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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席]车票坐席是什么意思

发布时间:2019-07-11 03:56:45 影响了:

  靠山屯老刘家大栓子结婚的消息,用不着村委会的广播喇叭广播,就像长了腿儿似地跑开了。喜讯让屯子里家喻户晓,正日子那天该去的都去坐席了。  那时,村子里管参加别人的婚宴叫坐席。当时的农村特别贫穷,孩子们一年到头很少吃到荤腥,如果能坐上一次席,比过年还高兴。坐席成了农村孩子最大的企盼。
  清晨,长锁娘抱着妹妹也去坐席了。临走前,娘嘱咐他:别忘了给猪喂食,再剁一盆鸡食,待会儿看鸡槽没食了,就添一把!
  长锁听娘这么说,肯定没有带他去坐席的意思。长锁撅着嘴,阴沉着脸,嘟囔着,听不清说的什么。
  长锁娘不是他亲娘,是继母。继母从来就不好当,何况长锁爹又不在人世了。长锁娘上下打量他,目光盯到长锁的脚上,看着他那双露着大脚趾的胶布鞋,有些无可奈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强调了一句:好好看家,别忘了喂猪!等冬天把猪卖掉给你换新鞋新衣服。
  娘不提鞋倒好,一提到鞋,长锁的心头就一酸,眼窝有点发潮。他后悔没有早些时候养猪,他每天至少能割两筐猪草,如果提早喂养,那就不愁拥有一双新胶鞋,有了新鞋,娘就能带他去坐席了。
  一想到坐席,长锁的眼前立即呈现出在明媚的阳光下,大栓家的房山头搭着好大的(用作灶房)的棚子,那滚烫的油锅,菜肴的喷香不断地从棚子里散发而来。年轻力壮的伙计们,举着方盘、肩搭毛巾周旋在宴席间,不停地喊道:借光——借光——油了——油了——油了!
  长锁的眼睛像掉进了方盘里,上面的四喜丸子、炸瓣、红烧肉等扎进了他的眼球,香味在鼻翼间萦绕,不时地弥漫到他的嘴边,诱惑着馋虫,让他口舌生津。
  长锁做梦都想跟娘一起去坐席,只要吃一口炸瓣就心满意足。那油乎乎的炸瓣是后娘做不出来的。再说后娘哪能知道他爱吃炸瓣?即使后娘知道,也不会把他的渴望放在心上的。长锁这么想,就觉得有一条深深的沟壑隔在他和后娘之间。
  酒席长锁是坐不成了。他想,如果看一眼炸瓣也能望梅止渴。这么一想,他就爬到门前的土墙上,向大栓家的方向张望。可是望了许久,长锁也看不到娘和高举方盘的伙计们。他的渴望和憧憬,被摇曳的树枝阻挡,那渴望的炸瓣成了西天的霞,抓不到,够不着,缥缈不定。
  长锁扫兴地从墙头上下来,猪们以为给它们喂食呢。大猪小猪把猪圈的圈门拱得离地,门板啪啦啪啦直响。弄得本来就心烦意乱的长锁更加闹心起来。我还没吃呢,你还朝我要食?长锁操起木棒狠狠地朝猪打去,打得猪嗷嗷直叫。这时,小鸡也把木槽啄得竖起绒凸凸的木毛。长锁更生气了,谁给你剁食?我还没吃呢!一边嘟囔着,一边朝花公鸡狠狠地踢了一脚,把公鸡踢得不是好声地叫唤。
  长锁赌气坐在门前的石头上,他气得忿忿喘着粗气。特别是脚趾头肆无忌惮地钻出鞋尖,他的心就更不平衡。他便大声喊:王得财——王得财——你不够意思,不该这么早就把我们撇下……
  王得财是长锁爹,长锁7岁那年,爹给村里打深水井时,发生了意外。从此,长锁跟着后娘和妹妹相依为命。虽然后娘并不虐待他,可没有亲爹亲妈的长锁自己发畏,主动干家务活。因为他觉得委屈,从来也没管后娘叫过妈。后娘不怨他,说,男孩子嘴硬,年龄又小。
  长锁想,如果爹活着,三十里地的玉米田就不会撂荒,那金灿灿的收成为他买一双黄胶鞋是不成问题的,那样,爹会第一个带他去坐席。他这么想着,就感到更加委屈,泪水噼啦啪啦地掉下来。
  此时,鸡飞猪叫,阿黄远远地望着长锁,不敢靠近他。阿黄是他养的爱犬,平时阿黄被他训练得不但善解人意,还绝对听从他的支配,他们像一对莫逆之交的老朋友。阿黄看到长锁可怜的样子,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安慰他。趁长锁懊恼之际,阿黄不见了,也许它怕主人冲它撒气,才悄悄地溜掉?
  不一会的工夫,阿黄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个手绢包裹,放在长锁面前。打开手绢包,竟然是油汪汪的炸瓣。长锁将阿黄抱在怀里,心头涌过一股暖流,觉得周身都温暖。
  午后,后娘回来,一进门并没有先问猪和鸡的事,而是急切地问:阿黄把东西带回来了吗?你吃没吃到炸瓣?
  这时长锁才看仔细,那条绣着金鱼的手绢竟然是娘经常用的。刹那间,长锁潸然泪下,第一次扑在娘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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