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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与渴望,,,痛苦与坚忍:伤感心碎痛苦绝望图片

发布时间:2019-02-05 04:12:55 影响了:

  [内容摘要]本文运用英美新批评的“细读法”对李商隐《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一诗进行解读,认为这首诗的魅力来自于作品一唱三叹的修辞力量,以及内部整体意义上的绝望中的悲伤与渴望中的热切和深重的痛苦与执着的坚韧之间形成的丰富绵长、回环不绝的意味。
  [关键词]李商隐;无题诗;细读;绝望;渴望;痛苦;坚忍
  20世纪被称作批评的世纪,各种批评理论异彩纷呈,其中英美新批评理论颇具影响。新批评理论认为优秀的诗作都是充满了“含混”、“悖论”、“反讽”和“张力”的复杂因素的作品,这些作品本身的复杂含义常常是隐蔽地深藏于作品的形式和结构之中,一目十行的阅读和简单的分析方法显然力不从心。为此,新批评派创造了“细读法”。细读法首先预设文本本身是独立的、非历史的,是一个封闭自主的空间;其次,文学是隐喻的、象征的,文本是语言的冲突(反讽和悖论)构成的张力结构。所以,要想实现阅读,关键不在于寻找主题意义,而在于分析诗歌的语言结构,找出由悖论、隐喻、反讽、象征等形成的诗歌语言的张力结构。本文尝试运用新批评派的“细读法”对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一诗进行解读。
  无 题
   李商隐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如果我们抛开晚唐的历史现实以及李商隐本人的身世背景,而对诗的语词句进行回溯性阅读,就可以发现,这首诗的魅力正来自于作品一唱三叹的修辞力量,以及内部整体意义上的绝望中的悲伤与渴望中的热切和深重的痛苦与执着的坚韧之间形成的丰富绵长、回环不绝的意味。
  诗文开头两句,就设置了一个对立的语法结构:“见”与“别”,“东风――百花”与“无力――残”。在这里,作者没有使用一般“起兴”的传统开篇方式,而是用“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直接抒情来展开全诗,表面上略显突兀,却正好与第二句“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浅唱低吟形成另一个对比。这里面至少有三个问题值得我们去追问:一是,诗篇一逆常人“别时容易见时难”之情,强调“见”与“别”的共同之“难”是为何?二是,“相见时难”与“别亦难”到底是并列关系还是递进关系?三是,作者在“东风无力百花残”中表意重在“东风――百花”,还是重在“无力――残”?第一个问题不难回答,“见”、“别”的并用无非是在强调一种空间意义上的阻隔。因阻隔的存在,“见”与“别”的诗意才得以存在。“难”即可以解释为机会之少或难得,也可以解释为痛苦不堪,诗人之意不在于“别时容易见时难”的“难易”之分,而在于这一句之中两次使用“难”字,“难”的重复吟唱造成了诗句的绵连婉曲之势,使想见无期的离别之痛因表达方式的低回婉转而显得分外的深沉和缠绵。这样深沉缠绵之情态,没有了“难”与“易”的交错感,却将聚散分离的双重痛苦叠合在一起,在一开始就抓住了人心,有别开生面之感。第二个问题关键在于对“别”字的解释上。“别”既可以指一个动作,即话别、告别、送别之某时某刻之行为,也可以指一种状态,即已两地分离分别的情状。在这句诗中,如果“别”是一个动作,那么这是一个过去的动作,“别”之“难”在于难舍难分;如果“别”是一种状态,那么这是一种现时存在已久并可能将持续存在的分离状态,“别”之“难”在于相会之无期,在于分离的现时加之这对有情人心身的巨大痛苦。“相见时难别亦难”,表面上一个“亦”字仿佛在表述一种并列关系,但实际上全诗所展示的阻隔之痛与相思之苦却在暗示我们,诗人在渴望“相见”之欢,却无法抗拒“别”之痛。“相见”是虚,而“别”却是不可承受而不得不承受之实。所以,这更可能是一层递进关系。第三个问题稍有些复杂。表面上,“东风无力百花残”一句,既写自然环境,又是抒情心境的反映,物我交融,心灵与自然取得了精微的契合。写实与象征融为一体,赋予感情以可以感触的外在形态,也就是通常说的寓情于景的抒情方式。诗人既已伤怀如此,恰又面对着暮春景物,当然更使他悲怀难遣。暮春时节,东风无力,百花纷谢,美好的春光即将逝去,人力对此是无可奈何的,而自己心灵的创痛,也同眼前这随着春天的流逝而凋残的花朵一样,因为美的事物受到摧残,岂不令人兴起无穷的怅惘与惋惜!但另一方面,这句诗可能还会有另一层意义。百花凋残,曾经给百花带来危机的东风,现在却没有能力扶助它们保持鲜艳。花经过严冬,好不容易在春天绽放了,才让人看到它的美丽。这是相见难,花如此,人何尝不是如此。面对花的凋零,这么美丽美好的东西一旦凋残又何时再见呢?红楼梦中林黛玉叹道“明年花开知有谁”,命运的无常,美丽的东西的无常,更是爱情的无常。如果一见之后,更有可能永难再见,这样的“别”就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爱情的理想还能不能实现呢?诗人的内心是矛盾万分的,即希望“东风”的救助,又已知大势难转。在这种情况下,作者的内心的“无力”与情感的“残缺”自然是明白不过的事实,但不可否认的是,渴望中的“东风”拂绿,向往中的“百花”盛开肯定没有熄灭。所以说,“东风无力百花残”中暗含了一种绝望与希望并存的张力,在冰冷寂寥之中存留下一缕缕温暖与美丽。
  而三、四句实际上就是续写着这份绝望中的希冀。“春蚕到死丝方尽”中的“丝”字与“思”字谐音。全句是说,自己对于对方的思念,如同春蚕吐丝,到死方休。“蜡炬成灰泪始干”是比喻自己为不能相聚而痛苦,无尽无休,仿佛蜡泪直到蜡烛烧成了灰方流尽一样。思念不止,眷恋之深,但是终其一生都将处于思念中,实际上就暗示了相会的无期,因此,自己的痛苦也将终生相随。可是,虽然是“死”是“灰”,诗人却至死不渝,一辈子都要眷恋着,尽管痛苦也只有忍受。所以,在这两句里,既有失望的悲伤与痛苦,也有缠绵、灼热的执著与追求。追求是无望的,无望中仍要追求,因此这追求也有着悲观色彩。这些感情,好像在无穷地循环,难以求其端绪;又仿佛组成一个多面的立体,光从一个角度是不能见其全貌的。诗人只用两个比喻就圆满地表现了复杂的心理状态,“春蚕”句首先是人的眷恋感情之缠绵同春蚕吐丝绵绵不尽之间的联想,又从蚕吐丝到“死”方止而推移到人的感情之生死不渝,使“到死丝方尽”具有了多种比喻的意义。同时也点出了在决绝中永恒的情感悖论,让千古同是天涯沦落人无不为之动容。
  五、六句则写出了一个十分具有戏剧性的场景。“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可以理解为一对被阻隔的情人相思的情景。“云鬓改”,是说因为痛苦的折磨,夜晚辗转不能成眠,以至于鬓发脱落,容颜憔悴;“晓镜”句说的是清晨照镜时为“云鬓改”而愁苦,并且是“但愁”――只为此而愁。而此“愁”的内涵是极其丰富的,一方面,是因为爱情的理想不得实现,相聚无期所以才愁,才会痛苦煎熬;另一方面,是想为了爱情而希望常保青春或者芳容永驻,同时青春也就意味着爱情可待、理想可追、希望可存,而“云鬓改”则意味着衰老,意味着寂灭,意味着绝望,为爱情而憔悴,而痛苦。当然,这种“晓镜”之举毕竟还是暗含了每天早晨开启一次希望(哪怕是幻想)的喻义,仍然表现着痛苦而执著的心曲。“夜吟”句是推己及人,想象着另一半和自己一样痛苦,揣想对方大概也将夜不成寐,常常吟诗遣怀,但是愁怀深重,无从排遣,所以愈发感到环境凄清,月光寒冷,心情也随之更趋暗淡。月下的色调是冷色调,“应觉月光寒”是借生理上冷的感觉反映心理上的凄凉之感。“应”字是揣度、料想的口气,表明这一切都是一方对于另一方的想象。想象如此生动,体现了对情人的思念之切和了解之深。我们想想看,一个是早晨梳妆自怜,一个是晚上望月哀吟,可谓朝思暮想。一个是青春流逝,佳人无期,一个是孤身伴月、冷月无声,一对如此默契、如此深爱、如此忠贞的恋人,却因为时间(“晓”与“夜”)的错位,以及无法跨越的空间距离,而难以抚平内心的疼痛。
  七、八句依然是一句富有张力的书写。“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带有梦幻般的神话色彩。“蓬山”,本来是指传说中的海上仙山蓬莱,这里可以喻指为相爱的人终成眷属的美好港湾。“青鸟”,是神话中给王母娘娘当信使的神鸟。句中的“无多路”,可作“没有多远的路”或者“没有别的什么路”来理解,但无论是哪一种解释,诗人都只能寄希望于“青鸟”来探听消息,“青鸟”自然是希望的隐喻,但也是希望之罕至的隐喻。可见他们的相见是多么的难!以此回扣“相见时难”,也更进一步显出“别亦难”,这样就使得全诗首尾圆合、浑然一体了。
  这首诗,从头至尾都蕴含着痛苦、失望而又缠绵、执著的感情,诗中每一联都是这种感情状态的反映,但是各联的具体意境又彼此有别,它们从不同的方面反复表现着融贯全诗的复杂感情,同时又以彼此之间的密切衔接而纵向地反映以这种复杂感情为内容的心理过程。这样的抒情,连绵往复,细微精深,成功地再现了心底的绵邈深情。
  [基金项目]内蒙古社科规划办项目《中国文学经典文本细读与审美文化》(09E042)
  (责任编辑赵永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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