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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炳君的“土豆人生”】 珍珠人生电视剧土豆

发布时间:2019-02-22 04:30:50 影响了:

  众所周知,今年是联合国粮农组织确定的国际马铃薯年,并确定马铃薯为继水稻、小麦、玉米之后,第四种世界人口膳食主粮。   这则消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仅仅是一条新闻,但在天津蔬菜研究所研究员王炳君的心里,却掀起汹涌波澜,她吃不香睡不着,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一种强烈的使命感,迫使这位年逾古稀的老科学家四处奔走,显然不达目的不罢休……
  
  兴趣、热情――确定人生选择
  
  36年前,王炳君毕业于河北农业大学。毕业时学校考虑到她是军人的后代、家中的独生女,顺理成章地准备把她分到科研单位,没想到那位老革命的父亲坚决不同意,他严肃地对女儿说:“下到基层去锻炼,要是真有本事就一步一步向上走,没本事留在农村也不冤枉。”“我不是怕艰苦,我……”“没什么可解释的,照我说的做。”父亲不容她多讲,她也意识到讲什么也没用,指挥过千军万马的父亲向来说一不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王炳君硬是没让它流出来,倔犟的她在心里想:“去就去,没什么了不起。”
  是天意还是人愿?王炳君怎么也没想到按照父亲的旨意,带着自己的毕业证和大学开出的介绍信,在天津农村的四区五县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一个接收单位。人家说我们这里根本没有研究条件,要一个大学生干什么,接收了不是浪费人才吗?父亲没辙了,同意她按学校的分配方案报到。于是,她的人生就这样悄然转了一个弯,成了天津市农林局技术处的工作人员。
  “马铃薯退化是病毒问题还是遗传问题?”这是王炳君参加工作后听到最多的一个话题,那时她觉得处里的同事们在一起,讨论的似乎只有这个问题,一打听原来处长刘宗樊正在组织专家论证马铃薯课题,力求找到马铃薯退化的真正原因,以解决这个已困惑了200年之久的世界难题。“这个问题就那么难解决吗?”好奇心理驱使王炳君用几天时间,认真翻看处里和图书馆的资料,这时她才了解到自18世纪中叶,马铃薯在英国首先发生卷叶症,从此马铃薯退化风潮迅速横扫全世界,尤其是二季作地区产量逐年下降,并且无法在当地留种,国外大部分国家和地区要不远万里到荷兰调种,我国则只有东北与河北坝上高寒地区可以留种……“你才来不知道,调马铃薯种是世界各国每年的一项工程。远的不说,就咱天津种植面积仅3万多亩,每年就得从东北调种500多万公斤,壮观着呢,到时你看看就知道了。”见她这位新来的大学生对马铃薯问题这么感兴趣,处里的同事调侃地对她这么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炳君沉默了。后来,她真的到实地目睹并参与了天津从东北调马铃薯种的庞大运输工程,也感受到为保障种植的需要,火车运汽车拉,争分夺秒的氛围,心里便一次次地涌起说不出的冲动。
  “处长,我也想参加课题组,行吗?”一上班,王炳君便推开刘宗樊处长办公室的门,一字一句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刘处长微笑地看着她,用手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说。“我不坐,您同意还是不同意?”“还是坐下吧,听完我说的话再决定不迟。”刘处长也是搞农业科研的干部,而且一直主持和组织有关专家攻关马铃薯退化问题,因此深知这项研究工作的艰巨。他理解年轻人的热情,但更明白搞科研需要的不仅是热情,还要有不怕吃苦的心理与埋头实干的精神,这位女大学生行吗?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为她的选择泼点“冷水”。
  “这可是个很难看到成果的课题,也许咱们干一辈子都看不到什么希望,到时后悔可来不及。…这些我都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参加课题组。至于后不后悔,要到干了一辈子以后再说。”王炳君不知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把处长噎得无言以对。“行!你的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想打退堂鼓可不行。”刘处长态度严肃了,凭直觉他感到王炳君是个搞科研的材料,所以他想“激”一下这位热情冲天的女大学生,让她把热情转化为干劲。
  王炳君高兴地走了,她没想到处长这么快就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所以那一刻她觉得天高地阔,人生充满诗意。
  
  坚定、正直――无悔人生追求
  
  研究是枯燥的,工作是艰苦的,但心怀理想的王炳君,丝毫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与追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王炳君的丈夫也是一位积极向上的青年,在郊区的一所中学任教。从相识到结婚,他始终支持妻子的科研工作,努力分担家务。然而,孩子出生后有些事情就不是丈夫所能分担的,那时他们的孩子只有几岁,离不开妈妈。于是,王炳君就把孩子带到试验基地,把孩子放在地头的筐里。孩子稍大一点后,她又把孩子放到老乡家。
  有一次,孩子哭闹不止,说什么也不让她去基地。王炳君前脚走,孩子后脚就跑出来追,抱着妈妈的腿怎么也不松手。周围的老乡看到这种情景感慨万千,有的说:“王技术员,你就在家陪孩子玩一天吧。基地上多一个少一个人,多去一天少去一天,有什么关系?”有的说“这孩子够可怜的,天天跟小羊小狗一块玩。你这当妈的可够狠的,在喂牛槽里给孩子洗澡。”听老乡们这样说,王炳君心里一阵阵发酸,她何尝不想像别的母亲那样,时刻陪伴着孩子,处处呵护着孩子。但是,她又比谁都清楚,搞科研必须付出,尤其是农业科研周期往往以年为单位,今年错过了就得明年重来,马铃薯种退化问题一年不解决,国家的负担和农民的损失就会一年比一年大。想到这,王炳君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险些落下的泪水,向围在身边的乡亲后说了声“谢谢!”然后把孩子驮到牛背上,带着孩子朝地里走去……
  当时国内马铃薯的退化研究分三大派系,一派是高温学说,一派是衰老学说,再一派是病毒学说。都是权威,他们各执己见分头研究,王炳君是“病毒”学派的,基地在塘沽。当时她每天带“马扎”乘“塘沽短”火车,一坐就是四年。“说真的,苦点累点脏点我一点不怕。怕的是学术分歧带来的政治斗争。”王炳君指的是文化大革命时,“病毒”学派的专家被说成是反动的,对方认为他们不赞成“群选群育”(即大面积种植选种)的方法,强调这样做浪费太大而且产量很底,是跟毛主席走群众路线的思想唱反调。对方一次次地质问她:“你虽然不是专家不是领头的,但一直死心塌地地干,而且和他们接触得时间最长。为什么不揭发和批判他们?你的立场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们一直在搞研究,研究有什么错?”王炳君以为自己理直气壮,但对方却不依不饶,甚至把王炳君逼得一次次痛哭。按说,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撂谁都会放弃,但偏偏爱哭的王炳君说什么也不退缩,这股子韧劲儿就连丈夫也理解不了。她就那么一如既往地往基地跑,心里时刻放不下她的马铃薯。
  1980年改革开放后,国家科研工作逐步走向正轨,王炳君以为自己为之奋斗了近20年的研究,怎 么也该有名正言顺的环境了,而且这时吉林大学已经研究证明,马铃薯种退化是病毒所致,这让王炳君兴奋不已。她一遍遍地看有关资料,一次次地找有关专家研讨,同时提出自己的想法。她认为,这是研究上的一个突破,但是要解决生产上的根本问题,还要继续种薯生产及良种繁育研究,否则科研的意义就仅能体现在论文和专著里。王炳君想在这个突破的基础上继续她的研究,但没想到这时马铃薯已不是天津的蔬菜研究项目,所里不意给她立项。没立项就意味着没有资金、没有设备、没有助手。“没什么都难不倒我,难死我的是没有研究基地。”王炳君为这哭了,因为她做梦都想得到一块试验基地。有人猜测这回对王炳君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不想放弃也得放弃了。然而,令大家想不到的是,王炳君大病初愈后背着简单的行装,又先后到宝坻、蓟县、静海、北辰等区县,继续没被立项的“黑”课题。好在这时中科院微生物所又邀请王炳君参加“马铃薯脱毒种薯生产及良种繁育”的课题试验,而且该项目已列入国家“六五”攻关计划,王炳君兴高采列地找到农科院领导,农科院领导表示全力支持,但也无法在研究所内划地给她,只能帮助联系塘沽试验场。将近两年的返往奔波,王炳君的研究在继续、病痛也在发展。天津“黄瓜大王”侯锋体谅王炳君的奔波之苦,让她到自己的研究大棚里继续干,王炳君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大棚我进,但我保证不占您的地。我用篮子装上土,种上试验土豆后吊在空中。”
  了解王炳君的人都知道,为了马铃薯她放弃了一切,包括出国工作的机会,也包括由于坚持自己的研究项目,所里不再聘任她做项目主持人。就这样她还是与马铃薯不离不弃,没有经费做试验,就自己掏腰包没有试验田,就凑合用谁也不要的堆沙石的“三角地”,为准确计算产量,她一行一行地量,一株一株地算。为给帮助自己的工人发点奖金,大儿子高考那天她却跑到石家庄老同学那买市场急需的种子,再到市城卖个差价。老同学得知这个情况后,既感动又生气,问她“孩子高考关系他的一生,你这个当妈的能这样做吗?”她无奈地摇摇头,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执著、理想――筑就人生辉煌
  
  生活中许多发明与发现,常常在于不经意的一瞬。对此,王炳君的感触尤其深刻。
  1989年的一天,一直坚持在侯锋黄瓜大棚里试验的王炳君,一抬眼无意间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用蛭石培育黄瓜种,“黄瓜种可以无土栽培,马铃薯苗行不行呢?”这个念头突然一闪,王炳君情不自禁地放下手里的活儿,认真地看人家的操作。说干就干,对于工作她历来是个心里装不下等不了的人,于是,她找这里的工作人员要了几盆蛭石装在篮子里,然后把经过茎尖组织培养的脱毒薯苗小心翼翼地移栽进去……
  王炳君当时这么做,完全没想到有什么结果,用她自己的话说那叫“灵机一动”也可算“无心插柳”。然而,偏偏这原本没打算有结果的结果,竟给了王炳君一个意外的惊喜,同时也是给了世界一个惊喜。那天,王炳君拨出蛭石里的薯秧,抖落包着根部的蛭石,意外发现根下挂缀里许多粒精致的小土豆,大的像蚕豆小的像黄豆。王炳君一怔,下意识地摘掉眼镜,把精灵小薯托在手心里仔细地看了又看。此时此刻,王炳君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虽然她还不知这些小薯未来会有怎样的作用,但她知道如果用它们做薯种,至少比过去那种傻大笨重的薯种强。“再把它栽到土里,我到要看看它的生长情况怎么样?”王炳君刻不容缓地把精灵小薯栽到了土里,从此她就像母亲孕育孩子一般,期待着,憧憬着。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三个月里王炳君每天睡前想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这些试种的马铃薯,第二天清晨醒来第一个想的也是它,老伴笑着跟她调侃“小薯比我和儿子强多了,你心里装的全是它们,我们嫉妒也没用。”王炳君歉意地一笑,知道自己欠家人的太多,却无法割舍一次次并不知结果的研究试验。是偶然还是必然?是上苍怜悯她的执著还是她感动了上苍?也许这是个哲学问题,一时没有答案,但王炳君的试验田里却有了令人注目的成果一精灵小薯没有辜负主人的期望,不仅成活率达到百分之百,而且获得了大丰收。
  有了这份成功,王炳君的“野心”又来了,她在心里问自己:本地薯没问题,如果用引进的美国优良薯种也采取这种方法行不行呢?王炳君的这个想法,当时回应的多是非议,有些人甚至直截了当地说“这种成果简直不可思议,科研是为了把土豆越种越大,哪有越种越小的?”“这种小土豆当工艺品没问题,但农民辛辛苦苦忙活几个月可不是为了种工艺品。”撂谁听到这些议论也会沉默痛苦一阵子,但执拗的王炳君听完却淡然一笑,她从来不信推测更不怕讥讽,铁了心要用从美国引进的“津引一号”做试验,她先对它们采用生物技术及无土培育繁殖,然后用这些“原原种”进行就地快繁,没料想这种快繁后的薯种,竟可使每亩猛增50%的产量,她又成功了!消息传出后,时任天津市副市长李长兴和科委主任的王成怀等领导多次到蔬菜所考察,当他们目睹了成果听完了汇报后非常重视。尤其是听说这项成果是历经了7年的“黑课题”,当即拍板马上确立课题,拨款并建立种薯生产基地。
  1989年,王炳君的“微型脱毒种薯快繁技术”通过了技术鉴定,专家们一致认为:这是对马铃薯退化问题,历时200年研讨的重大突破,这项成果具有国际先进水平。国家农业部资料表明:脱毒微型种薯快繁技术,是一项投资少、周期短、效益高的农业生物技术,值得大力推广。因此,1990年国家科委将它列为“国家科技成果重点推广项目”,并无偿转让给延安老区用于脱贫。接着,农业部又出资20万元,将它推广到云、贵、川马铃薯病毒疫区,因为当时那里生产的马铃薯一直存在无法克制的马铃薯癌肿病、马铃薯纤维木质化,连当地的牲畜都不吃。1992年,该项技术获国家两项发明专利,1993年获国家发明专利金奖。1995年,时任国家农业部部长的刘江视察了微型薯工厂化生产现场后认为:这项高新技术产品将给马铃薯生产带来产业化革命。如今,这项技术已在全国29个省市推广,种植面积达1000万亩,约占全国马铃薯总种植面积的10%,创造经济效益达5亿元以上。1996年5月14日,是王炳君难忘的一天,一向朴素的她破例穿了一套西装出现在会议室里,人们向她投去敬佩的目光。这是因为王炳君34年如一日的研究成果,不仅造福中国百姓,还将在全世界的马铃薯生产中发挥巨大的作用。在天津市蔬菜研究所与美国国际农技协会的脱毒迷你薯技术转让签字仪式上,美方代表伯利特先生充满敬意地说:这项技术将改变全世界马铃薯的种植方式。
  一个宁静的院落,一圈整洁的房屋,在天津市西青区第六埠这片土地上,如果从外表看它显得既普通又平常,但当地百姓说“别看这么个小院,作用可相当一个聚宝盆……”每每听到这话,王炳君虽感到欣慰,但同时也更加焦虑。她不止一次对人说:“如今我已70多岁了,我不怕死,死是人生的必然。怕的是这项技术和研究今后没有接班人,眼下没完全发挥出它的作用。今年是联合国设立的世界马铃薯年,这说明人们已经意识到马铃薯对解决世界性粮食紧缺和扶贫的重要作用。据我所知,现在全国每年需要马铃薯种50亿粒,但实际上农民可获得的仅两亿粒,这是多大的缺口!”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时此刻,人们透过这扇窗看到了什么呢?看到的是一位老科技工作者的不懈追求和责任感,于是便理解了她的期望:期望有实力有远见的合作伙伴,我愿意真诚跟他们合作。我是一滴水,不能蒸发干了就完了,我希望有更多的水滴与我聚合在一起,汇成造福人类的江河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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