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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三 [血梁三条石]

发布时间:2019-04-09 04:14:11 影响了:

  编者按:目前我国城乡广大青年,通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普遍接受了一次阶级教育,大大增进了对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认识,开始懂得了阶级剥削和阶级压迫,懂得了要永远同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结合在一起,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不少青年对旧社会地主阶级怎样残酷剥削农民,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对于资产阶级的剥削本质和资本主义的罪恶,却还认识不足。有些青年还以为资本家是勤俭起家的;或者以为大资本家是剥削压迫工人的,是反动的,而一般中小资本家,将本求利,对工人的剥削和压迫并不严重,因之,谈不上什么反动性。电影《林家铺子》和《不夜城》的上映,就引起了不少这类的议论。这里,我们发表了《血染三条石》一书中的第四回,给大家看看所谓中小资本家是怎样对青年徒工进行剥削和摧残的。这本书,是根据解放前天津市三条石铁工厂的大量实际材料编写的。该书即将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第四回 拜师“学艺”徒工卖身
  身负重伤 玉贵惨死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陈玉仁他们进厂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有一天晚上,收工铃刚摇过,大家正在收拾工具的时候,白眼狼(二掌柜白衍堂)手里托着长条账本,一边走进翻砂厂棚,一边喊:“新徒弟明天拜师,刁掌柜请客,叫咱们热闹热闹。大伙都得随份子,每人两万块钱,没钱的记账,到柜房去,我给你们写。”说完,他又转到机器厂棚去了。
  白眼狼回到柜房,忙坐在账桌边拨弄算盘。刁鸿发这时坐在太师椅上,半闭着眼,嘴里念叼着一连串工厂和老板的名称:“玉玉祥的赵莫良,永聚成的瘸腿王……”念着念着,他转过头来冲着白眼狼说:“我数了数,最少也得请四五十人,我看就先预备五桌吧。”白眼狼抬起眼来,摇摇头说:“五桌?那咱钱可就不够啦。”刁鸿发毫不在乎地说:“不够,那还不好办?就叫他们多凑几个,我想趁这个机会多请几家,叫他们都来看看咱德发兴买卖干得怎么样。多花点钱那怕嘛(天津话:什么),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再说,他们八字不认识一撇,随你写多写少,记在账面上,白纸黑字,不怕他们不认账。”
  第二天,德发兴显得比往常热闹得多。
  柜房里打扫得一干二净,摆设得整整齐齐。屋子里坐满了穿着长袍马褂,西服革履,粉脸油头的客人。他们互相说些恭维话。陈玉仁手忙脚乱的,给他们每个人斟茶点烟。虽是数九寒天,累得他身上的破夹袄都被汗水塌湿了。
  刁鸿发穿着一件狐腿皮袍,坐在太师椅上笑眯眯地和大家搭讪着,不一会就听他说:“陈二,去把他们都叫来。”等陈玉仁领着陈玉贵、王家兴、刘文安……等徒工来到柜房里,客人们便鸦雀无声。只见刁鸿发站起来走到供桌前,点燃了腊烛和香,朝老君爷的画象深深地一拜,然后扭转身来仍旧坐在太师椅上,阴阳怪气地对徒工们说:“都到齐啦?好吧,咱现在就开始拜师。从明天起,你们就算正式学手艺了。以前三个月算是试工。俗话说早养儿早得继,早学手艺早挣钱,出门在外,谁不为了吃喝穿戴,哈哈哈……”笑声过去以后,刁鸿发清清嗓子,接着高声说:“咱们为了避免以后在学徒时候找麻烦,还是立个字据好。这是三条石的老规矩。前有车,后有辙,过去怎么办,现在还是怎么办。”他从香炉旁那一沓已经填写好的“工徒学艺志愿书”里拿起一张来,心满意足地对客人们笑着说:“要说咱们的同业工会还真能给咱办事。这印好的字据,可比过去咱们临时抄写省事多了,再说这内容也比从前多啦。哈哈……”他又转过头来,把驴脸一沉,对陈玉仁他们说:“我给念念,你们好好听着!”立“志愿书”人陈玉仁,现年十五岁,河北省交河县万庄人,由同乡白衍堂介绍人德发兴机器铁工厂充当学徒,情愿遵守后开规章。
  一、学徒期限四年为满,期满后效力半年;
  二、无论本身或家庭发生任何事故,不得中途辍业;三、倘违背前两项规定,需将学徒期间饭费偿还厂方;
  四、倘因一切不法行为,致使厂里受到损失,应由铺保、家长或介绍人负责,并负赔偿责任;五、在学徒期间,如有天灾人祸、丢失、投河、落井、被绑架、抓掳等事宜,应由铺保、家长、介绍人负责,与厂方无关;六、如因工作发生触电及一切意外致生命受到危险时,全由铺保、家长、介绍人共同负责办理,厂方只负师徒人情维持责任;七、学徒期间,倘因正常事项请短假者,期满后须补足日期,方准其出师;八、如学徒不满四年,中途潜逃者,由家长、介绍人、铺保情愿负责找人,仍送厂方,继续学习;如不能找着家长、铺保,介绍人情愿将饭费按月偿还厂方,此后该徒不得在本行业服务。
  以上规矩八条,特立学艺志愿书为凭。
  刁鸿发像宣读判决书似地一口气念完了这张“工艺学徒志愿书”以后,端起一杯香茶,慢慢地呷了一口,接着又象审问犯人似地问道:“你们几个人的字句都一样,都听懂了吗?你们还有嘛说的吗?没有说的了,就到白掌柜那儿去按手印。”
  这时,白眼狼已经把一沓字据拿到账桌上桌,监督着陈玉仁他们挨个地在自己字据上按手印。
  陈玉仁等几个徒工,拜完师,心中象压着一块石头。他们一个个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出柜房。从厨房里每人领了两个窝窝头和一块臭咸荣。大伙躲到厂棚的一个黑旮旯(音嘎拉gálá ,即角落)里,围坐在废铁堆上发楞,谁也吃不下去。过了好大一会,王家兴才哽哽噎噎地说:“四年以后才让回家,那还不想死俺娘啊!到多晚才熬出这四年哪?”刘文安说:“在他这儿学手艺,怎么出了事他不管呢?”陈玉贵接着说:“这回立了字据,再想不干都不行啦。”陈玉仁在一旁气愤地说:“按他提的那逃跑还得抓回来,这不是跟逮小偷、抓犯人一样吗?再说这四年不准请假回家,这和蹲监狱一点也不差。”他俩越说越伤心,不由自主地抱头哭起来了,
  这时,从柜房里传来划拳行令的叫喊声:“六六六,独占一呀……”
  “宝一对呀!”
  第二天,西北风刮得电线呜呜作响。陈玉仁被叫早铃喊了起来之后,忙完了杂活,看看天色已经全亮,估摸刁鸿发已经起床,就急急地到柜房去侍候刁鸿发。刁鸿发半闭着眼躺在床上,看到陈玉仁进来,就说:“今天天气真冷,屋里这么旺的火我都没觉得暖和,快,给我到水铺沏茶去,要滚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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