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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作伴

江阴市敔山湾实验学校

九年级创新班 金子悦

指导老师：许悦

有时候我装作没看见，可我真的用余光看了千万遍。十二月夜晚的路上，到处是熄灯的窗。

我们的毕业季就要到来，我以前总以为那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大家都在以笑脸相欺，暗地里总一个劲地按“归零”键，以为，那还长。

“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可我同样希望，我们能好好地，一步一步一起走。看得到的彼此会更熟悉，那些熟悉的影子都和粉笔头绕在一起转圈。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背后的岁月呼啸而来，像一场三年的洪讯，漫到我眼前。

我知道，如果人身上没有值得记住的曾经，他就只是单薄无力的个体，与哪一颗心脏都不会相撞，不会有回应，不会浸出黎明，不会安心地靠着后背等待花开。

我们不同。那时四月花枝也渐盛了，再葱郁一点，都要拂过脸颊，飞到漫天粉色流荡过去，明灭掩映，时空飘忽。这时故事还剩一截细细的尾巴。

我不知道，是谁都怕一笔不好毁了整个故事，一个个都不敢出来，还是每个人都要争去多添一笔，把故事的最后画成孔雀开屏。

我们深知彼此的日常，在你哭泣时递过餐巾纸逗过你笑，也惊骇于谁谁谁撕咬食物时的狰狞，大动肝火时的青筋暴露。相处久了才发现，你们一个个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却也许比想象中……好一点。自己也是。

其实，我们中的一些也没成熟多少，有几个，样子竟也没有变。可是，总有什么变了的，声色形迹，深浅冷暖，走过的路，铺天盖地的白色试卷和蓝色水笔的痕迹，曾看过的云外游侠，读过的西风瘦马；类似的几何构架，难懂的代数方法；素未谋面的生洞，似曾相识的句型；力学的复杂，电学的深奥；知识点的零散，应用时的大整合……每一门科目都大开大合，每一天都快刀斩乱麻。

剑法不精终有疏漏，有时只能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伤心一阵子又练剑去了。

我喜欢听他们写的随笔，如小楼一夜听风雨，沉香亭北倚阑干。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是在刻板上认真细致的篆刻，再提笔沾墨以蝇头小楷细细地临摩，深刻清晰。

我应该是听见了你们心脏的跳动你们的呼息。

我们应该一起靠岸，泊到码头，好聚好散，再等一次见面的日子即便遥遥无期。我相信，有点强迫症的我们会要故事的每一个细节都真挚美丽。

那时候，你们的笑容，体活课后嬉笑怒骂你推我搡脚步散落满头大汗的身影，沉默时低垂的眼睫投下的阴影，起跑时抬眸坚毅的目光，作文里的字字句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片段就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