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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新传之终结传奇 个未曾终结的传奇

发布时间:2019-04-05 05:21:27 影响了:

  1997年12月11日,当今世界计算机软件业的霸主、天下第一富翁比尔·盖茨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北京国际机场,尽管这已是他3年中第5次来到中国,但他的到来还是引得各大媒体的记者蜂拥而至。
同一天,求伯君也被从珠海请到北京,被请进了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室。
第二天,比尔·盖茨出现在北京各大高等学府的礼堂,享受着众星捧月的礼遇,他的大幅照片被登载在各报刊的显要位置。与此相比,求伯君的境遇则略显寂寞与暗淡,《东方时空》里5分钟的电视专访在人们的视线中一闪而过。尽管求伯君相信中国至少有两千万人知道他,但毕竟是时过境迁,这个几年前曾经在中国制造了一个软件神话的名字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但是,比尔·盖茨、求伯君这两个不同重量级,但具有同样传奇色彩的名字在这样一个时间内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媒体中,对中国的计算机软件业而言,至少在情感上,是一件有着特殊意义的事情。
那个节目的名称叫《面对面》。
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成了中国软件业一个传奇的开始江湖沉寂已久。
人们得知求伯君的再度复出,源于那个几可等同于“倾家荡产”的故事:求伯君把他的别墅卖了,为了WPS。这使得求伯君重入江湖的第一步便显得异常悲壮。
但,还有多少人能记起他呢?
从珠海机场到珠海市内的公路上,他把他那辆丰田佳美开到了110公里的时速,同时打手机催给他印制包装的印刷厂的老板快点交活。在绝称不上是平坦宽敞的水泥路上,他呼啸着将一辆辆车甩到身后。我悄声提醒他:“你喜欢开快车?”“当然。”他从另一个层面领会了我的意思,发动机一声闷响,车速到了120:“我喜欢珠海,这里车少,不像北京,老堵车。”
求伯君好动,这并不像我想像中的程序员。
1984年,求伯君从国防科技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河北省徐水县石油部物探局仪器厂。“离县城还有7公里,周围都是麦田,白天厂门口过的都是驴车马车,晚上到处是青蛙叫。”求伯君这样回忆他当年的单位。
求伯君学的是信息系统工程专业,分配到工厂里应该说还是“专业对口”的,因为他可以操纵一台计算机。
“我分配到厂里之后,花了两个月时间编了一个工资管理系统程序,从那以后,每月的工作只有一件事:单位发工资的时候,我给财务科用电脑打印出一份工资表来。”剩下的时间就是学打桥牌,学跳舞。在他的记忆中,那是两年寂寞而无聊的日子。
1986年他的生活被改变了。一个深圳大学的女学生到该厂实习,求伯君其时正是善于钟情的年龄,于是当那个女孩子实习结束回到深圳去后,求伯君竟自己掏钱买火车票去了一趟深圳,去看那女孩子。
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却成了中国软件业一个传奇的开始。求伯君被深圳给迷住了。
“怎么说呢?很多东西都是没见过的,当时到了深圳感到什么都新鲜,叫不上名字的水果、海鲜,还有深圳大学的学生居然可以勤工俭学。”甚至从市区到深圳大学的小巴都让求伯君激动不已:“一个人两元钱,可以从头坐到尾,招手就停。在内地根本没见过。新鲜,什么都新鲜,每个人都很忙,每个人都在干活。”
其实,不光是对22岁的求伯君,那个时候的深圳对每个热血青年的诱惑力都是巨大的。
他要去深圳。1986年底,求伯君辞掉公职,把户口卡往兜里一揣,走了。
在求伯君去深圳之前,他到了一趟北京。在京的同志建议他到中关村去看看,求伯君也真的去了,而且愣头愣脑地扎进了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四通公司。他交给四通的是几张软盘,那是他临行前花了9天时间编制的一套打印机驱动程序。看过程序演示,四通当即拍板,买下了程序,不但买下程序,还要留下他这个人,四通觉得,这是个人才。
“可我当时并不想留在四通,虽然那时四通的名气、规模都是相当大,环境也不错,但深圳的诱惑力更大。不过当时深圳那边我什么关系都没有,能不能找到工作都是个未知数。”于是求伯君留了下来,他跟公司达成一个口头协议:当深圳四通公司成立后,他要调到深圳工作。
那套程序卖了2000元,分10个月付清。第一个月,求伯君拿到了150元的工资,第二个月是220元。求伯君对这些数字记得很熟:“再加上卖程序的每个月200元,我一个月就拿了三四百元,当时我觉得自己特别有钱,实在是太有钱了!400块,比我们原来的厂长拿得都多!”这时的求伯君也许没有想到,仅仅是五六年之后,他的工资奖金要以万为单位来计算,而他开发的软件的销售收入的计算单位竟是亿。
求伯君终于没有留在四通。
四通当时的主要产品是M-2401中文电脑打字机,而求伯君认为,这种产品价格昂贵,功能单一,只需编一个文字处理程序(也就是后来的WPS),完全可以用一台电脑加一台打印机取而代之。这个打工者的建议并没有被采纳,原因很简单,中文电脑打字机为公司创造了数亿元的销售收入,而且当时的销路正好,用一套软件取而代之,等于是自断财路。但在四通的几个月中,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文字处理软件的构想,于是,被调到深圳四通几个月后,他就又跳槽到了香港金山公司。
金山公司老板张旋龙是他在四通工作时认识的,他给求伯君在深圳的一家宾馆里租了一间房子,摆上一台386电脑,没有别的什么优厚条件,只是同意他编制开发他的文字处理程序。但是求伯君认为这是极优厚的待遇——能让他干他想干的事。
求伯君是一个程序员,他的WPS里有一个密码设定功能。我曾在电脑报刊上看到过各种解密的方法,但实际上,求伯君已经设定了一个万能密码,你按住CTRL键再按下求伯君的大名的拼音“QIUBOJUN”,得,一切密码形同虚设。这是典型的程序员,甚至是玩家的性格。
对于那以后的近一年半的开发过程,求伯君说没什么好说的。每天就是形只影单地面对电脑,编程序、编程序,在这过程中三次肝炎复发,三次住院,1988年8月份第二次肝炎发作时,他干脆把电脑搬到了病房,在病床上编程序编了一个半月。
一年后,他疲惫不堪地走出那套包房,交给张旋龙的是一套几十万行的软件,求伯君命名为WPS1.0(WORDPROCEESSINGSYsTEM)。
当香港金山公司与北京大学合作把装有WPS1.0的汉卡推向市场的时候,公司和求伯君都为其市场前景做了极乐观的估计,售出1000套。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要知道当时很有名气的联想汉卡当总销量达到3000套时,全公司为此还大大地庆祝了一番。
WPS静悄悄地上市了。
任何时代都将成为历史,但英雄必将成为传奇
在采访求伯君之前,有人劝我:还是采访别人吧。据说电脑圈内人士对求伯君前景并不乐观,他和他的软件都过时了。但我认为,求伯君很可能再次失败,他很可能只属于那个时代,但任何时代都将成为历史,可英雄,即便是迟暮的英雄也必将成为传奇。
也就是在WPS推出几个月后,在北京的一次电脑展览会上,求伯君发现另一家电脑公司已经将他的WPS盗版了。身为程序员的求伯君当时特别高兴:“人家认为你的软件编得好才会盗版。”
其实,认同它的决不止那一家公司。谁也没有想到,装有WPS的汉卡销量出奇的好。
1.0,2.0……随着版本的升级,销量也不断扩大。当年认为售出1000套就可庆功的求伯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装有WPS的汉卡以每年几万套的销售量,售出20多万套。销售收入达数十亿元。
WPS以不可遏止的速度,营造了一个中国软件神话。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WPS这个求伯君造出来的名词成了电脑的代名词。
书店里的计算机类书架上摆满了诸如《WPS使用教程》《WPS使用指南》一类的书,专业非专业报刊上是整版的WPS使用技巧,而社会上各种电脑培训班的主要课程除了五笔字型就是WPS操作,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电脑就是WPS加五笔字型。
求伯君的WPS汉卡销售了20万套,而其他版本的WPS以及盗版的数量则是这20万的几十倍,那时,几乎每个购买电脑的用户都不会忘记让销售商在电脑里装上一套WPS。学电脑用WPS,办公用WPS,写作用WPS,甚至一些公司招工的一个条件就是要会使用WPS,而一些机关打字室、电脑室的小姐们被戏称为“WPS小姐”。时至今日,很多电脑用户开机还能看到那个红底蓝条的菜单,那个熟悉的“作者:求伯君”。
在电脑以“打打字,玩玩游戏”的方式进人中国寻常百姓家的时候,WPS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尽管此后国内也出现了几十种文字处理软件,欲与WPS一争高下,但是没有一种能和WPS抗衡。而此后开发的各种汉字操作系统,都力求与WPS兼容,因为只有与WPS兼容才会被用户接受,才能有市场可言。
如果写一部中国电脑发展史的话,WPS在中间应是不能回避的一页。
可以这么说,WPS的商业奇迹,树立了求伯君在软件业内的地位,而盗版WPS在公众间的流传,使更多的老百姓知道了他的名字。
1993年,鉴于求伯君为公司做出的贡献,香港金山公司的老板张旋龙在珠海为他买了一套价值200多万元的别墅,作为奖励。
“我那时还是一个打工的,程序员。工资每个月5000,年奖金50000,加上这栋别墅,WPS差不多给我带来了300万。”一个就在6年前还没有想到过用软件卖钱的他,资产已经到了300万。那年他29岁。“300万,也不少了,是三个百万富翁了”,求伯君开玩笑,“但是,WPS为北大方正至少赚了1个亿。如果今天办公司,合作条件是利润的3%,谁干?”那时的求伯君不懂讲条件,不懂和公司谈股份。“当然,如果我去和公司谈那些,我也可能根本干不到今天。”
1994年,香港金山公司被北大方正公司合并,也就是在这一年,求伯君在珠海成立了珠海金山软件公司。
有人说:比尔·盖茨由技术员转为企业家,是数字化时代的象征。但是,求伯君从程序员转变为经理,却是转不逢时。
1994年,令中国软件业措手不及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美国微软的WINDOWs系统在中国悄然登陆。
我们来做一个简单的比喻,DOS系统是一个桌子,外国的软件,中国的软件是桌子上的菜,评价菜的好坏,要看厨师的手艺,要看食客的口味。而WINDOWS的到来,微软不但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桌子,台布,而且桌面上已经摆满了各色佳肴。微软不但带来了WIND0Ws,同时还带来了一套办公软件,OFFICE,这其中包括文字处理软件WORD,表格软件EXCEL……
新技术,高功能,使用简单,WIN-D0WS的种种特点一下子就吸引了大量的用户。而微软公司不遗余力地使其软件本地化,良好的中文界面使得国内软件与西方软件最明显的优势化为乌有。
而这时,在DOS下歌舞升平的中国软件业者们还没来得及支起炉灶。
其时发表的武楼作的《WPS之迷》的最后一段文字,记述了求伯君当时的境况:
求伯君还在电话里透露了一个消息:他的下一个很有威力的大型组合软件——《盘古组件》已经开发成功,正被推向市场了。
这个软件的正式名称是PANG0(盘古)OFFICE。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很有中国气派和中国风格的集成办公组件,是求伯君立志要与比尔·盖茨一争高低的新作。
把PANGO软件包与微软的OFFICE软件包一作对比,求伯君的战略意图再清楚不过了……
PANG0中的第二部分是WPS,这相当于OFFICE的WORD软件。为了满足WINDOWS用户的需要,同时也为了增强与OFFICE的竞争力,求伯君首次推出了WPSFORWINDOWS这一新版本。
……
求伯君要在微软向中国的大进军中出奇兵阻击。
这是一段没有续言的文字。
没有人听到马嘶弓鸣,“盘古”“求伯君”,仅仅在1995年初大战开始前的风沙间一闪,便消失了。战事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
胜负在尘埃落定前已经决出。微软OFFICE中的WORD文字处理软件几乎如同当年WPS的出现一样,迅速占领了中国文字处理软件市场。
自此,求伯君这个名字在江湖上消失了。
谁来续写传奇
天下太平,但江湖冷清。
在我的印象中,当时从江湖上逐渐隐去的软件英雄不仅仅是一个求伯君。一次路过中关村,望见路口那标志性的螺旋状的金属雕塑,忽然想,这里曾经是一个制造奇迹的地方。80年代后期,一批热血者以作坊式的创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软件硬件神话。不论人们的期望如何,中关村并没成为人们想像中的硅谷。面对外国软件制造商们的工业化生产、商业化操作加上巨额资金的集中投入,我们那些可敬而又可爱的软件英雄们失败了,但败得异常地悲壮。
其实应该有人去写一段史记,一段刚刚过去的历史,关于中关村,关于中关村的人们。两年多,那些奇迹的创造者们的名字不再与新的成就联系在一起,偶尔听到都是些“版权官司”“利益纠纷”“公司解体”“含泪离京”的消息。但无论如何,人们应该记住那些曾经辉煌,而今已经或者是渐渐消失的名字,他们的名字可以标注一段历史,但标注的又不仅仅是一段历史。
在1996年3月22日的《电脑报》头版的底部有一则新闻:
“微软在紫禁城发布WINDOWS95中文版”
新闻的最后一段写道:“对于微软选择故宫作为产品发布地,中关村电脑人士多有微词,认为微软的用意‘明显是要全面占领中国市场的意思’。看来,紫禁城触动了民族业者的心。”
其实,不止是微软的举动,任何一家外国软件公司的举动都会深深地刺痛民族业者的心。在那一段时间里,电脑业界我们耳闻目睹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进军中国市场”。但,无人应战。
而在一周之后,即3月29日,同样是《电脑报》的头版头条有另一则新闻:“求伯君4月8日坐镇成都,签名发售100套《中关村启示录》。”
如果单看后一则消息,或许还能让人感到一丝欣慰,毕竟我们得到了一则消息,消失了近两年的求伯君还在,终究不是“不知所终”。但是,毕竟天下已不是WPS的天下,一个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面对宿敌,已无力应战,落到“叫卖”电子游戏的地步。两则新闻同时冲进人们的视线,让人感受到的只能是数字化时代特有的残酷。
从报上得知,《中关村启示录》是求伯君创办的珠海金山公司编制的第一套游戏软件。这个游戏我没有玩过,但是单从名字来看,“启示录”一词,这应该是一个时代过去后的追忆与反思。而“中关村”三个字在求伯君那一代电脑人的心目中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地名,我当时还在想,这是否是失意的求伯君在不经意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呢?
再后来,又陆续地从报纸上了解到求伯君又在出新的游戏《中国民航》《剑侠情缘》。但听人说,市场销量并不乐观。有人告诉我:求伯君改做游戏去了。
WPS似乎已经成为历史,而上面的那则新闻似乎可以成为这个中国当代软件业传奇的一个凄凉的结尾。
莫问恨,刀光剑影问剑几曾愁,收拾旧山河,待从头
1997年9月24日,全国各大城市主要软件商店同时发布了一个消息:珠海金山软件公司开发的WINDOWS版WPS97全面上市。
4年之后,求伯君携WPS97向WORD再次宣战!
“其实,新版WPS的开发工作,从‘盘古’失败时起就已经开始了。我不是说过吗,除非不干了,做软件这活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就在人们渐渐将他忘却的时候,求伯君领着他的WPS开发小组,厉兵秣马,在珠海那座小楼里寂寞地开发了4年。
这就叫卧薪尝胆!
“盘古”开发之初,求伯君曾经乐观地估计其销售量应该为5000套,如果按WPS当年在市场上的占有率来说,这应该是很保守的估计了。但是半年过去了,只售出了2000套,且再无发展。“盘古”一役,“要出奇兵阻击”的求伯君损失惨重,200多万元的开发、宣传经费血本无归。
求伯君认为,“盘古”与微软WORD较量的失败,除技术不成熟,仓促应战等原因外,最重要的一条原因就是因为新软件没有用WPS这个名字。
求伯君认为中国曾经有2000万人用过WPS,他相信感情,他相信那些WPS的使用者也相信感情。这一次较量,他输得不服。
已由程序员转为总经理的求伯君明白,在一个软件产业化,工厂化的时代,软件开发,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他也曾去找人投资,但一听说是他要继续开发WPS,与微软较量,所有的投资者都退却了。投资者是理性的,不相信感情。
但是,没有人投资,他还要做。
我到珠海的第一天,就与WPS97开发小组的几名程序员见了面:“我们工作很苦,每天10到12个小时,每年365天,过程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些。
“我们也听到过各种说法,以前的同学、同事,都劝我们别做了,说WPS根本没有希望了,说WPS已经过时了。”这些电脑专业人员当然明白与微软抗争意味着什么。“到后来我们就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了,不听这些东西,如果再听下去,我们根本就坚持不下来。”
的确,WPS97的开发过程是单调、枯燥的,但又不止是这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WPS在人们的记忆中、话题里逐渐消失。书店里摆满了《WORD使用指南》、电脑培训班里也用WORD取代了WPS……
曾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求伯君整天坐在电脑旁,上网。“反正网上的人都匿名的,没有人知道我是谁”“那时很烦。”他说:“你知道,人在失落时……”
他一天几个小时就坐在电脑旁,用
键盘跟网友们聊天,聊游戏,聊小说。“什么都聊”,他说,“除了WPS”。
没有多少网友知道,1996年夏天有一个在网上跟他们天南海北一通神聊的人就是寂寞之中的求伯君,就是那个曾经缔造了一个软件神话的求伯君。
当时间到1996年下半年的时候,公司的资金已经很紧张了。而新产品还没有见到,WPS仿佛已经被人们遗忘了,求伯君能听到的消息是微软的WORD一个版本一个版本地升级。
“当时是想用游戏去赚点钱,来养着WPS97,可是没想到没有一个游戏赚钱,《中关村启示录》亏本,《中国民航》亏本,《剑侠情缘》收支刚刚持平。有人问我金山公司的利润增长率是多少,我说是零,其实是零就不错了。”
当WPS97的开发工作进行到最艰难的时候,求伯君忍痛卖掉了3年前金山老板奖给他的别墅。全家又住进了公司的办公楼。
“其实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危机感已经很明显了。不能等到大家都开不出工资,真到那天,什么都晚了。”
我一直想像求伯君携家带口离开那曾经住了3年的别墅的情景,但求伯君说:“没有什么留恋的。开发工作需要用钱,而且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总感觉厌倦,就得换一换环境。另外,别墅离公司太远,还是住在公司里办公方便。当然,我爱人是不同意,可不同意也得卖。”
他轻描淡写地给我讲了卖别墅的种种理由。我不知道在轻描淡写中,求伯君隐藏了什么,我知道的是,那个别墅离他的公司实在说不上远,4公里,他开车也就几分钟的车程。别墅卖了200万,也就是这200万,将WPS97的开发支撑到1997年。
《剑侠情缘》是求伯君在WPS97开发过程中最艰难的时候推出的游戏软件,游戏中出现的两段文字,在我看来,应该颇能代表他当时的心境。第一段不知出自何人的手笔:
莫问痴,雨打花落问花可有忧,
莫问恨,刀光剑影问剑几曾愁,
莫问情,一夜白了少年头,
莫问剑侠情缘不堪回首不堪留
……
另一段就是岳飞的《满江红》: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是啊,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1997年下半年,当求伯君以悲剧英雄形象携WPS97复出的时候,与当年不同的是,媒体于他,或者是于他的复出的这件事情的关注远大于对其产品的关注。毕竟,沉寂已久的民族软件业者中,只有他还能高喊一声:“我还在!”
“向比尔·盖茨挑战”“向微软说不”“WPS97抗击WORD”“求伯君卖屋做软件”等一系列极具情感冲击力的标题将求伯君推到了一个电脑民族英雄的地位。他的复出被一家电脑刊物评为1997年十大新闻之一,而另一家刊物则将他评为“1997年十大真汉子”。
但求伯君说:“我们挑战微软或者说挑战比尔·盖茨,应该说是一个3岁的小孩挑战一个20多岁的大小伙子。”
力量的对比是明显的,求伯君手下的WPS开发小组不过几个人,而微软的WORD开发人员是几百人;求伯君面对的是天下第一富商,是当今软件业的霸主。就在求伯君为了200万元的开发经费而卖掉别墅的时候,比尔·盖茨那据说比皇宫还要豪华的造价达4000万美元的别墅刚刚落成。
“我并没有想让WPS彻底取代WORD,我只是想,文化应该是并存的,不能一家独揽天下,不能太霸气。”求伯君在WPS97的宣传单上印上这样四句话“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天下文章,惟我独尊”。
他相信国外软件能做的事,中国人设计的软件同样能做;而中国文化深层的东西是外国人永远学不到的。
求伯君有一张照片,不知是哪个记者抓拍的,他与比尔·盖茨并肩站立。我问他:“比尔·盖茨认识你吗?”他说:“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全世界有那么多做软件的,他怎么能知道我呢?”
在经意与不经意之间,他已经使自己成为一个民族软件业的代言人。他现在常常去大学演讲,演讲的主题永远是一个:“民族软件业的发展”。他会在所有正式的场合都穿上他那套花了1800元定做的中山装。开发游戏没有赚钱,但他在以岳飞抗金为主题的《剑侠情缘》后,今年再度制作了《抗日》,产品发布地选在南京和卢沟桥。“既然日本人能把我们的《三国》制成游戏,为什么我们不去做岳飞抗金;既然日本人能做出篡改历史的《提督的决断》,为什么我们不能重现抗日的故事?”
WPS97上市至今,已经售出了近20000套。这是一个令人欣慰的数字,毕竟,还有这么多人接受了WPS。但是,这也是一个令人担忧的数字,金山公司所投入的开发成本、宣传费用还没有收回来。
求伯君承认,坚持开发WPS是感情用事,他承认感情用事的人不会成为一个好企业家。但是他坚信,只有感情用事的人才会成功。
求伯君不再是一个程序员,面对的也不再是一个近乎空白的市场。待从头,收拾旧山河!一个软件英雄求伯君的传奇,只有一个商界奇才的求伯君才能续写。
也许说什么都太早,战事,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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