是“大净面”(德国手枪),我的是“昭和十四年式”(俗称王八盒子)。
  我们带上手续出发了。车开始还行,从当时昭盟所在地林东街到阿鲁科尔沁旗所在地天山镇,120华里路走了两个多小时。过了天山往开鲁走,走到黄羊洼已经过了中午,“草原路”没有车辙,平坦,宽广,天气也特好,我一高兴就哼起了《内蒙古青年进行曲》,老乔也跟着唱。车跑的很快,正唱得高兴时,忽然狂风大作,掀起满天黄沙,我回头向西北一看,黑云滚滚而来,紧接着几道刺眼的闪电划破长空,就听咔!咔!几声炸雷,随之大雨倾盆,我和老乔忙着拽雨布把钞票袋子盖好。这时风借雨势,雨借风力,像是天河开了口子,水从天上往下倒,灰蒙蒙白茫茫天水一片。
  当时我俩浑身都被浇透了,雨衣对大雨根本不管用。这时车进了青纱帐小路,这路就是牛车、马车轧出两条沟,坑坑洼洼到处是水,汽车东倒西歪地向前爬行。我们既怕掉了钱袋子,又怕把自己甩下去,老乔冲我喊:“这回可倒霉了,你小子在家不行善,出门大雨灌,我也跟着遭殃。”我说:“‘麻杆子’快闭上你的臭嘴,抓住刹绳,不然把你刮跑了,回去我没法向嫂子交代。”我看了看周围,雨没有停的意思,车像老牛喘着粗气嗡嗡地往前挪。心想,还不错这“木炭车”没灭火。
  这时车突然停了,司机王喜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冲我俩喊:“台河到了,水这么大咋办?”我和老乔下了车,一看河水很宽,忽忽悠悠的洪水涨上来了,我们三个商议半天,意见一致过河,不能把票子扔到这野地里,先下去一个人探探路。我想探路的事只有我去,老乔是领导,个子又比我小,王喜是司机更不能去。我说:“我去探路!”我把枪和衣服交给老乔,拿一把长把铁锹当柱棍,就下水了。我是“旱鸭子”从来没下过水,更没见过这么凶猛的洪水,硬着头皮往河里挪,用铁锹当拐棍,刚下去水还不深,走着走着水就没过大腿,再往前走,水到脖子了,我抬着下巴不让嘴里灌了水,心想,水再深就把我冲走了,心猛跳,鱼柴、驴马粪沫子直撞嘴,小心地走了一段,水浅点了,我上了岸。来回查看了几遍,路口上潲水面宽,水流急,我想水流急肯定水要浅点。我就从上潲回来,跟他们说:“过吧!”然后把钱袋子架到大箱盖上,拉了三趟,总算过了台河。把钱装好,我们继续往前走,此时雨也小了。
  快到开鲁了又遇见一条河,这时车却灭火了,怎么也发动不了,天也黑了。不能在这过夜,太不安全,怎么办?经商议决定先派我到开鲁雇大车来拉票子。我在开鲁找到了大车店,雇了三辆马车,回到河边已是小半夜了。雨还在下,到处是青纱帐,伸手不见五指,马车不能过河。只好我在河东岸,老乔在河西岸,请三个车老板背麻袋过河,背过河一袋,老乔就喊“过去一个”,我接到一袋子,就喊“收到一个”,就这样总算把票子运过了河。我和老乔坐上三辆拉票子的马车进了开鲁。
  找到开鲁银行已是后半夜了。我们当!当!砸门,就听见院内喊:“谁”。随着就听到大枪栓咔咔响,我们忙说:“我们是林东银行往通辽送票子的,路上下大雨,河不好过,所以晚了。”我们忙把介绍信从门缝递进去,看见门里手电直晃,呆了半天,门开了,开鲁银行刘行长和几名同志对我们很热情,给我们现做了小米饭,熬白菜。吃饭时,开鲁银行的同志开玩笑说:你们进屋时说话露出了白牙,比泥猴还泥猴呢。我们说在泥水里滚了一天。
  天蒙蒙亮,我们又上路了。出了南门往南,顺着路往前走,走着走着进了沙窝子,再走就没路了。一墩墩枫树、一墩墩骆驼蒿,一个大沙包一个大沙包,就是没路。天又阴着,不知道东南西北,马喘着粗气,蚊虫咬着,天闷热,最着急怕有土匪 ,老乔是越走越急,走了半天不知走到那里,问车老板,他们说:“我们过去没走过这条路,也闹不清方向。”老乔这回真急眼了,把枪顶上子弹,跟车老板说:“你们也知道咱们拉的是票子,要是出事谁也跑不了。”车老板忙说:“没走过呀,就是走过也不行,沙窝子里没路,不知方向。”这回真难了,天热的像蒸笼,盲目往前走不行,在沙窝子里站着等更不行。看着天要晚了,哎呀!谢天谢地,碰见了一位打柴的,他说:“你们往北,走五六里就到郭家店了。”我们听了这话真高兴,像是见了救星,这时才感到嗓子冒烟,人困马乏。拉车的骡马通身是汗,这叫:“过累汗”,这对牲畜是一种伤害,但顾不上那么多了。
  直到天黑后才到了“郭家店”,店家却说:“没饭了,做饭的都回家了。”我们说:“你想想办法吧,我们一天没吃饭了,总得吃点啥吧。”店家说:“还有玉米,给你们煮玉米吃吧。”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走一天了又饿又累。吃玉米时,老乔说:“小徐咱们不能在这里住,不太安全,咱们得连夜走,你叫车老板赶紧喂牲畜,喂饱了牲畜咱们就走。”就这样我们连夜赶往通辽。店家告诉我们郭家店离开鲁三十华里。唉!累死累活一天才跑三十华里。老乔坐在前面头车开路,我坐在后边车看着票子。走了大半夜,天明了才到西辽河,就是通辽的西郊。辽河水好宽,大约有两百米,也是雨后的洪水,就见河中走的马车不少,看来不用下河探路了。
  我们商议,找套过河,“找套”就是把两个车的牲畜套在一个车上,由三匹骡马变成六匹骡马拉一辆车,这样劲大,还保险些。我们把钱袋捆绑到车压齐盖子上,我跟着第一辆车过河。老乔嘱咐我:“小徐你抓好刹绳,别出事。”我答应着就下了河,水很急,脚站不稳,走到河中心,水齐腰深,水流更急,我双手紧抓刹绳,摇摇摆摆地过了河,连着运了四趟。
  到了通辽银行,见了行长石家昌、副行长乌云巴根,出纳股股长孙风琴,她二十来岁,看了我们的手续,又去院子里看了票子,然后说:“老乔,你们这些钱不能办手续入库,这些钱都是湿的,咋入库呢?”老乔说:“那咋办?”孙股长想了想说:“这样吧,钱,我们给你寄存,早晨你们背出来在院子里晒,晚上背到库里,我们给你保存,等晒干了,再入库,办手续。”
  这回好,六十条麻袋票子,早上背出来晒,一天不能离人。我和老乔早晨把票子背出来,晚上再背回来,这样折腾了五天,票子晒干了,出纳股开了手续正式入库。
  想起当年难忘的押款经历感慨万千,想起司机王喜还有三个车老板农民兄弟,为金融事业出过力,流过汗,我发自内心地向他们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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