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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乳名叫“花子”]花子头

发布时间:2019-07-14 03:48:54 影响了:

  母亲在生我之前,还生了大姐根枝、二姐转枝、三姐满枝。顾名思义,就能看出母亲生儿育女时的复杂心理呢!父亲是根独苗儿,也难怪母亲对生儿育女那么讲究。  我出生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
  母亲怀胎十月,我总算从她的肚皮里钻了出来。一看是个“龙种”,家里人欢天喜地,亲戚朋友、邻里乡亲也替我家高兴:“总算添男丁啦!”来道喜的人挤满了破屋子,有人送鞋,有人送衣,许多人给母亲送来滋补品,好让我有充足的奶水。母亲看了很感动,就说:“这孩子像个叫花子,穿的、用的、吃的全是大伙儿凑的,就叫‘花子’吧。”大伙儿说:“不赖,名字贱,好养。”于是,我就有了“花子”这么一个很不雅观的名好。
  我被母亲不幸言中:天生就是一个花子胚。
  我出世才三个月,母亲就断了奶水,饿得我整天扯着嗓子干嚎。她只好抱着我满村庄去讨奶吃,好在村里的毛孩还有十来个。我们从村东到村西,很多的时候,婶娘们总是一手搂着我,一手搂着自己的孩子。让我俩各衔一个**。我的肚皮特别大,能一口气把奶娘那圆圆滚滚的**吸瘪,吸干,接下来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嚎,两只小脚在奶娘怀里乱跺。奶娘无可奈何地摇头,笑着,把**从自己孩子口里拔出来,塞到我的嘴里才了事。这些事我当然无法记起,我只记得童年时代,常和小伙伴们翻脸,他们总是伤心地哭着说:“你打我,你还吃过我妈的奶呢!”
  也许是在村里转悠惯了,我刚学会走路,就在家里呆不住了。吃饭的时候也捧“竹筒碗”往外跑。我家的木门槛很高,我只得先把碗放在上面,爬过去,再端起它往外走。我摇摇晃晃地来到邻居家门口,正准备爬过门槛进屋去,伯伯婶婶见了,忙跑过来把我抱到餐桌上,往“竹筒碗”里夹了许多我爱吃的菜。我两三岁的时候,叫花子的习气越来越浓。饭前,我都是先到厨房里侦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可口的菜。若是沒有,就不声不响地拿起“竹筒碗”就走,一顿饭要光顾好几家餐桌,专挑爱吃的辣椒炒泥鳅、辣酱炒黄豆,辣得我汗从头发根里往外冒。我嗦着嘴,伸着舌头,惹得大伙儿一阵哄笑。
  “这孩子得管管啦,不然就真的成叫花子了!”一天,父亲对母亲说。于是,每逢吃饭的时候,大姐、二姐捧着碗、齐排排地坐在木门槛上,我被软禁了。
  家里常有断炊的日子。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姐、二姐垂头丧气地坐在门槛上,父亲只顾抽闷烟。
  “花子啊,把竹筒碗拿来。”有人在屋外喊。
  我抓起竹筒碗往外闯,大姐、二姐网开一面地给我让开一条路。
  我刚考取师范的那年腊月,父亲走了。撇下了七十多岁的奶奶、体弱多病的母亲,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那年,我十七岁,成了我家的“三军主帅”。
  我选择辍学,因为我别无选择。
  那年的元宵夜,也就是开学的头天晚上,我家的破屋里又挤满了人。儿时的伙伴们,围着桌子打牌;叔伯婶娘们或坐或站,围着火盆烤火,吃花生,嗑瓜子,聊天。深夜散去的时候,他们在桌上留下了一堆钞票,都是用红纸包着的。
  次日清晨,我又动身去学校了。走到村口,我回头望着月光下的小山村,小山村也望着我……
  毕业后,我先后在家乡附近的两所中学教书,村里的孩子也先后在这两所学校念书,他们先叫我“花子哥”,再叫我“花子叔”,后来就叫“花子伯”了。如今,我已经两鬓染霜,居然有人叫到“花子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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