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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芬芳|四季芬芳校歌

发布时间:2019-04-16 04:27:50 影响了:

  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物质生活并不富有,文化生活相对贫困,但人们的精神世界相当饱满。那个时代正在远去,必将渐渐消逝于历史的尘烟中。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们怎么也摆脱不了、清洗不尽那个时代留下的印记。
  我怀念那个时代。
  ——题记
  河蚌·蚬子·螺螺
  小时候的冬天似乎特别冷。现在回想起那股冷劲,六月天都会不由自主打寒战。
  那时,生活条件有限,我们小孩子很少有内衣穿、有袜子穿,御寒的衣服就是棉袄棉裤棉鞋,空洞洞的,一到隆冬季节,早晨起床就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总是大人们不停地喊,我们不停地答应,但就是赖在被窝里不起来。大人们没有办法,就在我们起床之前,把棉袄棉裤拿到厨房里烤烤然后递给我们,我们趁着那点热乎气,迅速穿上衣服。哥哥姐姐对付我们的办法就简单多了——揭被窝。“起不起来?……一、二、三……”不容我们犹豫,棉被猛地被揭开,一股寒冷瞬间包围全身,冻得我们牙齿打战,浑身起鸡皮疙瘩,关键是全身大曝光,尊严受到影响。我们只好乖乖地穿衣起床。我清楚记得,一场大雪之后,起床后走出门,用手摸门把,手就粘在门把上,用手握铁锨柄,手就粘到铁锨柄上。
  寒冷让我们盼望春天,那种感情强烈而执着。
  在我们望眼欲穿的期盼中,东风终于把春天唤醒。我们饥饿一冬天的胃率先兴奋起来。
  我们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提上竹篮或挎上扒箕子(一种用叫做蜡条的灌木枝条编成,有提梁,可以挎在胳膊腕上,作用类似篮子的用具),吹着柳笛,耍着小铲子或短柄镰刀向野外进军,欢声笑语伴着鸟儿的欢呼,在天空中盘旋回荡。
  大自然可怜我们这些被饥饿围困了一冬天的孩子们,河水里,田野上,树丛中,堤岸旁,处处都是她充满母性的丰厚的馈赠。
  站在河滩上往水里看,水底的河蚌(我们这里俗名叫“歪歪”,也许是根据形状命名的吧)正在得意地画圈圈。它一会儿敞开灰黑色的蚌壳,伸出乳白色的舌头打出一朵朵水花,一会儿合上蚌壳,拿舌头(实际上是它的足,学名“斧足”)当脚,慢慢往别处挪去。只要有一点动静,它就快速合上蚌壳,慢悠悠地钻到泥土里。河蚌是很聪明的动物。
  河蚌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一道深沟,两旁则是泥垄,像犁铧翻过的地面。河蚌个头越大,留下的沟越宽越深。河蚌大多在夜间行走,河水的流动往往会消除掉它留下的痕迹,所以早晨抓河蚌最好。
  卷起裤脚,捋起衣袖,下河去。沿着河蚌留下的弯弯曲曲的沟往前找,河蚌就躲藏在沟的尽头隆起的土堆里。沟越深越宽,土堆下面的河蚌越肥大。伸手抓去,小的如手掌,大的如碗口如盘子。
  那时的河蚌很多,半天工夫就能抓上满满一篮子。拎回家,放到大木盆里,盛满清水,让河蚌吐泥。到了夜里,会听到“啪啪”的水声,那是河蚌背着人在玩耍呢。在玩耍的过程中,它把身体里的淤泥也带了出来,溶解在水里。早晨,捞出河蚌,把木盆里浑浊的水换掉,再装满清水。如此两三次,河蚌体内的淤泥基本清除干净。有时你悄悄地蹲在木盆旁边,静静地看,满木盆都是河蚌的触角,都是它的舌头,交错纵横,翻转蠕动,溅起无数朵水花,颇为壮观,趣味十足。有时那水花会打到你的脸上、手上,凉爽爽的,你会觉得那是河蚌在逗你玩呢!
  河蚌吐完泥后,再用清水反复搓洗干净,然后放到锅里去煮。水烧开了就可以了,不要煮得时间太长,不然容易把河蚌肉煮老了。河蚌的壳全部打开,满锅如落满了白玉兰的花瓣似的。
  把河蚌捞出锅,一个个挑出河蚌肉。这时,园子里的韭菜已经冒出嫩芽,剪一些回来。先用红辣椒爆炒河蚌肉,烧熟后再加进些韭菜,香喷喷的一道菜就可以上桌了。
  河蚌的肉很香,很有筋道,只是肉质有些老,嚼着费劲。不过比起冬天里天天吃的地瓜干,那真是无比的美味了。
  想吃嫩的,就去河里摸小蚬子吧。
  小蚬子喜欢生活在流动的水底,有碎石子或沙子的河底最多,大拇指盖那么大,满身细细的螺纹,颜色以浅白色和黑褐色为主。在甲壳类水族里,我以为小蚬子的壳最为精致。细密的螺纹条条有致,记载着年轮变换;壳面颜色淡雅,摸上去柔润滑腻。真是水中的林黛玉。
  摸出一篮小蚬子,拎回家,像河蚌那样在清水里吐泥。等到泥吐尽了,水清了,就放到锅里煮。然后挑出蚬子肉,换上一锅干净水,把蚬子肉放进去继续煮。这时要用文火煮,煮到整锅汤浓浓的,像一锅牛奶为止。然后放进挂面,放进盐,撒上几根韭菜或芫荽,若有鸡蛋,再打上点蛋花,那就太美了。我们那里,女人生产,若在春天,就用蚬子汤来催奶,效果很好。
  最泼辣的是螺螺(田螺),稻田里、沟渠里,到处都是,尤其是长满青苔的石板上或石头上最多,螺螺用吸盘把自己牢牢固定在它们上面,所以摸螺螺要一个一个掰或往下拽。不过,摸螺螺不是很费力气,只要你想吃,一会儿就能摸回一篮子。然后让它吐泥。螺螺的壳有的沾着青苔之类的东西,比较脏,那就要动用鞋刷子一个个刷干净。螺螺煮熟后,要用针把它们的肉从壳里一个个挑出来。螺螺肉紧,筋道更足。那时的吃法比较简单,用韭菜清炒,喜欢吃辣的就加进红辣椒爆炒,味道很别致。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满大街都是卖螺螺的,吃者如堵,就像现在吃烧烤一样风行。其实做法很简单,摸回螺螺后,用钳子或锤子钳去或敲碎螺螺的细头,洗干净后,用红辣椒和其它作料爆炒,然后用大骨头汤炖煮。烧好后,用嘴吮吸,螺螺肉自然滑出,感觉特别,味道很好。
  小时候,家乡螺螺极多,由于缺油(吃螺螺要用大油,不然生涩无味)少盐,人们一般不吃它,倒是闲来无事时,顺手摸来些喂鸭子。鸭子吃了螺螺多产蛋。贫穷年代,连鸭子都缺乏营养。
  蓟蓟芽·榆钱·茶英
  河蚌、蚬子、螺螺,烹炒需要大油,想经常吃它们哪能吃得起呀。
  当大人们开始在春天的田野上播种的时候我们就结伴去挖野菜。
  野菜种类极多,大一点的孩子就指给小一点的孩子看,这是荠菜,那是蓟蓟芽,这是面条菜,那是苦苦菜,哪些是人吃的,哪些是猪吃的,哪些是兔子吃的,介绍得清清楚楚。
  挖得最多的是荠菜,可以炒着吃,可以烧成汤,也可以凉拌。最好的做法是荠菜炒鸡蛋,绿的翠绿,黄的金黄,白的乳白,清心爽目,香气浓郁,吃起来齿间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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