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桃坪羌寨】桃坪羌寨

　　“5・12”汶川大地震后，桃坪羌寨三座著名的古碉楼只有楼尖发生部分垮塌，主体依然保存。桃坪羌寨房接房，地基连地基，相当牢固，震后当地派人检查下水道，发现没有问题。据桃坪羌寨村民龙小琼介绍，桃坪羌寨古碉楼好、下水网好、巷道完整，所以说桃坪羌寨的精华和灵魂还在，维修加固后，还可以使用。历经1933年、1976年、2008年三次地震的桃坪羌寨屹立不倒，创造了世界建筑史上的奇迹。
　　地震发生后的几天里，我几乎每天都盯着电视和电脑看，关于汶川地震的新闻占据着整个大脑，那一幕幕悲惨的景象时不时令我泪流满面。去年之前的连续三个秋天，我们走了川西稻城亚丁、川北甘南和川藏线，桃坪羌寨都是我们从成都出发的第一站，尽管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多则大半天，最少次只停留两个多小时。第二次到达我们原本计划住上一晚，后来还是因为行程紧张放弃，现在想起来很是遗憾。
　　第一次刚好遇上改道修路，距离缩短了，但雨天使得道路泥泞不堪，大约150公里左右的距离我们走了近5小时。后来两次路修好了，大约只需3小时的路程。村寨建立在河岸对面，沿着山坡层层叠叠散落着。经过一个颇有历史痕迹的石板桥，桥头横着一根可以上下摆动的大木头，游客通过需要走旁边的小道。
　　对于羌族的认识，搜尽我脑海里面的最初记忆只有一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我想所谓“羌笛”应该是羌族特有的吧。笛声本来是很悠扬美好的，但这样的文字组合却给我一种悲戚的想象。羌族原也是游牧民族，东汉时期因屡次反抗被政府镇压而从我国西北地区长途迁徙来到岷江上游，与嘉绒藏族和平相处，过起了定居的生活。而根据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改编的同名电视剧给了我更为直面的认识，阿来虽然写的是藏族土司官寨，但阿坝州本是藏族羌族合居的自治州，彼此间的文化经过上千年的渗透融合，建筑风格也大致相似。
　　桃坪羌寨整个格局还是比较紧凑，寨子依陡峭的山势逐级而建，高低错落有致。走进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女主人约莫有六、七十岁了，满脸笑容。院子不小，干净整洁，边门上挂了几串熟透的玉米棒和火红的辣椒，青藤不规则爬上墙壁，屋檐下居然还挂着毛主席的大幅相片。边上有个小花园，一条碎石子小径蜿蜒其中，两旁各种小花竞相开放，倒也姹紫嫣红得好看。
　　继续走进寨子，仿佛走进个石头建筑起来的王国。羌寨对石头的偏爱近乎崇拜，除了一些泥土、木材辅料外，看不到其他建筑材料。这些房屋建筑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设计，都是由当地经验丰富的建筑师们把俯拾即是的片石和泥土信手堆砌而成，虽然没有任何钢筋混凝土的加固，但它却能抗御这一带频繁的地震，历经两千多年沧桑岁月的侵蚀，巍然屹立迄今。
　　寨子的小巷众多，感觉四通八达，转了几圈居然找不到北了，但因此也享受到一份难得的清静。后来一个老者带领我们到达村寨的标志性建筑――一座9层约30米高的碉楼。主人家依然非常热情，从大厅四周墙壁许多旅游者留下的留念照片和摄影者留下的艺术照片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大家必到的景点。大厅内有个天井，上面的光线可以直接照射下来，但今天的光线显然不够透亮，更不要奢望有光束进来，虽然主人家很配合，还是感觉照片拍得不是很满意。碉楼的层与层之间用木梯连接，狭窄陡峭得只能一个人通行，登高而望，整个村寨一目了然。碉楼四周布满了射击窗口，可以看出其建立的军事目的。据史料记载，这样的碉楼原先有6座，唐朝年间的一次在外族人的战争中被烧毁4座，如今仅存2座。不仅如此，据说整个寨中巷道纵横，水网、路网和房顶构成地下、地上和空中立体交叉通行网络。而且，它的每一条通道，都布满了对外射击的暗孔。如果敌人进入村寨，就置身于他们的掌控之中。这些地下水网，平常给山寨的人们带来生活、生产用水的极大方便，一到战时，它便可以作为逃离敌人围困的交通暗道。
　　在村中心，一个相貌姣好的羌寨女子很热情邀请我们去她家坐坐，她拿出一叠游客的给她拍的照片给我们看，然后她又自己提出给我们当模特。她说，她希望有一天能成为羌寨对外宣传的形象代表。
　　这时，一个老者拿着一部新买的索尼828数码相机凑了过来，他说不懂得如何使用，希望我们能教他。老者以前开过照相馆，用过凤凰和海鸥传统相机，现在想时髦一下，顺应时势。这款数码相机的功能并不复杂，我不到半小时就把各个功能说明并演示两三遍，老者很认真用笔在本子上逐点记录。见他可以基本操作后，我们离开，他当时开心得像一个小孩，不停地道谢。
　　离开村寨前看到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在一辆破旧的拖拉机上尽情挥霍她们的快乐童年，欢笑声感染了我们，跟着灿烂起来。虽然没有现代的玩具和电脑游戏，但他们的脸上写满快乐。
　　桃坪羌寨的知名度刚刚提升，当地政府已经着手在为这座始建于西汉时期的少数民族城堡式民居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站在那里，我曾坚定地认为，再过千年之后，我们的后代还能和我们一样，在这里赞叹先人的伟大智慧，还能看到我们的桃坪羌寨依然坚固存在着而无比骄傲。
　　地震发生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很多人和我一样揪心地关心着桃坪羌寨的命运。无论如何，无论多久，在我们心中，桃坪羌寨是完美无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