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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脚步 [杭州的脚步]

发布时间:2019-07-07 03:58:14 影响了: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竟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宋】柳永《望海潮》
  孤山西泠
  清晨的阳光有一种让人愉悦的明媚。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西湖的美,就连最小的角落也有让人心动的魅力。
  人间的四月天。
  白堤,四月的桃花,开得如此奢华,脱去了所有的艳丽与俗气,那些桃花原本的做作态度已经全部被湖光山色洗净,绽放出来的是毫无保留的让人惊叹的美。
  我惊羡于这种美,沉醉于这种美。
  徜徉堤上,五步一株,而一株胜过一株。色彩所带来的是一种让人喜之不尽的沉醉,刺目的红,柔和的粉,连白色都变得艳丽。
  游人如织,但又有谁能用相机和DV带走西湖的美呢?花的色彩只有风才能带走,而人只能有限地去享受。相机是一个骗子,用虚假的色彩欺骗没有目睹过真实的眼睛。美丽只能用心去看,用心去感悟。
  绿丝牵不住银絮,向湖中散去,散成一片四月的飞雪,飞向远处一带青山,那里掩映着天堂的梦。
  杭州,我就在天堂,我不知道应该将目光放到什么地方。目光的每一停留都是一种错过。看花,就错过了柳,看柳又错过了湖,看湖则错过了山,看山又错过了花……于是,只有面对绝美的惋惜。
  白堤的一头是孤山。我向一位杭州的朋友打听那三千树的梅,她却告诉我探梅要去灵峰,不禁有些怅然,何处有疏影横斜?何处有暗香浮动?何处有二十年不涉足市侩的隐者?我找不到一丝痕迹,或许因为是四月天,山间的梅花早已杳无踪迹。或许因为是千年之后,昔日的隐者早已一去不返,北边山脚下,放鹤亭孤然,无人问津。
  但那又有何关系?“幸有微吟可相狎,无需檀板共金尊。”
  很多东西无需华丽的外表去引人注意,它本身就有那种感人至深的内涵。
  想在山间寻找到些什么,寻遍全山,只有一些落寞的古迹掩映在树林中,山脚下有一个破败的庭院,水很久没有换过,石山间也生出了杂草,一个普通的亭子立在四寂无人的池边,无意之中朝楹联一望,这不就是“西湖天下景”吗?杭州最绝的对联就在这里: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原以为欲观天下则必居山巅,看万物皆小,此时才悟到天下之大莫过于一角,只有在这被遗忘的角落里才有那样一双冷眼静观世间沉浮,无论百年来发生了什么,无论多少东西毁了,多少东西又被建立,亭依然藏于一角。见证着这些变迁。无需站在钟山顶感叹千古兴亡,无需立于泰山巅赞叹万里河山,只有这小小的角落破败的亭才是天下。
  循路出来,很遗憾没有去瞻仰文澜阁的藏书就直接去了西泠印社。一进门,石铺的小路蜿蜒而入,循道而往,一池碧水,睡莲慵懒地闲卧水中,太湖石堆叠的假山错落池畔,周围白墙青瓦的房舍围柏堂而筑,都小巧别致。花木之中,寂静森然。印社虽只占地五亩,但园林之美为湖山之冠。然而文化之胜又远于园林,研究金石篆刻的学者代代相聚于此,那么,是风光渲染了文化还是文化沉淀了风光?
  印社的旁边是俞楼,这是清代大学者俞樾的旧宅,虽然翻修过,但旧的气息依然还留有几分,我很容易被文化感动,学者早已作古,留下的遗产是一种叫做精神的东西,可以被埋没,但永不会腐烂。发黄的纸页装订的书本,静静地陈于室中,那里记载着另一个世界,一个精神的世界。
  白堤的尽头就是西泠桥。
  “看画船渐入西泠,闲却半湖春色。”
  西湖由苏,白二堤分为内外二湖,东南边为外湖,西北边为内湖。古时杭人春日游湖有一种习惯,早上在外湖泛舟,过午穿西泠桥入内湖,于是外湖便闲却了下来。如今内外湖四季皆游人如织,桥也就不再分隔早晚了,闲卧于此安看湖光山色。
  西泠桥的一头传为苏小小之墓,取名“慕才亭”,还有人题联:“千载芳名雷古跽,六朝韵事著西泠”“花光月影宜相照,玉骨冰肌未始寒”。传说终归是传说,实际早已无迹可考,自古文人总爱自作多情,为一个不可考的传说吟联赋诗,其实只是想借他之景抒己之情罢了。那么就且相信有吧!相信曾经有一个致美的女子在这湖山之间沉淀了一个致美的梦,香消玉殒于那永远也得不到的致美的爱情,千年的遗恨化作湖水流淌了千年,要不然,那一湖碧水为何总荡着如眼眸般清澈的柔情与妩媚?
  我羡慕这样的女子,惋惜这样的女子,白堤的尽头就是她生命的尽头吗?那碧柳红桃又为谁而着色?安睡于湖山之间的灵魂成为了一个永恒的概念,她的容貌她的才华就融在了这概念之中,久而久之这种概念便赋予了这湖光山色。于是,我们感动了,我们分不清这种感动是对山水之美的感动还是对灵魂之美的感动。
  但无论如何并不妨碍我们落泪。
  北山寻迹
  过西泠桥往东走便是北山路,夹道梧桐林立,不透阳光,森然冷寂,如今正值早春,叶未长阔,桐絮漫天,落蕊满地。这里行人甚少,特别清幽,公路一边临湖,依然是桃柳繁盛,另一边靠山,都是一线老屋。
  老屋如今早已易主,有的移作他用,有的保留着原样供人参观,但几乎都大门紧闭,只有墙角伸出几枝苍翠的藤蔓,以示生命依然在成长。
  行人很少,白墙青瓦,墙边的苔藓氲出一片斑驳的青湿,一条小弄狭长地伸入里巷,那边又逗留着哪个世纪的阳光?老屋背对着宝石山,面向西湖,湖光山色醉雨熏风却洗不尽灵魂深处的沧桑。锈迹斑斑的栅栏和铁门牢牢地锁住了那些岁月里的尘迹,在梧桐的浓荫下默然。
  不喜欢有人探访,沉默是面对询问最好的回答。
  语言生涩,目光低垂。
  老屋全都是两三层楼的江南别墅,只不过是上世纪的式样了。透过墙上落了灰的镂窗还可以看到昔日的门庭和脱了漆的木窗格。爬山虎蔓延在墙上,似乎想要覆盖住那些对往事的回想。
  一个世纪前,屋子的主人大多是官员商贾,背山临湖在这里享受人间天堂的生活,而如今百年沧桑,世事沉浮,有谁还会记起昔日的风流?只有老屋,青瓦白墙,见证着一种被人称之为历史的东西,任何人和事在它面前都微不足道。繁华会消逝,所以时代会褪色,每一个过去的彩色的时代都会变成一张张发黄的老照片贴在历史的相册里,我们可以认识它们,但永远也无法体会他们。历史将它们沉淀了,它们静止了,还浮在历史上面的我们又能体会到它们多少呢?最敏感的人也只能模糊从那些断井颓垣中得到一些微弱的讯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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