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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小说》主题与圆形结构用意新论]低俗小说跳舞的音乐

发布时间:2018-12-25 04:04:56 影响了:

  [摘 要] 针对国内有关著作认为 “暴力始终是昆汀作品不可动摇的主题,影片中频繁的暴力场面正呼应了它的‘圆形结构’,明确指出暴力事件的发生是循环而永无停止的”,本文认为,暴力固然是《低俗小说》的表现领域,但不是其主题,其主题其实是再世俗不过的“放下屠刀、弃恶从善”的灵魂“救赎”, 圆形结构用意在于在屏幕时间的延续中解析“弃恶从善”的心理过程,是为巧妙表现“救赎”主题服务的。
  [关键词] 暴力;循环往复;救赎;圆形结构;《 圣经》
  
  关于《低俗小说》的主题和圆形结构用意的关系,一些比较权威的著作和网络上关于该电影的一些介绍性文章,基本上统一于“暴力的永不停止和循环往复”。
  王瑛在《美国电影分析》中指出:“暴力始终是昆汀作品不可动摇的主题,影片中频繁的暴力场面正呼应了它的‘圆形结构’,明确指出暴力事件的发生是循环而永无停止的。《低俗小说》告诉我们:在生活中,包括战争、拳击等形式在内的暴力已经无所不在,在它面前生死、对错丝毫没有公正可言。”①董瑞峰《影视精品读解》中亦指出:“采用这种圆形结构的剧作方式更加契合影片的主题,因为暴力是循环往复没有停止的,而这种混乱无序的结构方式也表明了黑社会暴力世界没有生存规则的混乱无序。”②
  对此,笔者持不同意见。笔者认为,暴力是《低俗小说》表现领域,但不是其主题,其主题其实是再世俗不过的“放下屠刀”“弃恶从善”的“救赎”, 圆形结构用意在于在屏幕时间的延续中解析“放下屠刀”“弃恶从善”合理心理过程,是为巧妙表现“救赎”主题服务的。
  事实上,从昆汀•塔伦蒂诺的个人审美观和他的暴力电影价值取向的共性特征以及受众对于暴力电影的观影心理角度来分析,“救赎”取向也是包括《低俗小说》在内的昆氏电影的一个明显特征。
  下面将从圆形结构本身、昆汀•塔伦蒂诺的个人审美观和他的暴力电影价值取向的共性特征以及受众对于暴力电影的观影心理角度阐述本文观点。
  一、圆形结构的屏幕时间建构强化了朱尔斯“回头是岸”的心路历程下面是《低俗小说》的结构顺序(1、2、3、4、5、6是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
  3.“小南瓜”和“小兔子”餐厅里预谋抢劫;
  1.文森和朱尔斯解决黑吃黑的小混混;
  5.文森和朱尔斯见老大马沙,文森奉命陪伴马沙女友蜜娅;
  6.拳击手布奇和马沙的恩怨;
  2.枪杀小混混,狼先生帮清理马文尸体;
  4.文森和朱尔斯搞定餐厅抢劫事件。
  应该问塔伦蒂诺为什么要这样处理?表面看,似乎是象征着暴力的循环往复。但是,如果从朱尔斯弃恶从善的心路历程的角度来解读,可能就会找到真正的答案。事实上,上述情节里包含了朱尔斯的思想波动线索,下面我们不妨把这条线索(黑体字)加进去,看看会对我们有什么启发:
  3.“小南瓜”和“小兔子”餐厅里预谋抢劫;
  1.去杀小混混途中朱尔斯提出想退出江湖去流浪;
  5.文森奉命陪伴蜜娅“伴君如伴虎”;
  6.布奇、马沙各自放过对方一马而各得善果,文森坚持黑道最终丧命;
  2.枪杀小混混,朱尔斯以为受到神谕,隐退思想加重;
  4.餐厅抢劫事件朱尔斯彻底放下屠刀回头。
  这样,从观众观看这部电影的屏幕时间流程中,电影清楚而合理地给我们展示了朱尔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自我救赎过程,并强调了这样用意和过程。其中把“文森陪蜜娅如‘伴君如伴虎’般的提心吊胆和坚持黑道最终丧命”的反面案例和“布奇、马沙各自放过对方一码而各得善果”的正面案例,置于朱尔斯思想产生动摇的中间,为最后他彻底决定洗手不干提供了正反两方面的合理性支持。也就是说,在屏幕时间的延续中,受众得到了这样的体验:朱尔斯想隐退,为什么呢?――因为文森坚持黑道天天如履薄冰并最终丧命,而布奇和马沙各自放过对方一马后能够各得善果――加上朱尔斯以为受到神谕,加重隐退思想,所以朱尔斯最终能果断放下屠刀弃恶从善。从而也使得整部影片在“朱尔斯为什么会最终弃恶从善”这一线索的贯穿下浑然一体而不凌乱无序。
  文森的不悔悟而付出生命代价,布奇救马沙、马沙放过布奇这种不自觉的境界提升,把这一正一反的例证在屏幕时间里置于朱尔斯醒悟之前,在观众的心里,为朱尔斯最终决定金盆洗手做了铺垫。
  如果不采取圆形结构,而是按照故事发生时间顺序结构影片,就会出现这样的格局:
  板块1:文森和朱尔斯解决黑吃黑的小混混,朱尔斯想退出江湖去流浪;――枪杀小混混,朱尔斯以为受到神谕,隐退思想加重;一对情侣“小南瓜”和“小兔子”餐厅里预谋抢劫,朱尔斯彻底放下屠刀回头。
  板块2:文森奉命陪伴蜜娅。
  板块3:布奇和马沙的恩怨。
  那么,我们可以发现,一方面,第一板块里,朱尔斯的思想转变也成了一种比较、偶然的、心血来潮般的选择,成为一个无知的迷信的杀手面对“神谕”时的胆怯退缩,很难上升到“救赎”的主题高度。若要说救赎,朱尔斯因为被对手开枪射击未中而幸免于难,而突然领悟到“神的力量”并幡然醒悟,从此放下屠刀金盆洗手。试想,这样的幡然醒悟是多么的苍白滑稽和难以服人!另一方面,这三个板块之间跨度很大,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影片松散而无中心,“文森陪伴马沙拉女友蜜娅”和“布奇与马沙的恩怨”两段,对朱尔斯思想的转变,基本不起什么作用。
  不仅如此,塔伦蒂诺还分别通过影像语言和朱尔斯念诵的所谓《圣经》的内容,对朱尔斯的心路历程和影片的“救赎”主题分别予以了暗示和明示。
  在影片的开头,即文森和朱尔斯前往解决小混混的途中,有这样的镜头:向右行驶的车内文森和朱尔斯双人镜头――向左行驶的朱尔斯的单人镜头――向右行驶的文森的单人镜头……其中“向右行驶的文森的单人镜头――向左行驶的朱尔斯的单人镜头”反复切换了七八次。虽然这是从二人各自的主观角度拍摄的主观镜头,实际也是跨过了二人之间那条轴线的越轴拍摄,但是在观众的眼中形成了两个人背道而驰的客观影像。意在提醒观众,朱尔斯和文森未来不同的选择。
  朱尔斯每次杀人之前都念诵一段《圣经》,我们看看朱尔斯两次念诵的圣经内容。
  第一次杀小混混们时念诵的内容是:正义的人的道路给邪恶的人自私和暴行的不公平所包围,以慈善和好意为名的人有福了,他带领弱者走出黑暗的山谷,他是兄弟的监护人,以及是迷途孩子的寻找人。我向他们大施报应,发怒斥责他们,他们企图毒害和消灭我的兄弟,我报复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我是耶和华。
  很显然,朱尔斯这段话还认为杀人有理,杀人是因为“他们企图毒害和消灭我的兄弟”。
  第二次在餐馆教育打劫者时念诵的内容则发生了变化:
  “我现在所想的是,可能你是那残暴的恶魔,我才是那仁慈的人,而我手中的枪就是那牧羊人,一直在此黑暗山谷中保护我。”――这是朱尔斯第一个阶段的认识,是浅表的,如同第一次杀小混混们时说的一样,是给自己的暴力找一种理由。作为杀手,朱尔斯的早期的杀伐生涯就是处于这样一个心理层次的。
  “或可能你是仁慈的人,我是牧羊人,自私残暴的就是这个世界。”――这是朱尔斯第二个阶段的认识,是深层的、本质的,道出了暴力存在的根本原因――是这个世界的残酷造就了暴力。长期身在江湖,使朱尔斯对世界和社会的本质逐渐有了清醒的认识,这也是厌倦的根本原因,所以他有了退出江湖的念头。
  “但那不是事实,事实上,你是个弱者,而我是残暴的恶魔,我在努力尝试着,我努力尝试着去做一个牧羊人。”――这是朱尔斯第三个阶段的认识,已经觉得自己不能在暴力的世界里越走越远,应该回归一个正常人的朱尔斯,恰好“神谕”事件促使他毅然决定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如果说第一次杀小混混们时念诵的《圣经》,还是朱尔斯信口胡诌的杀人借口的话,那么第二次教育餐馆打劫者时念诵的《圣经》,则是他清醒的思维,反映他对暴力的觉醒和对自己职业角色由模糊到清晰的认识过程。也是昆汀•塔伦蒂诺借助朱尔斯对“暴力”的认识表达。事实上,昆汀•塔伦蒂诺的救赎主题的用意,不仅表现在朱尔斯的转变上,也表现在布奇和马沙的改变上,布奇救了马沙,是布奇对暴力的扬弃,马沙放过布奇,同样也是一种回头。整个影片的救赎主题其实是非常明显的。
  二、从受众对暴力电影的观影心理和昆氏暴力片价值审美师承看《低俗小说》主题“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人们的普遍心理。“而暴力题材的作品本身往往表达着英雄救难的主题这就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观众的心理需要……他们希望借助电影发泄内心郁结的恐怖和不安情绪,并渴望面临灾难时有英雄鼎力相救。这些复仇主题的电影中,总有英雄人物挺身而出,伸张正义,除暴安良,很好地迎合了观众心理。”③
  在《低俗小说》无所不在的暴力中,观众自然希望剧中人弃暗投明甚至伸张正义、除暴安良。如果《低俗小说》主旨仅在于“暴力事件循环而永无停止”,岂不是违背受众心理而自取逆拒?事实上朱尔斯放下屠刀;布奇敢于和黑社会老大“斗”;布奇解救被变态警察和小店主施暴的马沙、布奇和马沙“一‘劫’泯恩仇”而不再暴力相向;文森坚持黑道最终丧命;小店主和变态警察以及小混混们因黑而丧命,所有这些,都是在迎合观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观影心理。
  昆汀向来就痴迷于东方文化,“他本人开口闭口就是李小龙、吴宇森的香港功夫片和动作片”④,香港电影和亚洲电影对他的影响直接体现在了他的创作中。邵氏电影和吴宇森对他影响至深,吴宇森的电影所推崇的“情”“义”“侠”等正义的价值取向,也影响了昆汀•塔伦蒂诺电影的价值取向。从《低俗小说》的朱尔斯的金盆洗手,到《杀出一个黎明》男主人公的道德底线,从《杀死比尔》中恶人的罪有应得的下场,到《无耻混蛋》中对xx集体遭遇火烧的命运安排,我们都看到了正义和良知,邪不压正,善恶有报,可以说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大多数都不乏救赎,把玩暴力的同时不消解正义和道德,相反,正是立足于这一基本价值审美取向基础上,昆氏才把暴力玩味得不令人生厌。
  所以从昆氏的电影整体价值审美取向和暴力题材影视作品受众接受心理的角度来分析《低俗小说》,“救赎”主题也是站得住脚的。
  三、结 语
  《低俗小说》固然描绘了暴力的血腥和刺激,揭示黑社会暴力的残忍无情,但是意旨却不是“暴力循环往复,在它面前生死、对错丝毫没有公正可言”,而是关于一个“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的弃恶向善的表达。其圆形结构正体现了导演表达“救赎”主题的良苦用心,这也与昆汀•塔伦蒂诺的暴力电影价值审美取向和受众对于暴力电影观影心理相符。
  注释:
  ①④ 胡克、 游飞:《美国电影分析》,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7年版,第304页,第301页。
  ② 董瑞峰:《影视精品读解》,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73页。
  ③ 秦俊香:《影视接受心理》,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56页。
  [作者简介] 赵玉亮(1972― ),男,山东临沂人,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硕士,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广播电视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影视艺术及新闻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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