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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子【彝子书】

发布时间:2019-07-14 03:55:55 影响了:

  1、我们是我们自己的神  ——参加“金阳·金沙江彝族文学笔会”有感  羞愧于本民族历史、文化诸方面的无知,我曾深感遗憾却又不得不忍痛放弃侧身“美姑·毕摩文化节”、“贵阳·彝学研讨会”等热闹场合的美好机会,日复一日,呆在彝风日渐衰微的小凉山的会理县矮郎乡,一个彝汉杂居的小地方,为一家四口的柴米油盐而努力奋斗。聊以自慰的是:“鹰在天上飞,狼在山头守,为的都是一口活命的食物”。我常常告诫自己:“不管是彝人、汉人,还是日本人、美国人,一个人如果不能通过诚实劳动养活自己,就会连尊严也没有,想做人也做不成”。多年的默默付出没有白费,从来不捡谁的便宜因而也从来不用看谁的脸色,我的一家人也还算活得快乐而体面。其间,为了区别于只知吃睡的牲口,在精神上,鹰一样飞飞,狼一样嚎嚎,断断续续地还用汉文写下了一些吃饱穿暖以后有感而发的诗歌、小说和散文。灵魂也由衷地高兴的是,这些习作主要通过自治州的《凉山文学》和一本叫做《独立》的民刊,把一个卑微如草贵为人的觅食者的名字,传播到了这辈子想去也去不了的许多地方,得到了许多博学而又善良的有缘人的热情关注。其中的西南民族大学彝学学院院长罗庆春教授还邀请我,于2011年5月18日,到大凉山盛产青花椒和白魔芋,更有传统彝族文化正在焕发生机和活力的金阳县,参加了“中国·金阳金沙江彝族文学笔会”,为期三天。
  为期三天的笔会,我却只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悄悄写下了短短一句话:“我来了,我看见,我被震撼!”因为——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竞相开放的十万亩索玛实在是超出我的想象太多;雄奇险峻的一座座山,端坐如仪,好像一个个传说中的威武不能屈的彝子正在讲述“诺苏”这个历尽苦难的种族曾经创造过多么灿烂辉煌的文明,除了虔诚的注目礼,我觉得,任何形式的赞美都可能是徒劳的,甚至是滑稽的;N万年,一直妈妈一样养育着沿岸各族儿女的阿伙史日(金沙江)滚滚而来,滚滚而去,我感到,唯一正确的感恩方式只能是,学习千百年前从兹兹扑巫(云南昭通)披荆斩棘而来,选择在阿伙金阳,接受了它的洗礼,进而把一种百折不挠的精神洒遍了大小凉山的古侯曲涅,做一个独立、正直而勇敢的人……
  我只好不顾三五年以来一直问题不断的胃和肝等零部件的一再抗议,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和热诚率直的主人喝,也和与会的来自云贵川各地的诗人、作家们喝。虽然由于方言不同,只能用汉语交谈,但是,一种无需付诸言语的情感,在我们之间,恣意地流淌着。汉语的“我们”,这个卑微如草的我一向对它心怀恐惧觉得它虚妄空心的词,一再出现,却并不再让我觉得它虚妄空心,反而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力量,给了我信心。这温暖,来自如父如兄的巴久乌嘎、加拉巫沙、阿诺阿布、阿吉拉则、米切若张、时长日黑、阿苦里火、白热且、施袁喜、李智宏和发星们犹如古战场般肃穆,又如一幅幅写意的彝人祖先迁徙路线图般可亲的脸;这力量,来自好兄弟俄狄小丰、阿索拉毅、吉洛打则、的惹木呷、吉布鹰升、阿克鸠射、英布草心和杨解们渴望山鹰一样展翅翱翔的眼神;这信心,来自八零后此此色哈、麦吉作体、拉马伊佐、罗逢春、苏升和朱豪们扑面而来的蓬勃朝气。
  当双语诗人阿库乌雾闭上眼睛,声嘶力竭地朗诵起母语诗歌《招魂》,我的心热了,血热了,骨头热了。我强烈地感觉到了,遥远时空里的阿普笃姆,以及阿普笃姆以来的列祖列宗其实从来没有远离我们,其实一直就住在、而且还将永远住在我们——每一个诺苏儿女的灵魂里——旦被激活——我们的精神必将坚强如狮子山,我们的情感必将深沉如金沙江,不管身在何处,无论是用彝语、汉语,还是用日语、英语,我们发出的都必将是真正的人的声音——我们是我们自己的神。
  2、还有什么值得哭?
  傍晚的滨河路上,吃饱了饭的人们,有的在跳舞,有的在抽陀螺,有的在三三两两地散步。
  我不懂舞蹈,勉强看了几眼,就只看得出他们确实吃饱了饭。抽陀螺的是些体力尚好的老者,也许把那陀螺当成了远去的青春岁月或者并不尽如人意的现实,抽得一下比一下狠,特意添加的某个装置发出了一阵阵犹如飞机压过头顶般刺耳的响声。他们自己好像很满意,甚至很得意。我受不了那噪音,但也懒得对此发表意见和建议,只好加快脚步离开,把一起散步的我的女人和她的两个妹妹丢在了后面。
  我点起一支烟,想穿过路边的绿化带看看这“滨河路”的河——本来是一条称之为河也稍嫌夸张的小水流,或许就为了让这条路看起来名副其实,被有关部门用拦水坝拦起来,河面的宽阔堪比金沙江,深度也已经足够淹死人——却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正抱着头,蹲在草坪上低声哭泣。散步的人们有说有笑或者一脸肃穆地从他的身边经过,有的漠然地看上一眼,更多的看都不看。我也看得很漠然。没看出他是个汉子、彝子,还是个什么子。只能根据他的穿着打扮,估计他也许是个官人也许是个商人……至少应该不会是个疯子;根据无人围观的现场,估计他的哭泣也许因为掉了官帽也许因为失了钱财……至少应该不是戏子在演戏。
  “一个男人,他怎么会好意思这个样子啊?”慢慢跟上来的我的离开湿润新鲜的泥土迁居到这钢筋水泥做的城市还不太久的女人,用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切,用彝语说。
  “他的女人跟别人跑掉啦。”一直以诗人——真善美的追求者,讴歌者——自居,再怎么也应该心怀些悲悯的我也用彝语,却信口胡说。一边说,一边还自以为很幽默,故意绷着脸,暗暗地得意着。
  “他是你认识的一个人吗?”女人很认真地,又问。我只好摇摇头。女人这才明白,娃儿爸爸这是在开玩笑,勉强笑笑,算是给了辛辛苦苦地挣钱养家的男人一点面子。
  我开始后悔,后悔把自己球莫名堂的一点乐,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
  回家的路上,夜幕降临,小城会理灯火辉煌,五光十色,人丁兴旺,我默默地跟在女人和她叽叽喳喳的两个妹妹身后,被自己一遍遍追问:“你的心灵什么时候,被什么毁掉,以至于变得如此麻木、自私?”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
  很久以来却总是时不时地回旋在脑海中,让人到中年的我,莫名地想哭。
  3、傻笑的金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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