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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呐喊:《白鲸》的生态启示】 白鲸生态

发布时间:2018-12-25 04:04:49 影响了:

  [摘 要] 赫尔曼•麦尔维尔的《白鲸》,是美国文学王冠上一颗璀璨的明珠,无疑有着极强的艺术魅力。历来文学批评都着眼于这部著作的自由、民主、种族、宗教、哲学等方面。本文尝试从生态批评的视角出发,通过对作品主要人物形象、重要故事情节的分析,挖掘作品的生态伦理价值,并比照当下,以求对现实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 《白鲸》;生态批评;人类中心主义;消亡;启示
  
  赫尔曼•麦尔维尔的《白鲸》,是美国文艺复兴时期一部史诗巨著,是美国文学桂冠上一颗璀璨的明珠,有着极强的艺术魅力。故事叙述了“裴廓德号”船长亚哈不听劝阻,向夺去他一条腿的白鲸莫比•迪克复仇,最终船只毁灭,仅余叙述者一人生还。
  该作品发表于1851年,刚问世时并没有收到好评,反而是铺天盖地的批评。《文学世界》批评该书是一部“知识杂烩”①,英国《新闻周刊》甚至抨击它“狂乱得像交尾的野兔一样如痴似狂”②。霍桑却赞道:“麦尔维尔写出多么精彩的一本书。”这样一直持续到20世纪初,几乎已过了半个世纪,当人们重新解读《白鲸》时,普遍认为它是麦尔维尔艺术的顶峰,也是19世纪美国小说的一个高峰。如D.H.劳伦斯所说,是“一部‘无人能及的海上史诗’”。
  历来解读者都从民主、种族、宗教、哲学等方面入手,而很少注重于它的生态因素。本文从生态的角度出发,通过对作品主要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的分析,剥离其生态价值,以求对当下有一定的启示。
  一、生态批评的前世今生
  毫无疑问,大自然正以惊人的速度遭到破坏。气候变暖、水灾、干旱、酸雨、Aids、SARS、水污染等,这些都对人类生存构成巨大的威胁。丹尼尔•沃斯特尔指出,这些威胁并非生态体系自己运行的结果,而是我们的文化体系运行的结果。要想结束这一危机,需要正确处理人与大自然的关系,正确规训现有的文化体系。在此境况之下,若仅由历史学家、文学家、人类学家单独行事,则难以为继。③世界上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文学的作用当然不能忽视。目前文学面临的任务之一,便是如何审视生态文学与人类社会和大自然的复杂联系。
  基于此背景,生态批评(ecocriticism)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现已成为一门“显学”。1972年,约瑟夫•米克在《生存的喜剧:文学生态学研究》中提出“文学生态学”的概念:“对出现在文学作品中的生物主题进行研究”。④六年后,威廉•鲁克特在《文学与生态学:文学批评的实验》中正式提及“生态批评”,要求“把生态学以及和生态学有关的概念运用到文学研究中去”⑤。而权威的定义,是美国的彻丽尔•格罗费尔蒂的“研究文学与物理环境之间的关系”。一言以蔽之,“生态批评是研究文学和物理环境之间关系的学问。”⑥
  二、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批评
  人类中心主义的源头,几乎可以还原至人类文明的童年。上个世纪40年代便有学者指出:生态危机是由于人的文化出了问题。人类一直视自然为剥削对象,“要么把土地上野生的东西看做敌人,要么看做食物……这种土地观是我们从亚伯拉罕时就固有的。”⑦
  的确,《圣经•旧约》中,亚伯拉罕对大自然(土地)的理解:“土地会把牛奶和蜜糖送到亚伯拉罕一家人的口中。”
  历史似乎永远不会孤单,类似的呼声向来不绝于耳。
  普罗泰戈拉认为:“人是万物的尺度,是一切事物存在的尺度。”莎士比亚更是直白,说人是“宇宙之精英, 万物之灵长”,这已将人的位置推高至无以复加的地步。笛卡儿的“主客二分”二元论,更是强调人的中心地位。在此思维模式之下,人类通过自我授权的方式,使大自然成为人类的“他者”,成为“属下”。
  在《白鲸》当中,“裴廓德号”的作为,可视成人类在人类中心主义思维模式下行动的典型例证。
  “裴廓德号”是当时美国社会,是那个年代的一个掠影,也是人类社会的一个典型。亚哈捕杀白鲸的过程,便是人类掠夺自然的诸多行为的一个侧影,是人类对大自然无休止地巧取豪夺的一个缩影。
  捕鲸业曾是美国的支柱产业,为其资本主义早期的快速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光是美国人在西北海岸外每年捕杀的鲸即不下一万三千头。”⑧捕鲸业所带来的巨大利润,使其在当时完全是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该行业之热门,以至于许多少女都梦想嫁给一位捕鲸船的船长。”⑨
  但在这繁荣的背后,是捕鲸业对大自然无情的掠夺与破坏。麦尔维尔在书中真实地还原了这中间的血腥。“这镶牙骨的裴廓德号变成了一片屠场,每一个水手都变成了一个屠夫。”⑩“鱼枪一支接一支地向这头飞逃的鱼投去……此时,血水从这海怪周身各处如泻下的山泉一般喷出来。”B11
  如此描写仅是冰山一角,对白鲸的无情捕杀,扩大至生态批评的语境下,已不仅是这些可怜的白鲸,而是人类对大自然的近乎疯狂的掠夺。
  对于这几十年来大自然生态环境的恶化,几乎不要再花什么笔墨去费劲了。仅仅以我们现在所论及的白鲸为例,“全球白鲸的数量只有十万头,被认为是目前日渐递减的物种”,“虽然现今北极地区仍有100 000头以上的白鲸,但过去它们的数量比现在要多得多。”B12
  鲸犹如此,物何以堪。
  三、“亚哈”的疯狂与消亡
  对于白鲸的美丽和惊叹,综观全书,作者有着无与伦比的描写。“它被地平线上灿烂的阳光一照,在早晨蔚蓝的海面上宛如一块活的乳白色水晶体。”B13这不仅是对白鲸的赞美,更是对大自然的伟大和神秘的咏叹,对人类母亲的颂扬,但也是对人类愚蠢行为的讽刺和抨击。
  在这伟大的海洋和美丽的白鲸中间,而亚哈船长――代表着人类的贪婪、残忍、自私及变态――则是其间极不协调的音调。“亚哈对这头鲸鱼怀下了一种疯狂的报复之心……到后来,他终于有了一种丧失理智的病态心理。”B14
  亚哈之所以会这样,是由于莫比•迪克曾夺走了他的一条腿。这似乎是合情合理的,本无可厚非。但是不能忽视:亚哈之所以失掉大腿,是他想捕杀莫比•迪克,而莫比•迪克完全是“正当防卫”。这就出现了荒谬,即没有人对亚哈的复仇的正义性表示出一点点怀疑。这个悖论凸显了人类中心主义。
  人是万物的主人的思想,已深深地植入亚哈这一类人的内心,那莫比•迪克显然不可饶恕。于是乎,为了他失去的腿,为了作为伟大的人类的尊严和荣耀,他必须要复仇,即便赔着一船人的性命。
  至此,亚哈的本性,人类的中心主义已经是昭然若揭。可问题是,人类真的是地球的中心吗?亚哈最后的消亡,已经让答案呼之欲出。
  那它带给现实的思考是什么呢?
  四、《白鲸》的现实启示
  早在书的第五十四章,就饱含深意地描写了水手德拉德尼被吞噬的悲惨景象。“它已经吞食了德拉德尼,可它的牙齿上还残留着他的红呢衬衣的碎片。”B15这里,作者已经暗示,人类再这样一意孤行地走下去,那么德拉德尼的结局或许有一天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观照人类眼下的行为,依旧将大自然作为对立面,是不能说话的“属下”,没有任何感受的“他者”,对其进行无休止的、掠夺式的、残忍的剥削。而大自然回报给我们的,同样是其无情的报复。
  人类与自然的本来关系并非如此。人类是依存于自然的。与自然除了物质上的联系之外,还有着精神上的关联。“我们不仅与人,而且与一切存在于我们范围的生物发生了联系,与宇宙建立了一种精神关系。”B16因此,“人与自然的对立,不仅伤害了自然,同时也伤害了人类赖以栖息的家园,伤害了人类那颗原本质朴的心。”B17这或许就是《白鲸》带给我们的更深层次的意义和启示吧。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有学者认为,“人统治自然绝对根源于人统治人。”B18唐纳德•沃斯特指出:“我们今天所面临的全球性生态危机,起因不在生态系统本身,而在我们的文化系统”。而最后以实玛利的生还,无疑代表着一种作者所赞同的文化思想。以实玛利和季奎格的感人友谊,不仅表现着人与人之间的美好关系,更是折射了人与自然之间理想的生态伦理思想。
  “生态文学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被看成是表达人类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理想,预测人类未来的文学。生态理想和生态预警是许多生态文学作品的共同特点。”B19基于此,麦尔维尔通过《白鲸》,揭露人类的愚蠢行为,向我们发出了先知般的警告。
  我们应是大自然的“牧羊人”,而不是主人。
  五、结 语
  大自然对于人类而言,生于斯,长于斯,以后也要依托于斯。若是人类一意孤行地坚持自己的恶行,那么结局也已是昭然若揭,同“裴廓德号”一样,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康纳德的墓碑上赫然地写着:“有两样东西,我们愈经常愈持久地加以思索,愈使心灵充满始终新鲜的不断增长的景仰和敬畏:我头顶上的星空和居我心中的道德律。”而现在,需要我们做的是,无非对大自然充满敬畏和对生态伦理道德的遵守:尊重自然,坚持科学的发展观,摒弃人类中心主义的思想,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和大自然和谐相处,才能促进人类社会永久地绿色地健康地发展。
  虽说生态研究和生态批评在国内学术界依旧处于不断完善和成长的阶段,但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是最永恒的话题。麦尔维尔的《白鲸》,以其高超卓越的文学品质,深切地关注了人与自然的相处,向人类的不合理的行为提出了警告,以戒后人。
  基于此,《白鲸》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给予我们的不仅是文学上的享受,精神上的陶冶,更是生态视野下对于当代社会的警示与劝告,唤起人们重建美好家园的憧憬和愿望。
  注释:
  ①② 王守仁、刘海平、张冲:《新编美国文学史(第一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343页,第343页。
  ③ Cheryll Glotfelty:�The Ecocriticism Reader :Landmarks in Literary Ecology�,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 ,1996年版,第26页。
  ④ Joseph W Meeker:�The Comedy of Survival:Studies in Literary Ecology�,Scribner’S,1972年版,第9页。
  ⑤ William Rueckert:�Literature and Ecology:An Experiment in Ecocriticism�,Low a Review 9.1 ,Winter 1978,第71-86页。
  ⑥B19 王诺:《欧美生态文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98页,第10页。
  ⑦ 利奥波德:《沙乡年鉴》,侯文蕙译,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216页。
  ⑧⑨ 许韶明:《美国捕鲸业的传奇》,《财经日报》,2007年11月26日。
  ⑩B11B13B14B15 麦尔维尔:《白鲸》,成时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23页,第307页,第307页,第202页,第278页。
  B12 https://baike.省略/view/22995.htm?fr=ala0_1_1。
  B16 史韦兹:《敬畏生命》,陈泽环译,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3页。
  B17 鲁枢元:《生态批评的空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326页。
  B18 弗雷德里克•弗雷泽•纳什:《大自然的权力》,杨通进译,青岛出版社,2005年版,第191页。
  [作者简介] 申红(1962― ) ,女,山西平顺人,武汉大学外语学院硕士,武汉工业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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