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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秦腔 陕北人唱秦腔怎样过语言关

发布时间:2018-12-26 04:56:33 影响了:

   秦腔是以关中语言为基础的,特别是泾阳、三原话。随着社会的发展,语言也在不断趋于统一,关中话已基本走向一致(除个别地方个别字的发音有区别外)。   陕北话和关中话本不属于一个语系,陕北话更接近晋北话,陕北虽然也有自己的剧种――陕北道情、陕北二人台,但都是小剧种,开不了大戏,表现力有限。所以,一直是晋剧的活动区。早在上世纪40年代初,驻扎在陕北的国民党22军多为关中人,他们很喜欢秦腔,就在榆林搞起了一个秦腔团。由于军方的背景,这个团发展很顺利,后又分支出去了几个县级剧团。秦腔开始在陕北扎住了根,又因为陕北是陕西的一部分,秦腔又是陕西的最大剧种,很自然秦腔也就成了陕北发展最快的剧种,不仅好多县办起了秦腔剧团、秦腔戏校,农村也发展起了不少秦腔班社。尽管如此,但是有一个很关键且没有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语言问题。陕北人唱秦腔总带着浓厚的陕北味,带有浓重的鼻音,字不正则腔不圆。把“门”读成méng(蒙),“人”读成réng(仍),“春”读成chǒng(宠)。过去纠正的老办法就是师傅口传身授,这对演员来说很难记,有人唱了一辈子的戏,口音还是改不过来。
  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运用比较科学的方法,从声母、韵母入手,来找出它们的发音规律。在寻找中,你就会发现陕北人在发音时,问题主要出在前、后鼻韵母上,例如把本该是前鼻韵母的“陈”chén,却读成了后鼻韵母“chéng”,把前鼻韵母的“坟”fén,却读成了后鼻韵母的féng。这样一来,按照韵辙关系来讲,就等于把一个“人辰辙”没有了,而全面并入了“中东辙”,也难怪我遇到一位陕北剧作者苦恼地说:“人家老说我的词韵辙关系不对,我读起来很顺啊!”可他忘记了他读词的时候是用的陕北话。有好些有经验的剧作家给陕北剧团写剧本时都尽量避开不用“人辰辙”。有些本该是后鼻韵母的字却把它读成了整体音节。例如陕北有些地方把“病”bìng却读成了bì(必),“明”míng却读成了mí(迷), “听”tīng却读成了tī(踢),“剩”shèng读成了shì(是),“升”shēng读成了shī(湿),“称”chēng却读成了chì(赤),“声”shēng却读成了shī(湿),“嬴”yíng却读成了yí(咦),“瓶”píng读成了pí(皮)等等。
  除以上这两大类比较有规律性的读音外也还有个别字的发音差异较大,如“一”yī,陕北人读yè,“七”qī读成了qè等等。
   对关中话的使用也有一个选择的问题。由于过去的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形成了好多地域性的方言,比如大荔人把“船”chuán读fán,“水”shuǐ读fèi,“书”shū读fū,“出”chū读fù。长安把“中”不读zhōng,“猪”不读zhū(他们的读音用汉语拼音无法表示)。蒲城人把“城”chéng读kéng,“称”chèng读kěng,“蒸”zhēng读gěng。蓝田人把“天”tiān读qiǎn,“钉”dīng读成jǐng,“铁”tiě读qiě。宝鸡人把“人” rén读成rěng,把“门”mén读méng,“棍”gùn读gòng等。这些读音都是不宜在舞台上应用的,在学习时,都应该剔除。
   关中话也在发展,特别是从国家推广普通话以来,普通话一天天成了人们的主要交流工具,很多年轻人已经很少用方言说话,所以秦腔的舞台语言也在一天天向普通话靠近,所以在学习关中话时,也不要忘了这个趋向。
  关于学习方法问题,靠老师一个字一个字去纠正,显然是笨拙的,靠排一个戏解决一个戏里的问题也是不可取的,在这个戏里你的问题解决了,在下一个戏里毛病又会出现。最好的办法还是集中力量打歼灭战,把同一类型的字集中起来,反复练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例如,常用的前鼻韵母字:ēn恩,bēn奔,pēn喷、mēn闷,fēn分,gēn跟,zhēn针等,共230多个字。
   有些地方把后鼻韵母读成整体音节的字主要有:chēng称,shēng声,zhèng政,shèng剩等共有五十多个字。然后你自己再把这些字组成词,反复诵读,烂熟于口,你就能掌握了。
  除以上两种类型外还有一些字陕北语同关中话差异很大,但无关大局,只要你能真正将这不到三百个字的问题解决了,在秦腔舞台上你就不会因为语言而出现问题。
   当年屈智臣老师在榆林地区文工团担任团长兼编剧时就是采用这个办法解决演员们的关中话问题的,著名秦腔演员耿建华、曹治中都是跟屈老师采用这个方法学习关中话的,记得当时榆林地区文工团正在排屈智臣老师的《齐王悔宫》,准备参加陕西省首届艺术节。在“杀子”一场中,易牙有一段人辰韵的唱段是这样的:
   “夫人休要谬怨恨,好男儿谁不为功名前程苦费心?想当初进齐宫受尽蹂躏,忍辱含恨数十春,你也曾为夫夜夜把香晋,愿夫早成人上人。攀卫姬也为早引进,谁料想误入泥沼步步深,今若不把乾坤扭,只恐怕转眼之间祸及九族灭满门。”
  一开始演员怎么也唱不到一起去,这个字记住了,那个字又忘了,后来屈老师就把带韵的字:恨、心、躏、春、晋、人、进、深、门集中到一起,标上拼音,演员迅速从中找到了规律,每天早上起来反复练读,很快就烂熟于口了,反过来再学唱段,问题就解决了。
  由于当时剧组对于语言关把得很严,后来此剧在参加陕西省首届艺术节时,不少观众称赞榆林的这台戏听不到陕北味。有一次,耿建华老师在陕西省电视台演唱时,主持人特地问他:“你是陕北人,演唱时咋听不出一点陕北味?”耿建华老师还特地讲了他跟屈老师学关中话的事。耿建华老师在秦腔舞台上多年没有因为口音而出现过问题,也是因为当年在榆林地区文工团学艺时,跟着屈老师学的关中话。后来我到了省艺校也学了四年秦腔表演,留校当了老师,榆林地区艺术学校也成了我们的分校,听那里的同学们说屈老师在担任榆林地区艺术学校校长时,专门为秦腔班开了“秦腔语言课”,还编写了系统的讲义,这个班的同学都成了榆林市文工团的主力。最近我有幸看了一场他们的演出,他们的关中话说得还真不错,我很受启发,这便使我萌生了写这篇文章的念头,想把它介绍给那些立志于秦腔事业又苦于语言不能过关的专业秦腔演员以及爱好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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