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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赋_伤赋悲歌

发布时间:2019-04-06 05:35:42 影响了:

  4月1日,本应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天空却是阴沉沉的。夜幕拉合以后,整个鄂西山区便沉陷在一片肃穆凝重的气氛中。时针指向11点,一辆轻型汽车在尘土飞扬的公路上颠簸着,坐在车内的是章某夫妇和女儿。当汽车驶至距S所约1里路的地段时,坐在司机后面的姑娘猛地扭开车门,纵身跳了下去。
  医生们终于没能妙手回春。两小时后,年轻的姑娘含着满腔的悲愤和幽怨,匆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位匆忙弃世的姑娘叫章妩,年仅21岁,生前系某公司H厂团委专职干部。她能歌善舞,曾在航天工业部业余歌手大奖赛中荣获三等奖,最近刚录好一盘磁带送湖北省业余歌手大奖赛筹委会参赛。等待着她的是布满鲜花的锦绣前程,簇拥在她身后的是一大批歌迷。然而,正值豆蔻年华的她,却因为恋爱问题受到父母的粗暴干涉和残酷折磨,怀着痛苦的绝望,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表示自己的特殊反抗和对其父母的无声控诉。
  1986年春天,章妩在H厂技校读二年级时与同班同学于祯相爱了。也许是天公的有意撮合,毕业分配时他们双双留在了H厂。章妩任广播员,于祯当了车工,从此结束了躲躲闪闪、暗送秋波的恋爱方式。8小时以外,他们在一起尽情地唱歌跳舞,畅谈人生、理想,满怀希望地憧憬着未来。他们觉得世界是那么美好,生活是如此让人留恋。遍地都是芳馨的鲜花,处处洒满温暖的阳光,这一对雏鸟在爱情的天空里自由自在地翱翔。
  章妩的父母意外地得到女儿恋爱的消息,并以惊人的效率对于祯的直系和旁系亲属进行了调查,结果使他们大为震怒。他们不愿也不能相信女儿会找一个没有文凭没有社会地位的工人。与此同时,章妩也理直气壮地向父母公开了她和于祯的恋爱关系。传闻得到证实,章父暴跳如雷:“不行,你少给我放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谈!”
  从此,章某夫妇拉开了对女儿精神和肉体残酷折磨的序幕。
  1988年“三·八”节工厂放假。下午,章妩跨进家门尚未放下手中的小提包,父亲便冷冷地说:“今天你先答应我的条件才能吃饭睡觉!”“什么条件?”女儿有些莫名其妙。“保证和那笨小子断绝关系。”章妩忍了忍平声静气地说道:“爸,他人不坏,心好,肯学习,在学校时,还代表H厂技校参加公司车工技术比赛呢。”“你给我住嘴,现在还没有你说话的权利。”章父粗暴地打断女儿的话。章妩一扭头,正欲冲进房间,章某恼怒地抬起右脚狠狠地朝女儿踢去,毫无防备的姑娘“咚”地摔倒在地。“你答应不?不答应老子踢死你。”章父边踢边问,一脚又一脚重重地落在女儿身上。疼痛难忍的女儿像只濒临死亡的小羔羊,向母亲发出哀求的目光。章母镇静地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横眉冷对面前的情景。姑娘完全失望了,她无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屈服。暴力得到了暂时的胜利。
  但是,内心深处已经点燃的爱火并不是几场暴雨就能冲淋熄灭的。离开家庭,章妩立刻将暴力威逼下的承诺抛在一边,章父的暴行逆施,更加深了姑娘对小伙子的爱恋。
  细心的于祯终于发现,每逢章妖从家中回来,眼圈周围总是呈灰暗色,目光也游离不定,躲躲闪闪。他提出应该重新考虑俩人的关系。
  “父亲在S所托人给我介绍了几个大学生我都没去见面。我想,只要我们真诚相爱,父母迟早是会同意的。”章妖觉得如果不可避免要经受一番痛苦的话,那么她愿意一个人承受。她充满希望地安慰于祯,也安慰自己。她相信她对爱情的执著精神会感动上帝。
  然而,天真单纯的姑娘想错了,这位铁石心肠的“上帝”非但丝毫未被感动,对他们的干涉反而更变本加厉。
  章妩的痴情和执著使于祯很受感动。他觉得与其这样忍让等待下去,无端地让章妩受折磨,倒不如主动去争取章妩父母的理解。春节临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拜见父母。于是两人商定,初五于祯去章家。
  “你爸妈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让我坐冷板凳?”于祯心有余悸地问道。今年元旦,于祯首次拜见章父。当得知他就是女儿的恋人,章某顿时横眉倒竖,不客气地说道:“去去去,我没有什么跟你好谈的,她是我的女儿,我有监护权,”于祯据理申辩:“婚姻法规定,父母无权干涉子女的婚姻。”章父一听,更为恼火,禁不住厉声训斥:“少给我扯淡,我就是不许你跟她在一起。”说完,“嘭”地关上房门,留下于祯一人在客厅里。
  “别害怕,要鼓起勇气,取得父母的谅解,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章妩鼓励她。
  这应该是一个多么幸福美满的家庭呀!章某,40多岁,中共党员,S所工会干部。章母,S所民品开发处副经理。姑娘章妩,H厂专职团干部。儿子正在某名牌大学读书。1989年春节,一家人团聚享尽天伦之乐,初一至初三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了。初四吃罢晚饭,章某夫妇突然将女儿叫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厉声道:“从明天起,你再跟那臭小子在一起,我看到一次打断你的腿,看到两次杀了你,我宁愿坐3年牢。”章妩一下垮了。她怎么也不明白,饭前还有说有笑的父母怎么突然翻脸。今天才大年初四呀!年前和于祯相约,原以为能缓和关系,看来将要成为一场灾祸。章妩不由凄然地低下了头,泪水溢满眼眶。
  初五的上午,于祯提着礼物如约来到章家,恭敬地对正在看电视的章某叫了一声“爸爸”,章某一愣,继而大吼道:“谁是你的爸爸,你这个流氓,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出去!”说着将于祯连推带搡拥到楼下,转身上楼将站在门口的女儿拽回家猛地推倒在地,丧失理智地用穿着皮鞋的脚不停地朝女儿身上踢去。章母不但不劝阻丈夫的暴行,反而助纣为虐,拽住女儿的头发“咚咚”地朝墙上撞,血水伴着泪水布满姑娘苍白的面孔。章妩的胳膊上、大腿上旧伤未愈又添新痕,数块面积如碗口般大小的淤血和肿块令人惨不忍睹,跳车后在医院抢救时,医生们看到死者满身伤痕,都为之洒下了同情的泪。
  面对父母如此惨无人道的野兽般折磨,于祯曾提出向组织汇报,取得组织的支持。但自尊心极强的姑娘没有同意,怕闹大了影响不好。殊不知,这是多么愚昧的善良,多么善良的悲哀!
  春节过后,章妩尽量少回那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冷漠的家。
  4月1日星期六,章妩准备回家去看看,可第二天组织团员青年义务劳动,于是她连忙给母亲挂电话,说明情况。对女儿两星期未回家早有不满的章母,犹恐其中有诈,打电话从团委书记处得到证实后,仍将信将疑。晚上8点,还是从所里要了辆车,夫妇二人怒气冲冲地来到H厂。到女单身宿舍,没人。他们又驱车来到电影院广播找人,还是不在。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又驱车前往于祯家。
  章某夫妇闯进于祯家门,看见女儿和自己的恋人正聚精会神地下棋,顿时七窍生烟。章父一个箭步跨上去,照着女儿举拳便打。于祯见事不妙,急忙伸手挡开,章母趁势拽住女儿从左邻右舍看热闹的人群里挤出来推上车,扬长而去。在车上,章某咬牙切齿地说:“我以前给过你机会,你不争气,这次可别怪我了。”
  车到H厂宿舍,章某风卷残云般将女儿的衣物行李塞进木箱搬到车上,临走时还气急败坏地将女儿做饭的小锅和煤油炉砸得粉碎,恶狠狠道:“你以后不要来这里上班了。”面对父亲的强盗行为,章妩异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汽车在高低不平的公路上颠簸,章妖感到自己度过的20多个春秋也如这20余里的路程,崎岖不平,充满坎坷。饱受虐待多次被毒打的情景此时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令她胆颤心惊。她那混乱的思绪、脆弱的神经已经再也受不住残酷折磨的刺激,她十分清楚回家后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她不愿再往下想了。她要寻找解脱,为自己,为于祯。
  她终于走了。带着遍身伤痕,带着一腔怨恨,带着绝望的痛苦,带着无力反抗的悲哀,匆匆地、永远地、对这个无情的家庭毫不留恋地走了。
  人们为年轻姑娘的悲惨遭遇洒下了同情的泪。该公司的年轻人听到她弃世的噩耗,年轻的心颤栗了,H厂、S所的70多个年轻人自发地来到医院向章妩的遗体告别。参加完追悼会和葬礼后,劳累了几天的人们聚到县城天仙酒楼,为章妩,为他们所崇拜的自己的歌星,为自己熟悉和热爱的团干部喝最后一杯送行酒,滴滴佳酿分明是滴滴血和泪的控诉。多么悲壮的场面!忽然有人大喊道:“咱们成立敢死队为歌星报仇!”“对,为章妩报仇1”大伙群情激昂,一齐冲出酒楼。
  经在场的领导极力劝说,才没有酿成后祸。
  章妩就这样走了,在她的身后留下一长串思考。我们在谴责章妩父母暴行的同时,也应该看到:不依靠组织的支持,我们的反抗是多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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