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黄土地上的春节浪漫曲】 浪漫曲钢琴曲
春节是黄土高原上“黄土味”最为浓烈的时刻,而剪纸则为黄土高原上的人们增添了无限的浪漫。 黄土地上的剪纸,构图简洁、明快、形象,显示着古拙质朴的风格,包含着粗犷奔放的高原气质,蕴涵着古老的生命气息。
黄土魂魄
气温骤然降低,冷得让人猝不及防。我忽然想起了王光普。在我的印象中,每年冬天,他总是在胳膊上套个布袋子,慢慢地走着。近半个多世纪,他就这样走在抢救民间文化遗产的路上,给人一种孤独而瘦弱的印象。
王光普是山西闻喜人,他为抢救流传在黄土高原上的民间艺术付出了全部心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民间艺术大师”。剪纸就是王光普关注的重点内容。
王光普曾这样说:“以甘肃庆阳为代表的黄土高原民间剪纸带着与生俱来的‘黄土气质’,精致多变,厚重大气,古朴典雅,生动浪漫。”
距离甘肃省会兰州近500公里的甘肃庆阳是王光普的第二故乡。从20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王光普就在甘肃庆阳这块土地上落地生根,当时他是一位小学美术教师。数十年来,他已经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黄土高原人了,也成为研究黄土高原民间剪纸绕不开的人物,他曾被授予“东西方民俗艺术开拓者”称号。这些年,王光普几乎每个月都要和出版社打交道。他说:“我要在有生之年,把自己所知道的民间艺术全部抢救下来。再过几年,我们这些人没有了,年轻人就不知道了。”
甘肃庆阳一带山大沟深,交通不便。这既是庆阳人之幸,也是庆阳人之不幸。因为交通不便,那些延续了几千年的民俗得以保留、延续下来,成为今天的一笔财富。然而,山大沟深也为人们与外界的交流制造了种种障碍,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种种不便。但也正是因为与外界少了很多交流,庆阳人也就有了大量的时间对生活进行精雕细琢。逢年过节,男人闹秧歌、演皮影,而女人则剪纸贴窗花、做荷包。带着浓浓黄土气息的民间艺术就这样绵延至今,生生不息。
在庆阳,有许多民间工艺大师,他们的剪纸作品是从祖辈手中继承下来的。其中的佼佼者祁秀梅、惠富君、赵兴萍、安惠琳等先后获得“东西方杰出的民间剪纸传承艺术家”称号。
早在秦汉时,甘肃人就使用金银箔和彩帛、树皮、树叶、兽皮雕刻成方胜、花鸟饰品,装饰在洞穴和门窗上,有些则作为女性头饰,装扮在鬓角等部位。汉唐以来,随着纸张在中国民间的普及,大量的剪纸艺术品开始在民间出现,它们被人们用于年节喜庆的装饰,以渲染节日气氛。人们喜欢用彩色的纸剪成各种花鸟、动物和人物故事,将它们贴到家中的各种器物上,以达到装饰、点缀和祈福的作用。
庆阳民间剪纸艺术中保留了极为古老的图腾文化和民俗文化,因此,在这些本土剪纸大师的作品中,往往能找到许多民俗的渊源。
庆阳地区的剪纸包含方方面面的内容,但其主要内容不外乎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那些隐藏在民间的工艺大师们凭着一把剪刀演绎着人生的悲欢离合。
抓髻娃娃
在庆阳,几乎每一个民间工艺大师都能剪出抓髻(鸡)娃娃。抓髻(鸡)娃娃或者头戴凤冠,或者头顶盛开的花朵,或者头上扎着抓髻,叉着双腿,脚踩雄鸡,周身围着金鸡。在庆阳人心目中,他是“神娃娃”,能够消灾免祸、止雨祈雨,是人类的守护神。
近些年,专家们结合西北地区出土的史前文化图案,对抓髻娃娃的形象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得出两个结论:其一,抓髻娃娃是女娲或黄帝的民间艺术形象;其二,抓髻娃娃头顶的图案实际上是“天”字的变体造型,为黄帝部族的族徽。
抓髻娃娃图案最早见于青海大通县上孙家寨出土的新石器时代舞蹈彩陶上,后见于商代的青玉女佩上,它把娃娃头上的抓髻变形为两只鸡。毫无疑问,这个本来是作为父系氏族社会生命象征的图腾崇拜和生殖崇拜图样,随着历史的发展,它的内涵和艺术造型也随之变化。
大师祁秀梅
毫无疑问,甘肃省镇原县临泾乡祁焦村的祁秀梅是庆阳剪纸的领袖人物。她6岁时候就迷上了剪纸,祁焦村几位善于剪纸的老奶奶是她的师傅。12岁的时候,祁秀梅的剪纸作品就已名扬当地了。
因为迷恋剪纸艺术,祁秀梅经常将家中布置得如同一个剪纸博物馆,引得四面八方的爱好者纷纷前来参观、学习。在一定程度上,祁秀梅的这种做法推动了当地剪纸艺术的发展。久而久之,祁秀梅成为许多人家的座上客,每逢红白事情,乡亲们总要邀请祁秀梅到场剪纸。作为报酬,祁秀梅也总能从乡亲们那里得到一些红纸,这样,她就有了充足的原料。
在长期的磨练下,祁秀梅的剪纸作品逐渐脱离祖先们传下来的图案,也脱离了死板的线描图案,狮子、老虎、人物、花卉……各种各样的图案都能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的剪纸作品中,丰富生动,独具特色。
生肖剪纸
随着2010年的到来,一个虎虎生威的虎年也在向我们走来。
生肖剪纸是黄土高原剪纸的重要组成部分。“鼠大,牛二,虎三,兔四,龙五,蛇六……”每到年关,走在街头乡间,人们总能听到这样的生肖儿歌声。
庆阳剪纸中的生肖剪纸都是将生肖人格化之后的形象,这不仅使得生肖剪纸生动活泼,更为黄土高原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浪漫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