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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沪东:沪东医院

发布时间:2019-06-20 04:17:49 影响了:

  笔者在8岁之时,就随父母迁离杨树浦路附近的弄堂,搬至充满现代化元素的新式屋宅,然而初为人的那些记忆,却总萦绕在心,挥之不去。带着这种情感,翻开罗苏文教授的新著《高郎桥纪事》(下称《高郎桥》),不由思绪万千。
  翻开《高郎桥》一书,如同展开了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作者虽然将全书时间点的开端定在了1700年,但因需要回顾引翔港市镇的缘起,使得该书最初的笔触,已经上溯至明万历年间。《高郎桥》在导言中略论中外学术界对近代中国工业社会,以及上海棉纺织工人生活史领域的研究成果,然而全书显然不想在理论方法上搞出太多新意,而是紧扣“纪事”二字,以“叙事史”的写法,将不到10平方公里的高郎桥地区在过去几个世纪中的发展历程,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
  与其说《高郎桥》是一部学术著作,莫不如说这是一部“小区域”的“大事记”。读完该书,笔者惊讶地发现,原来这样一片老式弄堂齐集、生活条件糟糕、与近30年来飞速发展的上海近乎脱节的“下只角”,居然也承载了如此厚重的记忆。上海实在是一座有故事的城市,这种“故事”不一定局限在十里洋场,霓虹灯下,在远离繁华的寻常巷陌之中,也可蕴藏不为人知的经典传奇。
  说《高郎桥》不看重理论上的建树,似也并不准确。全书在方法论上的最大意义,在于将原先上海史领域所忽视的沪东地区,重新置于学术研究视野之内。综观国内外学术界,上海史一直被视为研究重镇。不过,此前对上海的观察与解读,集中于外国势力的影响与本土社会的回应,如熊月之提及上海的“内蕴丰富,情况复杂”,所举出的例子即是“三类市政机关,三个司法体系,四种司法机构”。这种对“西方元素”的看重,是上海这座城市的独特性所决定的,或者说,上海有别于北京、广州等其他大城市的核心因素,正是其独具的“华洋交集”之特性。
  但与此同时,那些“外洋元素”不多的地方,很容易被研究者遗忘。由于租界集中于现今黄浦、卢湾、静安等行政区,上海史研究呈现出鲜明的“西重东轻”局面。中东部的虹口尚且因日租界的设置及“二战”期间犹太人的流入,不时闪现在研究者的观察范围之内,而“大杨浦”地区,往往只扮演研究成果中“顺带一提”的角色。从这个意义上讲,虽然高郎桥地区的总面积不到杨浦区的五分之一,但《高郎桥》可以视做第一部具有学术价值的“杨浦史”。其丰富的资料收集与内容阐述,应能将整日聚焦于“英租界”“法租界”的学者吸引着向东看。
  关注“大杨浦”,所带来的另一个结果,是改变了以往上海史研究过于偏重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摩登怀旧”,忽略建国之后“共产主义下”之上海的状况。
  正如有学者所揭橥的,现有关于上海的研究,往往力图建构1949年以前和1992年以后的上海遥相呼应的局面,尤其偏重于改革开放之后民众的生活、工作、文化形态,却将新中国成立后40多年的上海历史屏蔽于无形。如“上海城市社会生活史”丛书,虽然已出26种,但最常见的字眼是“近代”与“上海”(13种),真正关注解放后上海日常生活的只有寥寥3种。而《高郎桥》的主体部分正是对准了1949年之后的高郎桥地区,“近代上海”着墨甚少。
  这有可能是由于新中国成立之后,弥漫于上海的“外洋元素”被尽数驱散,原租界地区出现了明显的前后断裂局面。而高郎桥地区在建国之前,即已是由华人主导的棉纺织工业区,1949年之后这种格局并未改变,前后存在着一以贯之的状况,这为作者书写从晚清民国到当代上海的连续历史,提供了重要的便利条件。
  不再完全视1949年为决定性坐标,而是贯通前后,寻求这一地区具有延续性的“变”与“不变”的因素,是《高郎桥》在论述方法上的又一大突破。
  笔者最有感触之处,或许是《高郎桥》所附录的访谈与回忆资料,看这些祖父或父亲辈的“高郎桥人”回忆过去的岁月,自己经历或听闻的故事,也在脑海中一次次地泛起。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这些故事在现实中所留存的痕迹越来越少,不禁让人生出“白头宫女话天宝遗事”的感伤。《高郎桥》或许堪比考古学意义上的“抢救性发掘”,保留了一份既往岁月的完整标本。
  乔伊斯曾说,他创作《尤利西斯》的出发点,在于城市面貌快速变幻之时,后人能够在他的作品中“重建都柏林”。如今,《高郎桥》的问世,亦能为后世在文字间还原昔日生活的场景,提供一些可能。
  作者为复旦大学历史系博士
  《高郎桥纪事》,罗苏文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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